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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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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容来到乾清宫的第二日便恰逢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天蒙蒙未明，各宫里已经有御用的花匠将今年新栽的秋菊摆的葱葱郁郁。康熙昨夜看了半夜折子，歇在了养心殿，秀容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跟前的人物，也得随时伺候，跟在李德全身后小半夜也只能在养心殿后殿的耳房内囫囵了半个晚上，因此第二日一早，便是大大的两个熊猫眼。
“啊~！”一个大大的呵欠溢出，康熙刚刚上朝去了，形影不离的李公公也跟去了。终于能松口气，这一日多来，她的神经不可谓不紧张，捶了捶发麻的腿子，伸了伸懒腰，刚想闭目养个神，只听得外面一个清朗的女声道：“秀容，李公公让你收拾的书房收拾好没有？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前面刚传话过来，等会几个首府大臣们还要来养心殿议事。”说话的女子名叫端华，是和秀容一样的皇上身边的宫女，不过她在康熙身边已有些时日，平常台面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端华的，为人比较大度中庸，秀容看端华不错，也一心结交她。
“哦，端华姐姐，马上好了马上好了！”秀容一个激灵，忙将花匠堆放在康熙书房门外的□□一盆盆搬进了书房，随后整了整康熙平常看奏折用的书桌，将各类椅子归为摆放整齐，接着便悄悄出去，掩上了门。
书房外端华正俏生生站着，身穿浅红的秀红桃花新夹袄，见秀容出来，朝她抿嘴一笑，“都理好了？”
“都理好了，姐姐今日的新衣服真漂亮！”秀容也笑着恭维道。
端华点点头，“这料子是年初德妃娘娘赏我的。你若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好，一样会有的。”说完朝秀容勾了勾手指。
秀容俯身过去，端华自怀内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揭开了，一阵菊花的清香四溢开来，那包里竟然是今年司膳房新制的重阳菊花米蓉，“看你早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这是李公公特意让我给你留的，你刚来乾清宫，很多规矩还不太清楚，以后若有什么不懂只管问我就是。”说着将手帕子伸到秀容跟前。
香味的刺激下，秀荣果然肚子咕噜一叫，饥饿感快速翻涌上来，“端华姐姐，你真好！”接过米蓉两口吞下，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端华笑着摇了摇头，“你吃的这么急，也不怕噎着。”
“姐姐赐的糕点，噎死了我也乐意！”秀容梗着脖子将米蓉吞了下去。
“油嘴滑舌，这第一点就是要改的，皇上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端华敛了笑容，皱眉道。
秀容心中一惊，“哦，知道了，皇上还有什么忌讳的，姐姐一并都告诉我吧，之前本来崔嬷嬷要教我规矩，可是还没等她教，我就被调过来了，这里面很多规矩都不清楚，好姐姐一定要教教我啊！”
“这次调你过来，也是乾清宫的特例，万岁爷的恩典。”端华边说边打量秀容，似有些欲言又止，秀容心知大部分人还是对自己与太子的事情好奇，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她自己更不会傻兮兮的到处乱说，因此也只微笑道：“姐姐，万岁爷该下朝了，我们准备准备。”
端华点点头，两个人各做准备，康熙下朝后果然于养心殿接见了几位大臣，秀容虽在殿外伺候却由于时时留心，教她看见了留着一缕美髯的纳兰信德他爹权臣明珠，一脸络腮胡子的最有权势的外戚索额图，以及上书房大臣佟国为和张廷玉，此时张廷玉还是翩翩佳公子一枚。秀容心中颤抖，一天之内，康熙朝的名臣也被她见了大半，之前，他的儿子们也被她浏览了大半，这清穿之旅即使就到这里也是不虚此行啊。趁着送茶之际，秀容退在门侧，殿内之言倒也听了个真切。
“今晚重阳夜宴，礼部安排京城60岁以上的老人出席，有近千名，这准备工作，可曾做好？”康熙此刻坐在东暖阁内的明黄宝座上，几位首府环绕在下首，气氛比较随意和谐，佟国为还抽出了一杆旱烟边磕了下边开口道：“三阿哥现兼着礼部的差事，此事他早有预备，皇上大可放心，今日夜宴一定推陈出新，不同凡响。”
几位大臣也纷纷称是，康熙又问赴塞外巡视之事，索额图的意见是今年可以派太子代替出巡，明珠却道：“塞外巡视，蒙古王公大臣们都要觐见皇上，太子恐弹压不住阵脚。”这话颇有些赤裸裸的轻慢。
索额图果然为之色变，正要反驳，康熙大手一挥，“每年巡视，朕必定亲临，这也是对蒙古诸王公的一种重视，若朕不去，指不定他们背后怎么编排朕，不能给他们留下话柄。今年还是循例吧！”
一旁的佟国为道：“那今年皇子们都是谁去，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康熙沉吟半晌，“还按往年例吧，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八，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众人议了半晌，又谈到塞外巡视时的监国问题，索额图又建议让太子留在京城监国，明珠当然持反对意见，康熙对这两个重臣之间的纷争算是颇有耐心，等他们争完了才道：“今年塞外巡视，太子也一起去。所有奏折都先由你们几个议过后写节略，再送给朕看。”
“臣领旨！”这就是旨意了，虽然索额图心中有些不爽，但想想奏折先由上书房大臣过目，这也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也是展颜微笑。
张廷玉虽然是这几个重臣之中年纪最轻的，但却至始至终都十分沉默，只是几个大臣争辩之时他偶尔丢出几个同意或反对的字眼。若非康熙问话，他恐怕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秀容冷眼看着这几个康熙朝重臣的做派，只觉得张廷玉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三朝元老，既不得罪哪一位大臣，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康熙问什么，都能回答的头头是道，逻辑清晰，自成一家，心机很深啊！难得的是现在的张廷玉还是翩翩佳公子，眉目清隽，又不讨人厌，若是要离开这龙潭虎穴的深宫，从他身上能不能找点机会？
随后康熙与几位大臣又议到永定河工程视察，康熙遂定已封直郡王的大阿哥胤禔率领八旗兵丁协助修永定河堤。秀容心想，看来大阿哥现在还比较吃香呢，康熙都派他独立办差来着，不知四阿哥现下混的如何。随后又听康熙道：“老八今日能赶回京城么？”
张廷玉道：“昨日邸报八贝勒已经到了承德，今日必是能赶回来的，八贝勒给万岁爷还带了个稀罕物件，听说今晚夜宴时才能叫万岁爷知道呢！”
“哦？老八去了河南一趟还带回了稀罕礼物？那朕今晚一定要留心看看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神神秘秘，连你这个上书房大臣都瞒着！”康熙笑了起来“不如你们几个来猜猜，若猜中了老八送的东西，有赏！”
康熙此言一出，几位大臣自然要博皇上一乐。明珠道：“皇上可要先准备好彩头，臣下这几个，可是不见好处不下注呢！”
“呵呵，明珠你又缺钱了？跑到朕跟前要彩头来？”康熙笑道。
“明大人前些日子刚在通州花园置了一所大宅子，皇上还正说中了，明中堂正缺钱呢，正巴巴儿等着皇上的赏！”索额图笑嘻嘻一旁道。其余几个大臣都笑了起来，康熙也是一乐。
明珠心下暗恨索额图借机挑事，但看康熙并未追问，这才心中安定，仍满面堆笑，“皇上，索大人恐怕自己猜不中，这是生怕您的赏让我们得了去呢。”
一席话说的几位大臣又笑了起来，康熙道：“看看朕这两个首府大臣，说出去可真是寒碜死朕了，快先猜去，猜中了，还怕朕不给你们彩头！”
几位朝廷重臣这才纷纷猜了起来，明珠猜的是字画，佟国为猜的是石砚，索额图猜的是古玩，只有张廷玉没有说话。康熙看他又是一脸沉默，忍不住问道：“廷玉，他们都猜了，你也说说，你觉得老八会给朕什么样的惊喜？”
张廷玉躬身道：“是。”
秀容十分好奇张廷玉会猜些什么，因此端华进屋送各色糕点之时被秀容抢着端了，一直端到康熙身前，康熙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怔，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朝秀容点了个头示意她分发糕点，秀容一路自康熙下一个个大臣们将小蝶糕点端过去，走到张廷玉身侧时，只听得他清朗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臣以为，八贝勒自河南回来，河南最出名的是浏阳花鼓戏和花炮，说不定是这其中的一样。”
“哦，呵呵，说的是，浏阳的花鼓戏，朕年轻时微服去看过一次，十分热闹有趣，浏阳花炮更是十分闻名，宫中御用的花炮不就是浏阳产的吗？既然如此，廷玉如何觉得老八会带花炮回来？”
张廷玉抿嘴一笑，“微臣也只是一个直觉，做不得准。”
康熙微笑着点点头，“我倒是觉得廷玉猜的只怕还对。”说罢俯身拿起身前岸上的一方青玉雕刻的白虎镇纸，“这个白虎镇纸就是彩头，看你们谁猜的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