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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三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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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贤者时间后钟锦吉心想他和傅柏贤之间的恩怨又多了一笔,有点愁。
这一天温别发现了一株犹如树木一样大的变异玉米,他想带回去研究于是叫队员下车帮他把玉米挖出来。
钟锦吉也关了门下车,见到傅柏贤站在前面看着队员便走了过去,离他几米远时叫了他一声:“傅柏贤。”
傅柏贤的背脊顿了一顿,片刻后冷漠的说:“别和我说话。”他说完看都没看他就转身回了车上。
钟锦吉啧了一声,心想上了车更容易堵人,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在傅柏贤要关上车窗之前用手卡住,低头俯视他:“傅柏贤,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傅柏贤没有作声。
钟锦吉看着他的眼睫毛压低声音说:“几天前是我不好,对不起,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照做,我也不能看着你发烧而死,至于再上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再说了。”对方忽地压低声音挤出这几个字。
钟锦吉下一秒就感到车窗震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玻璃裂了。
傅柏贤是恨不得忘记这事吧,自己反而又提起?
“哦……那忘记它吧,我也想忘记。”他讪讪的闭嘴,觉得自己的逻辑也是被狗吃了,他退开几步透过玻璃的裂痕又望了傅柏贤几眼,傅柏贤闭着眼睛,眼角还有些跳动,拳头被玻璃割裂出一些血痕。
钟锦吉脑内一滞,总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他的本能促使他快速的转身离开。
自从这一天后他就再没有和傅柏贤说过话了,只是视线会时不时的飘向他那边看看他在做着什么,他很快就发现对方还是那个很虚伪的傅柏贤,假装亲民但实际有点冷漠,笑容都是假的。
例如吃饭前会亲切的和队员说一些话,但吃饭时他却是靠在车边和队员拉出一些距离感。打丧尸的时候虽然会支援不太行的人,但是那人绝对会被他扫过来的冷酷眼神吓到,打完后他才会再次带上笑容慰问同胞有没有受伤。
钟锦吉觉得这人装也就算了还很小气,自己都道歉了他还是那副模样,他的本意也不是害他,虽然帮助的方法有点不对劲。
钟锦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抢,往下一塞就塞进裤腰带上……
“收工。”钟锦吉对士兵喊道,“天黑之前去到下一个市的加油站。”
“是!”所有人高声回答。
钟锦吉看向走在前面的傅柏贤,傅柏贤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直到他走近了车辆才说:“今晚会有暴风雪,去找衣服。”
钟锦吉闻言也抬头看天,今天的天气其实很好,虽然有点冷,他感觉不到会下雪啊。
然而到了夜晚真的下雪了,幸好找了衣服,之后他们就冒着寒风和雪雨磕磕绊绊的回到了中区,回去之后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和傅柏贤的分开了,然后他们再也没有合作过,其中有一次上面提议一起行动还被傅柏贤严厉的拒绝了。
其实这样很好,大家都看不顺眼对方无谓合作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多了一点暧昧的关系,抬头见到还会尴尬,最后是慢慢的淡化。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古怪的情绪,总会下意识的去打听傅柏贤去了哪里执行任务,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直到小锦回中区后他们要前去亚南新界才再次一起行动,不过这一次的是大行动,还有张俊之他们,目的是为了阻止A组织的疯狂行为——他们在世界各地都埋了星际炸.弹。
这一次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他却光荣的负伤被抬了回来,而好信息是小锦终于凭借精神力控制让虫子都自杀了。
但是人类还不能放松,因为还有变异的动植物威胁,甚至出现了类恐龙的动物,末日整顿和重建也要提上日程。
——
钟锦吉躺在病床上养伤,虽然依旧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是他们这些负伤的人在这个时候却能稍微歇一歇。
他嘴巴痒,烟被凶残的护士小姐没收了只好自己剥橘子吃,吃了几个后就有点意兴阑珊,他实在无聊极了只好躺下来继续养伤,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有些紧张的坐起来整理好发型,保证自己不显得太憔悴。
“谁?”
“你大哥我!有没有在干儿童不宜的事情?”
“没……”
钟锦吉按下床头的按钮让门打开,他铁塔一样的大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来:“今天觉得怎样?哟,这是汤水,三婶叫我带来的。”
钟锦吉接过汤水:“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他眼睛望向门那边,所有人都来探病了,但是傅柏贤却没来。
他当然不会来,即使自己救了他。
“你在看什么?”钟大哥一点都不懂兄弟的春思,他还给钟锦吉递去一张发狗粮的喜帖,“这是小锦的婚宴喜帖,到时候拄着拐杖都要来。”
“我肯定会去的。”钟锦吉心想到时候还能见到傅柏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因为傅柏贤没来看他,他觉得挺失落的。
钟大哥和他唠了一阵子就风一样的走了,钟锦吉双手枕着后脑,思索飘到了半年之前,那时候他还看傅柏贤哪里都不顺眼,觉得他特别能装,基里基气。
然后末日来临,就发生了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事实却是过了那么久某种东西反而在不知不觉之间发酵了,他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记得他微红的眼角、湿润的嘴唇、稳隐的低吟,以及各种火热……
“妈的!”钟锦吉掀开被子,懊恼的看着自己两脚之间鼓起的包包,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幻想对象变成了傅柏贤,他用神之右手的时候就是想着他,让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不一样的一面。
钟锦吉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起身去浴室解决了一次,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映照出的男人帅气中带着痞气和风流的气息,挺好看的一个男人。
钟锦吉洗了洗手,又想抽一根事后烟,呆在医院的日子真是无法过了。
很快到了钟锦意结婚的日子,钟锦意春风满脸的拽着他的人鱼走红地毯,两边四个孩子做花童,一边走一边散花,钟锦吉忽然有点嫉妒。
小锦就是人生赢家的典范,他自己是桃源星战斗力最强的男人,老婆是桃源星宝贵的人鱼,四个孩子也辣么可爱辣么聪明,老爷子也非常疼爱这几个曾孙子,况且他们的嘴巴也甜,全是小人精。
旁边异能者部队中的汉子都几乎想痛哭流涕:“现在想找个老婆更难了,真是羡慕死人了,呜呜呜。”
钟锦吉也很羡慕,正当心酸的时候突然透过花瓣雨见到了穿着三件套黑西装的傅柏贤,钟锦吉用着连自己都没有留意到的流氓眼神上上下下把傅少将视.奸了一遍。
傅柏贤的打扮还是那么一丝不苟,西装笔挺高大俊美的他站在一群粗汉子之中鹤立鸡群,他的唇形适合接吻,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看到他狭长的眼尾也觉得带着一点媚意,特别勾引人。
钟锦吉虎躯一震,感觉自己又有点抬头的趋势,他连忙转移开视线,感觉自己变得弯弯的,但是要说真弯,他对杂志美男和其他男人也没有兴趣。
唯独对傅柏贤的情态情有独钟,这几个月像催命符一样频繁在梦里出现。
“身为伴郎站在这里偷什么懒?快去给小锦挡酒!”钟大哥把他拧走了,今天他和钟四弟都是伴郎,本来钟大哥也想当的。
可惜钟老爷子翻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古老书籍说辈分比新郎大的不能当伴郎,于是钟大哥的美好愿望泡汤了,这几天都在折腾他们,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小锦不会醉啊,我反倒会被他们灌死,你还有没有兄弟爱了?”钟锦吉叼了一根烟点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钟大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出去:“去吧,勇士!”
“……”钟锦吉认命顶上去,他边喝酒边反灌别人,言辞间混杂着黄.色废料逗乐众人,混得如鱼得水,但是即使如此,面对好几个部队的汉子他还是悲壮的醉死了。
“好头痛……果然喝多了。”钟锦吉一只手伸出了被子外凉着,正要动另一只手的时候倏然僵住了,他好像揽着一个人,从身体贴着的地方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到底是谁?!
钟锦吉心底巨震,难道最近欲求不满到饥不择食了随便搞了一个人回来?他脖子一格一格的转动,眼前的男人有着传说中的斜眉入鬂式,眼尾较长,有点粉红的颜色,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是极好看的。
仿佛有感应般这双眼睛猛然睁开来,钟锦吉却被他狠狠吓了一跳,心脏怦怦怦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胸膛来闹革命。
“早、早,打扰了。”钟锦吉少有的结巴了,他说完后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说什么呢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啊!他慌慌忙忙的起身,被子一滑就感到浑身发凉——他什么都没穿,腹部还有些可疑的白色污物。
傅柏贤看了他一眼,接着掀开被子,下 床,穿衣服,去浴室,一连串动作不拖泥带水,淡定冷静到了极点。
直到浴室门被关上钟锦吉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人给睡了,他拍了拍脑袋,隐约有些记忆,好像是两人都有些醉了,典型的酒后乱性,但自己却是色心不死主动的一方,流氓的把对方推到了,把挣扎当作情趣,做着的时候还说了很多下 流的粗口,直把人说得脸红耳赤、眼角湿润,里面含着的媚意却是不减反增。
傅柏贤进了浴室很久,钟锦吉想敲门问有没有事,脑海中却无端端冒出傅柏贤呆在浴室中艰难的伸手到后面清理的画面,那种情况下他一定是眉头轻蹙,眼睛半闭的难耐模样。
——噗,似乎有什么泡泡被戳破了。
钟锦吉觉得鼻腔发热,抬手一抹立时瞪大眼睛,卧糟,他竟然流鼻血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好死不死浴室的门恰好打开了,傅柏贤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接着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转身走向门口。
钟锦吉立刻追了上去:“你听我解释。”
傅柏贤的手已经按到了门把上,他微转头,声音凌厉:“我们都喝醉了。”
听到对方寒入骨髓的语调钟锦吉顿住了脚步,接着就眼睁睁的看着傅柏贤关上门走了。
钟锦吉懊恼的把自己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烦躁的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自己又干了错事了,如果换着是自己肯定要宰了那个欺压自己的人。
钟锦吉在茶几上拽了一根烟过来,想点却又没点燃,最后把烟揉成了咸菜干。
他快速穿好衣服出门,他记得傅柏贤走的时候脚步放慢,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也有些打颤,肯定是自己昨晚太粗暴了,让他身体不适。
钟锦吉想找到傅柏贤然后送他回去,但是出了大楼放眼望去都没有见到傅柏贤的身影,用动态视力也找不到,最后只能心如死灰的返身回去,傅柏贤恐怕更恨他了。
傅柏贤笔直的站在楼层的侧面,直到感觉到钟锦吉走了回去才放松紧绷的神经,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又握住了微微颤抖的手指,平复了好一会儿后他才一步步的走出来,正大光明的从主道走回家。
钟锦吉那边一口气跑到了钟锦意的婚房前敲门:“小锦小锦!江湖救急!!”
来开门的是一颗小豆丁,钟景宝呆萌的歪着脑袋说:“三叔我们出去吃饭吧~两个爸爸在努力制作弟弟没空招呼你,也没空招呼我们的肚子。”
另外三个人齐齐点头,均用黑葡萄的眼睛盯住他,钟锦吉猝不及防吃下狗粮,又被四个人精拖去酒楼掏了一笔巨款。
钟景文:“这个帝王蟹很好吃,厨师棒棒的!”
钟景房:“我觉得这个龙虾更好吃。”
钟景四:“这盘海藻汤也好喝,简直是人间美味。”
钟景宝:“三叔你怎么不吃?这只海参软软的,好吃。”
钟锦吉喝着红酒,自己也奢侈着:“你们吃吧,吃完就回去。”这间唯一的酒楼是一个末日前的特级厨师开的,平时也只有他们这些阶层的人会来这里吃饭。
钟景文双手抓着大蟹,连肉带壳的啃了吞下肚子:“不回去,屋子中都是父亲发情的甜味,对我们影响多不好啊,我们还是小孩子。”
钟锦吉瞄了他们一眼,有他们那样的小孩子吗?从没听过。
“那叔叔带你们去打猎吧。”
“好啊,好啊!!我想驯服一只飞翼龙!!”
“……”他家的孩子就是那么凶残。
钟锦吉一口气喝下红酒,觉得自己很想醉倒在傅少将的怀里,他下腹又一紧,连忙摇头把污浊的思想甩出脑袋。
他觉得他似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