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是梦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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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谕去了上班，结果一进公司就听到一个消息，杜梁要辞职了，现在正和范大少掰扯。
特效师唐新云挂着一双黑眼圈，捧着老干部保温杯跑过来阴暗潮湿地说：“比九龙夺嫡还好看，他们这是内部矛盾了？”
小助手常安捧着文件也低声说：“真是太突然了。”
“估计是有什么矛盾吧。”宋谕淡定地说。
唐新云笑了笑，喝了一口枸杞茶，仰天长叹一声：“是时候到你上位了。”
宋谕靠到椅背上笑了笑：“但是我辞职了。”还有一个星期他就要走人了，是时候说了。
唐新云一愣：“你终于想自己单干了？”
宋谕点头：“通知其他人准备开个会，我这边的事情已经整理完毕了。”
宋谕拿出一叠文件来：“交接工作。”
唐新云低头盯着文件，这才发现宋谕是说真的，他一直都知道宋谕想做什么。
唐新云迟疑了一下：“希望你一切顺利。”
“多谢。”宋谕点点头。
常安却突然说：“老师，我誓死追随你！”
“或许我会破产。”宋谕开了句玩笑。
唐新云一愣：“都还没开始你就预订破产了？”
常安也震惊了：“对啊。”
“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宋谕笑了一下，对常安说，“你还是再想一下吧，好了，先去开会。”
常安点点头：“那我出去通知他们。”
唐新云看了他一眼也走了出去。
*
宋谕开完会，很快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他要辞职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
很快，范老总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宋经理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抱歉范董，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而且人事部那边也批了。”宋谕低头看着请辞文件说。
范老总沉默了片刻：“好，那祝前程似锦。”
“多谢范董，也祝贵公司蒸蒸日上。”
“哈哈，或许日后有机会合作。”
“我也希望。”宋谕和他虚与委蛇了一番，然后才挂了电话。
宋谕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虽然范老总有挽留他，但是在三位皇子打架的时候他是放任的，也没考虑过他的处境。
*
宋谕处理完最后的事情，下午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对面说让他来警局一趟。
宋谕没想到警察还是找到他了，但是萧衍不是说他那边会处理好的吗？
宋谕连忙前去警局，在警局的停车场碰到了杜梁。
宋谕仔细一想就知道原因，是杜梁在试探他，还把一些消息透露出去。
宋谕一关车门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不用再坐地铁了。”
杜梁脸色阴沉地走出来，越过他说：“我始终会找到那个人。”
“……”宋谕沉默，不得不说杜梁还是有些脑子的，竟然借助警察的力量。
宋谕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进了警局。
在大厅里，刑警队长见到他就说：“你就是宋谕？”
“是。”宋谕点点头。
刑警队长扫了他一眼：“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请坐。”
宋谕坐下来，杜梁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邢队长翻着文件说：“请问宋先生事发当晚你在哪里？”
杜梁扭头盯着他。
宋谕无奈地扶了扶眼镜：“酒吧。”
邢队长抬目说：“你以前没有说。”
“失忆了。”宋谕只能撒谎，当年他只顾着找杜梁，什么人都不记得。
杜梁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原来真的是你！”
邢队长看了一眼杜梁：“安静，这里是警局。”
杜梁握了握拳头，又猛地坐下来，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
宋谕则一脸平静。
邢队长又扫了他们一眼，微微沉思，把口供记下：“好了，你们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们再通知你们。”
“好。”宋谕站起身离开，他走到停车场，背后的杜梁依旧跟着他。
他上了车开车离开，杜梁也上了车，还跟着他。
宋谕一口气把车开到了自家的小区前，然后一刹车停下来。
后面的人也跟着刹车。
宋谕冷笑一声，怎么他们都那么喜欢跟踪？
宋谕打开车门，大步走过去，低头看着坐在车里的杜梁：“杜梁，别那么幼稚，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你没说那个人是你。”
“说了又怎样？”
杜梁握着方向盘，望着他没有出声。
宋谕缓缓皱起眉头，接着说：“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救。”
他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车里，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次杜梁终于没有跟上来。
宋谕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都是什么事？就算当年他说了，或许只会更糟糕。
那时候的杜梁连养父养母的话都不听。
宋谕把眼镜取下来，靠到沙发上休息，他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杜梁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
另一边，杜梁狠狠地开着车来到了那间酒吧里，大火过后这里依旧是一间酒吧，连老板都没有变，但来这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
杜梁坐到熟悉的吧台前：“随便来一杯。”
调酒师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那来一杯‘回忆’吧。”
杜梁看着他：“是这里的新酒？”
“嗯。”调酒师摸了摸面具，打开酒瓶，“最近有很多人回来这里，听说凶手已经捉到了。”
杜梁抬头看着调酒师面具上的纹路，那纹路有些奇特，好像某一种神兽：“你被烧伤了？”
“嗯。”调酒师说，“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工作，像一个地缚灵一样。”
杜梁看着他手中翻舞着的酒杯：“我不太记得……”他的记忆依旧有些模糊。
但是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宋谕，他实在想不明白！
杜梁想着想着脸色又挣扎扭曲起来。
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把一杯梦幻紫色的酒水放下：“你要的回忆。”他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也能帮你回忆。”
“嗯？”杜梁对上他漆黑的眼睛，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梦魔。”
“……是这里的活动？”
“对，祝你做个好梦。”调酒师笑着，用手帕擦了擦手，又对其他人说，“请问想问什么酒？”
杜梁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拿起来一口喝掉，他侧头看着调酒师，调酒师又和那个人说“做个好梦”，好像是特意为了这次的事件而搞的名堂。
但是那明明是一个噩梦。
杜梁喝完酒，放下酒杯出去，他看向周围，见到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
“听说凶手已经捉到了。”
“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放的火？当年差点烧死我。”
“虽然我当年逃学，但罪不至死啊！”
“我昨晚做了个梦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他当时撞了我一下。”
“靠！我也梦到了！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去了杂物室那边！”
做梦？
杜梁听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
杜梁回到家后就洗了澡睡觉，睡到半夜，眼皮下的眼睛剧烈地转动起来。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周围是浓烟和大火，他被人撞到地上。
他想爬起身又被人推到，被人从背后踩过去，周围都是尖叫声和惊恐声，眼前一片灰暗。
他摇了摇脑袋，醉酒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心里莫名有些恐慌，万一他死在这里……
“杜梁、杜梁……你在哪里？”
杜梁眯起眼睛扭头看过去，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但他听不清楚也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有人忽然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
“杜梁？”
声音很近，杜梁用力睁开眼睛看上去，浓烟被吹散了一点，头顶闪烁着灯光，他看清楚来人的面孔。
“宋谕……”
杜梁突然惊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神情还有些恍惚。
果然是宋谕！
*
宋谕醒过来，微微眯眼看向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太阳。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但醒来就不记得了。
最近他也没怎么做梦，可能因为压力被消减了。
宋谕想了想，或许是好事？
他起身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
来到公司，宋谕还没坐下来就听到一个消息，杜梁他一早就前来公司，然后迅速收拾东西走了，速度之快让范大少都破口大骂。
前来八卦的唐新云捧着菊花茶说：“这次范大少真是遭不住哈哈。”
宋谕神色复杂：“他说走就走？”
谢林嘿嘿地笑着：“听说他们的合同还没签订下来！”
常安一愣：“范大少这是傻了吗？”
谢林摊了摊手：“估计之前是合作关系，想找个人来下马威之类的？”
宋谕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也确实没话可说。”这是范大少的疏忽和漏洞，可和他没关系。
过了几天，警局那边终于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凶手，并公布了结果。
一瞬间就上了新闻头条。
宋谕也打开手机看，结果发现自己变成了讨论的焦点！
#破案！一张素描，凶手原形毕露！#
【这素描好逼真！】
【等等，这个画风好熟悉啊！】
【素描还有画风吗？】
【当然有了！笔触什么的，你们外行人不懂！】
【我也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宋老师吗？不愧是老师！堪比侧像师！】
【小道消息！听说宋某某和杜某某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当天他去救了他。】
【？！！那最近关于某某游戏经理辞职的事情！！】
【他们搞三龙夺嫡，老师也是很无辜的！支持老师跑路！】
【总觉得范老总被做局了？哈哈哈。】
【你们能不能不要说暗号啊！看不懂！】
宋谕简直眼前一黑，为什么会把他扯出来？萧衍不是说一切都打点好了吗？
宋谕打开通信录，划到萧衍的名字上，他望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其实没有理由去质问他，警察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他做得也够多的了。
宋谕觉得自己差点逾越了，那很不好，他和萧衍真的不熟……
宋谕连忙把萧衍的电话设置成特别通信人，以免自己又忘记了。
他又看了看那个新闻。
结果网友还扒出了另一件事情来。
【话说，当年还有一件大事，有人用网吧的网络大战黑.客。】
【卧槽！我想起来了，他还把对方扒了一层皮下来！】
【更厉害的是，听说那人还是一个初中生……跑去网吧玩什么的。】
【草，牛掰……】
宋谕一愣，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萧衍吧？闲得无聊跑去挑战黑.客确实很像萧衍的作风。
宋谕掐指一算，时间地点吻合，还真有可能，萧衍对自己的技术还挺自信的。
但无论如何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只是有人来微博问他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老师！那个画素描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我觉得就是啊。】
【总之恭喜破案。】宋谕也没有正面回答，他掐指一算，他要离职了，之后会忙起来。
*
另一边，范老总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似乎被做局了！
杜梁走了后，宋谕接着就离职走了，没多久他就听说对方也开了一间设计公司，还带走了一批人！
范老总眼前一黑又一黑，他看着自家儿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搞的？杜梁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查清楚！”
范大少皱着眉头：“本来我们说得好好的！”
“笨蛋！他们始终是兄弟！”范老总要被他们气得吐血，“下去吧！先把副手提上来！”还是得他亲自主持大局才行！
“是……”范大少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宋谕开公司的事情很快就在业内传遍了。
吃瓜群众纷纷冒头：【范总他们不仅丢了西瓜和柚子，还丢了芝麻！】
【6翻了，谁知道他们是兄弟啊。】
【据说以前确实不和来着。】
宋谕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很久都没见过杜梁。
这一天回家的时候就见到他堵在自家的大门口。
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萧衍。两人就像两尊大佛一样。
宋谕一个头两个大，决定转身走人。
萧衍几步上前，把电梯门给关上：“很久没见，宋经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是梦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