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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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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再次挡在了曲姝的面前，将人挡得严严实实。
“是的，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用血统来决定。”
沈玄看不见曲姝，便将目光放在了霁月的身上。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最终，是沈玄结束了这场令人精神紧绷的谈话。
他越过了霁月，看向被霁月遮挡在身后的曲姝。
和想象中不一样，原本他以为胆怯只能蹲在别人身后的人类，此刻颇有一番‘张牙舞爪’的意味。
沈玄冷笑一声：“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
说完，他将狼牙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丢在了曲姝的怀里，便转身离开了。
下次？
曲姝没有把狼牙项链戴在脖子上，反而收到了口袋中，心里琢磨着沈玄说的那句‘下次’是什么意思？
“没事吧？”霁月以为她被吓到了，担忧问道。
曲姝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好奇地样子问道：“霁月导师，为什么沈阔的父亲会这样？”
霁月说道：“这是他们黑狼族血统在作祟。”
曲姝不明：“黑狼族血统？作祟？”
霁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对，黑狼族一生的使命就是传承，而这样的传承不仅给他们自身带来了无法控制的能量，长久之下，情绪也会越来越暴戾，越来越无法恢复正常。到了后面，由于新的继承者出现，前任继承者身上的能量也会随之慢慢流失，直至新继承者完全接纳血统，前任继承者将沦为普通人。历代黑狼族的继承者都无法忍受这样的差异，自然无法像常人那般看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原来如此。
曲姝心里的疑惑解开了。
“霁月导师，我们去看看沈阔吧？”
“好。”
两人来到了沈阔被安排的病房外，此刻沈阔独自一人半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曲姝看着这样的他，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沈玄。
他和他的父亲格外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沈玄比他更成熟，面上的表情更丰富。
还有那一对蓝色的孔雀耳环。
也许以后的某一天，他会完全和沈玄重叠。那般暴戾、那般喜怒无常。
就好像书里面的‘沈阔’一样，像是一头没有理智的疯狗，吸食着苏苗苗的血液，等清醒过来看见失血过多而昏迷的苏苗苗又开始懊恼后悔。
这一切都是因为‘黑狼族血统’在作祟吗？
曲姝不知道沈阔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不是还有意识。
但光是想到瘦弱的苏苗苗被禁锢在地面，等待着疼痛和绝望，所有的求饶和呼救声都好像落入海中的水滴，毫无回应。一时半会，她无法分割眼前的沈阔以及书中的沈阔。
曲姝反复几次摩擦着口袋中的狼牙。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沈阔向门口看过来，刚好和她那双复杂的神色对视上。
“沈阔，身体情况如何了？”霁月关怀上前问道。
沈阔收回了视线，对霁月说道：“几乎恢复正常了，谢谢霁月导师关心。”
霁月拍个拍他的肩膀：“不用谢，我是你的导师。”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曲姝一直观察着沈阔，想从他那里看出一丝和书中相似的存在。
可惜，没有，一丝也没有。
是时间还没到，还是她忽略了什么？
曲姝回忆了一下：沈阔第一次和苏苗苗纠缠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忽然许久了一段时间，他再次回到了学院的某一天。
难不成，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霁月接了一个电话，对曲姝说：“麻烦你照顾一下沈阔，我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
曲姝点头：“好。”
霁月看起来真的很忙，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病房内只留下曲姝、沈阔二人。
她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沈阔，然后微微一笑：“虫洞里的事，我该谢谢你。”
沈阔的神色似乎微微一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同死潭那般黑。
他动了动，说道：“帮帮我。”
曲姝惊讶：“什么？”
似乎很难想象有一天沈阔会张口求助。
沈阔说道：“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曲姝微微挑眉，打量着他的上半身、以及被被子盖住的下半身，说道：“你这情况好像不怎么适合出院吧？”
她敢保证，现在的沈阔恐怕连独立站起来都做不到。
沈阔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曲姝笑了笑，面不改色：“小孩子都怕打针，但总归是要挨过这一趟的。”
沈阔：“……”
半晌，他憋出一句话：“还差一个月我就成年了。”
曲姝来了兴趣，她记得没错的话，宫远昱现在18岁了，但对于血族来说，22岁才算真正的成年。
是不是血统不同，成年的年龄也不同？
为了确认信息，曲姝问道：“你现在多少岁了？”
沈阔也并不隐瞒：“19岁。”
曲姝再次问道：“还有一个月满20岁？”
沈阔：“是的。”
看来还真是她猜想的那般。
“好吧，我可以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但先说好，一切后果我都不会负任何责任。”曲姝站了起来，抱着双手。
沈阔抬眼看他，许是逆光的缘故，他的双眼微微眯了眯，仿佛在笑：
“好。”
就这样，曲姝给他办理好了出院手续，然后拿着单子回到了病房内，问他：“你怎么回去？”
沈阔伸出手，“你扶我一把。”
曲姝看了看他的手臂，即便被袖子遮住也能看感受到里面的力量。她深刻地怀疑，以自己现在这个‘娇弱’的身材，会不会被他压倒。
自己摔在地面倒是没什么，就怕给沈阔来一次二次伤害。
但真的扶着沈阔下床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没把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曲姝看了看沈阔的侧脸，发现他面无血色，只不过皮肤黝黑才看不出什么来。但额头上溢出来的汗珠，却是分明瞩目。
“能走吗？”曲姝问道。
沈阔死死抿着唇，咬牙说道：“能。”
很勉强，曲姝却并没有拆穿他，她扶着人慢慢走到了病房外面，忽然感到肩膀一沉。
偏头一看，才发现沈阔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忍耐什么，急促地喘着气。
很快，温润的气息从她的肩膀上扩散开来。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才抬头说道：“走吧。”
曲姝感觉他的脸色更不好了，但是她没有问，而是继续带着他回到了寝室。
终于到了寝室，沈阔的寝室就在她的寝室旁边。
刚打开了门，便看见里面空空荡荡，并不是说里面没有家具。而是里面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便没有格外添加了。
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难以想象，沈阔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
相比之下，她那寝室内，桌子上总有着鲜活的花束，阳台上偶尔挂着衣服晒晒，冰箱里还有水果等食物。简直充满了人气味。
曲姝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带你去房间吧。”
沈阔没有说话，她继续扶着人到了床上，刚想给他盖上被子，沈阔抓住了她的手腕。
曲姝疑惑地看向他。
此刻，两人隔得非常近，曲姝甚至还能听到他缭乱的呼吸声。
半晌，沈阔才憋出一句话：“我想洗澡。”
曲姝更是疑惑地看向他，带着几丝不赞同的意味，仿佛在说：我可不是你的仆人。
沈阔继续说道：“脏。”
明明简单的一个字，他说得微微颤抖。曲姝心里一动，拨开他的手，说道：
“行，我去给你放水，你先躺一会儿。”
浴室很快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沈阔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就没转移过目光。
看到了曲姝从里面走出来，他的神色似乎又有不同。
“水放好了，我扶着你进去吧。”
沈阔没有拒绝，伸出手，曲姝看着那只手，微微挑眉，却还是将人扶了起来，调侃说道：“沈阔，你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不可能。”沈阔认真回答：“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且……”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就算她没有去世，也有四十来岁了，从你的年龄来看，你是我母亲的可能性底为零。”
曲姝也不泄气，幽幽说道：“那为什么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你的母亲一样，不仅要照顾你，还要给你放水洗澡。等下你饿了，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沈阔：“……”
沈阔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憋着，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比起宫远昱，他简直无聊太多。
将人扶到了浴缸边，她这才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压低声音问：“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
“不用。”这次沈阔回答得倒是快。
曲姝一脸可惜，走出了浴室，刚出去面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这次虫洞的事件，似乎改变了很多剧情。
原本不会有过多交集的D班学生们，现在和乐融融。
那沈阔还会像书中那样，变得像一个彻底彻尾的‘暴君’？
曲姝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书中那么简单。
这会不会和那什么黑狼族血统有关系？
浴室里忽然传出“砰”地一声，曲姝犹豫了一下，站起来来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沈阔，出什么事了？”
里面半晌没动静。
就在曲姝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传来沈阔沙哑的声音：“没事。”
曲姝说道：“好，有事叫我。”
沈阔：“嗯。”
隔了半小时，里面才再次传来沈阔的声音：“我洗好了。”
曲姝推开门，便看见已经换好睡衣的沈阔艰难地撑在洗手台上面，微微喘着气，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
也许是因为刚刚洗澡的缘故，整个浴室有股淡淡的沐浴香味。
曲姝来到了他的身侧，沈阔下意识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把整个自己都交到了曲姝的身上。
曲姝将人扶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从急促慢慢平稳，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阔？”
沈阔没有回应。
曲姝站了起来，声音很小：“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我放在这里了。”
说完，她将一直拽在手心里的东西轻轻放在了床桌上面，便悄然离开。
在关上门那一瞬间，沈阔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床桌上面熟悉的狼牙项链，似乎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曲姝刚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口，便看见了朝这里走过来的宫远昱，他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看见她站在门外，微微皱起眉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怎么没看见你？”
曲姝“啧”了一声，说道：“小宫这么关心我的行程吗？”
“谁关心你了！”宫远昱下意识反驳，心底里说不上来的心虚。
等意识到不对劲，他怒瞪向笑得双眼微微眯起的曲姝。
宫远昱忽然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饿了，那这份饭我还是带回去算了。”
“哎等等。”曲姝拉着他的手臂，右手快速打开寝室门，将口嫌体正直的小狗崽子拖进房间，说道：“谁说我不要了，就差你这餐呢。”
曲姝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发现都是自己喜欢的菜，笑得更是艳丽了。
吃到一半，她忽然说道：“不知道苗苗吃了没，等下吃完了给她也带一份吧。”
“放心吧，早知道你会挂念她，我已经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份，现在估摸着已经吃完了。”宫远昱轻哼一声，好像对于他来说，做这件事不过是顺手一事。
曲姝惊讶之余，问道：“小宫，你觉得苗苗如何？”
“什么如何？”宫远昱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曲姝说道：“苗苗这个人啊，我感觉她现在成长了许多，有能力有主见了，还长得又好看，以后肯定很受欢迎。”
“什么意思？”宫远昱皱起眉头，忽然，他面色大变，站了起来逼向曲姝：“曲姝，你不会是想撮合我和她吧？我看你是做梦！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她那样的人！”
“她那样？”曲姝不满，下一秒反应过来了，气笑说道：“不对，什么叫撮合你俩？我看你的确是在做梦，就算你在做梦，我也会打醒你的。”
她又怎么可能再让他们沾染苏苗苗。
“你！”宫远昱正欲开口，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什么声音？”他神情紧绷，朝着客厅四周打量。
曲姝看了看阳台，那里的门开着的，便站起来说道：“隔壁的声音，把这门关上就听不到了。”
门关上了之后，的确清净了许多。
但宫远昱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说道：“你隔壁住的什么怪人？怎么这么吵？要不要和我交换一个寝室？而且你住这么高也不方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