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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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一瞬间遮盖下来，风意凄冷，刮的瘦猴打了个寒颤，旁边趴在窗上看得意兴正浓的麻脸被他撞了一下，不由吓了一跳。
“真他妈能忍。”他回头小声骂道，“这小子是不是还没开过荤啊？”
瘦猴嗤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个女的就能脱裤子。”
“草？”麻脸抬手想搡他，被几步开外的周侪喝止：“吵什么吵！”
麻脸立刻噤声，把抬到一半的手悻悻收了回来。
瘦猴极有眼色的走到周侪身边，叫了声：“侪哥。”
周侪很不耐烦的嗯声，问他：“怎么还没动静，那小子弄得药到底行不行啊？”
“放心吧侪哥。”瘦猴道，“小六子年纪虽小，办起事来还是靠谱的。”他说着蹲下身，顺着破败的窗口往里头瞄了两眼。
男孩躺坐在墙角，通身大汗，几步之外的女人已经欲到极致，将自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白花花的身子在晦暗的天色下有些惹眼，瘦猴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就听身旁的周侪骂道：“他妈的，这小子下边是不是有点问题？麻子，你带个人进去再给他打一针。”
“不行！”瘦猴立刻制止。
周侪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
“侪哥。”瘦猴立刻堆笑，压低声音道，“这小子现在有意识了，要是现在进去，咱们不就露馅了么……”
周侪拧着眉毛：“那怎么办，这小子要是真忍住了没碰吴秀秀，今天晚上不就白折腾了吗！”
“不白折腾。”瘦猴小声说道，凑上前趴在周侪耳边低言几句。
几句话便把周侪哄得眉开眼笑：“你小子脑袋没白长 。”
瘦猴干笑。
周侪问他：“那娘们去送信了吗？”
“送了，小六子亲眼看着她进吴家门的。”
周侪放松下来，点了根烟慢慢抽着，屋里女人的闷叫声弄的他心痒痒，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裤.裆。
方辉觉得自己快要被烧化了，潮热、黏腻、昏暗的感觉将他层层包裹，几乎要将他吞噬，他靠着最后一丝清明将自己拘在角落，后脑的伤口紧紧压在墙上，逼迫自己清醒，最后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就这样也不知熬了多久，有人把他提了起来，踹了他一脚，而后他就被拖了出去，天边一声炸雷，大雨瞬间而至。
*
阮悠悠猛地睁开了眼，胸口上下起伏。
旁边的李思旸见她模样，低声笑道：“怎么，做噩梦了？”
阮悠悠吸了口气。
“什么梦啊，吓成这样。”
阮悠悠摇头：“没什么，梦见死了只猫。”
李思旸皱眉：“小葵？”
“不是。”阮悠悠揉了揉太阳穴，“老去方辉家蹭饭的一只小狸花。”
她低头，从架子上拿起李思旸手机，再次拨出号码，还是没人接。
一颗心七上八下，她问李思旸：“梦见猫死了是不是不太吉利？”
李思旸乐道：“梦都不准的。”
“你知道？”
李思旸扬眉：“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你坐在地上死活非要嫁给我，准吗？”
阮悠悠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家刚好十一点整，陌生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大铁门传过来：“您找谁？”
阮悠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李思旸及时停好车走了过来，跟保姆打了招呼。
阮季同依旧不在家，王沛凝也没在，保姆说她最近一直住在市区，很少回来。
阮悠悠换上拖鞋，在门口跟李思旸道别，回到房间后，她径直走到床头柜前，又打了一遍电话，手机却关机了。
阮悠悠撅了下嘴，在心里骂了句笨蛋，这才进到浴室洗漱。
第二天一早，她被床头的电话吵醒，反应过来后，一把抓起电话。李思旸的声音透过电话线轻声传过来。
“刚醒？”
阮悠悠肩膀一塌，翻身回到床上：“刚被电话吵醒。”
李思旸笑：“别睡了，再睡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你有事啊？”
“有，出来玩啊。”
“……”阮悠悠抬眸看了眼时间，“你不上课？”
“不上。”李思旸说，“一会我过去接你，你手机不是丢了吗？我刚好也想换块新的，一起去看看呗。”
“不去。”阮悠悠拒绝，“手机我家里有。”
“手机卡呢？”
“……”
李思旸笑：“出来吧，补完卡正好来我们学校转一圈，晚上跟周佳一起吃个饭。”
李思旸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两人没多磨蹭，直奔沪市最大的百货商场，买上手机后，阮悠悠在柜台办了张新手机卡，又给方辉去了个电话，手机依旧关机，李思旸见她眉心紧皱，问了句：“怎么了？”
阮悠悠摇头，回了句：“没什么。”
到学校时正是晚饭高峰期，在阮悠悠的坚持下，三人直接去了学校小炒店，刚一落座，周佳就开俩人玩笑：“呦，情侣款啊，你俩什么情况，打算把光屁股玩的友情变个质？”
“滚。”阮悠悠白她一眼，编辑短信发送到群里。
“换手机号了啊？”
“嗯。”
周佳把号码存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周佳啧声：“先见李思旸不见我？”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李思旸笑了笑。
饭菜很快上桌，阮悠悠没什么胃口，吃了没多少。饭后，李思旸去买奶茶，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走过来，看着阮悠悠就问：“你就是李思旸女朋友吧？”
阮悠悠和周佳对视一眼，都楞了一下。
“你谁啊？”阮悠悠问她。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是不是。”
阮悠悠弯唇：“我是他妈。”
周佳噗嗤一声笑喷了。
女孩脸色涨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阮悠悠垂下头，继续捣鼓新手机。
女孩气的眼睛通红，转身就走，刚好跟买茶归来的李思旸打了个照面，没说几句话，女孩哭着跑了。
回来后，周佳率先嘴炮：“你这位院花小女友可真是了不得啊，上来就跟个炮仗似的，李少爷什么时候换胃口了，以前不都喜欢乖的吗？”
“少胡说八道。”李思旸脸色很黑，把奶茶放桌上，“她说什么了？”
周佳努了下嘴：“冲悠悠去的，问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李思旸皱起眉头。
周佳一敲桌子：“悠悠说她是你妈，哈哈哈哈！”
李思旸叹了口气，把其中一杯奶茶推到阮悠悠面前：“新手机也不兴这么玩的啊。”
阮悠悠抬起头：“走吧。”
“去哪？”
“回家。”
“别啊。”周佳说，“我还叫了祁阳一起玩呢，马上到了。”
“下次吧。”阮悠悠说，“而且以你换男朋友的速度，下次可能就是李阳了，你先谈满三个月再说。 ”
“艹！”周佳大骂，“滚你丫的！”
回去的路上，阮悠悠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给村委会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通，是石头接的。
阮悠悠问他：“方辉呢。”
石头支吾两声，电话就被人换接了：“阿妹呀，有什么事嘛？”
“村长？”阮悠悠把手机换了个耳朵，“我联系方辉联系不上，你能不能让石头叫他过来一下，我跟他通个电话。”
“哦，方辉啊。”老村长咳嗽两声，“他最近代表村里去镇上开扶贫大会哩。”
“扶贫大会？”阮悠悠皱了皱眉，“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唔……得半个月吧。”
“半个月？这么久？”
“事情太多咯，镇上安排的……”
“好吧。”阮悠悠叹了口气，嘱咐道，“那等他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她往车座上重重一靠。
李思旸问她：“找方辉啊？”
“嗯，我回来都快一天了，死活联系不上。”
李思旸弯弯唇角：“他又没有手机，联系起来肯定要麻烦些的。”
“我走之前把手机留给他了，放在他枕头下面。”阮悠悠气道，“这个笨蛋，手机关机前居然没发现。”
“是吗……”李思旸嘴角的笑微微敛了敛。
车子平稳的滑上柏油马路，灯红酒绿瞬间流转。半晌，李思旸轻声道：“为一个外人，何必这么上心呢。”
“方辉不是外人。”阮悠悠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他，“他是我男朋友。”
李思旸蓦地一怔，好半天才重新弯起唇角：“是吗，恭喜啊，初恋终于完成了。”
阮悠悠笑了一下。
*
回到家的第三天，阮悠悠终于见到了阮季同，与此同时，王沛凝也回来了，冷冷清清的房子看上去似乎有了些热乎气，饭桌上，阮季同简单的宣布了阮悠悠接下来一年的学习安排，给她请私教，明天高考后出国。
阮悠悠表示反对：“我要留在国内”
阮季同当即发火：“就你这个成绩，留在国内，哪个学校肯要你，还是你打算去个毕业证都拿不出手的三流大学？”
阮悠悠一下笑了：“您不也是三流大学出来的吗？”
阮季同直接摔了碗筷，吓得一旁的阮嘉赐“哇”的一声哭了。
王沛凝立刻起身，让保姆拿了新的碗筷过来，又把儿子抱起来，一边哄一边劝道：“悠悠啊，别惹你爸爸生气，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阮季同没说话，过了会重新拿起筷子，看着王沛凝道：“这一年你别管慈善那边的事了，呆在家里，好好看着她。”
阮季同办事绝对雷厉风行，私教老师第二天就上门了，是个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堂课听下来阮悠悠脑仁都发晕，有一次课间时间，阮悠悠拿出当时给方辉做的那张奥数卷随意翻看，刚巧被高材生看到，大赞方辉的解题思路。
“简直完美。”他原话是这样说的。
阮悠悠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回血，拉着他问：“你觉得这个人能考上沪大吗？”
高材生道：“那就要看他选不选沪大了。”
自此，阮悠悠跟高材生建立起“革命”友谊，成绩日益提升。
一周后，方辉终于给阮悠悠打来了电话，阮悠悠在电话里嗔他：“你怎么这么笨呀，手机放你枕头底下你都发现不了。”
方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当时走的太急，没来得及翻枕头。”
阮悠悠咯咯咯地笑，告诉他：“你知道吗，现在给我上课的老师是剑桥的博士生，他看到你做的那道奥数题，说你很厉害。”
“是吗？”方辉笑道。
“是啊！他这么夸你，我都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
“怕到时候你考上了我没考上呗。”
“不会的。”方辉说，“悠悠，静下心来，做好自己每一天要做的事。”
“嗯。”阮悠悠趴在窗台上，双手支着脑袋，“那你说，我们考上沪大之后，要选什么专业呢，周佳学的公共事业管理，李思旸学的人文，我们俩学什么呢？”
“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
身后有人敲门，剑桥生用标准的英式英语喊她：“Honey, it\'s time！”
“知道了。”阮悠悠说着，压低声音跟方辉道，“我想学什么我还没想好，但是你的我想好了！”
“是什么？”方辉笑出了声。
“下次。”阮悠悠说，“下次再告诉你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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