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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齐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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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爷向来知道分寸，很少在工作时间联系谢从容，这次居然赶在开会时间给他发消息，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尽管谢从容因为这条短信隐隐不安，但会议并不能因此推迟。
下会后，他立即给小少爷播了通电话。
齐少爷就守在手机前，等着谢从容开完会后给他打电话，因此铃声只响了一秒就迅速接通。
“谢从容。”他急不可耐的叫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般。
谢从容微微皱眉，听出对方的焦虑，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在。”他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安慰小少爷。
谢从容的声音冷静而又坚定，齐少爷在这声‘我在’中逐渐安心。
“程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从容也是做生意的，齐少爷以为他多少会知道一点。
提到程家，谢从容第一个想到程泗水，“是他出事了？”尽管齐少爷没说是谁，谢从容也明白齐少爷想问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我会让人尽快查清的。”
他让他放宽心，“程家在京都站稳脚跟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有点什么事，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轮得到齐少爷这个笨蛋担心。
说完，他有些委屈又有些莫名的愤愤不平，“我要是出事了，你也会这么急吗？”瞧这话说的，酸的人牙都快掉了。
齐少爷被这男人的幼稚惊呆了。
“谢从容，你有毛病吧，这种事也要比！”小少爷从小就有严重的封建迷信，他恶狠狠的对着电话说：“你现在赶紧和我一起‘呸呸呸’三下。”
谢从容没说话，齐少爷在那头急的直跺脚，“快‘呸’啊！”看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只可惜看不见小少爷生气跳脚的样子，谢从容有些惋惜的想 。
“呸呸呸。”谢从容半掩住唇，有些失笑，但还是顺着小少爷的意思‘呸’了三声。
齐少爷终于安静下来，大约是觉得三声不够，又在电话那头多帮谢从容‘呸’了几声。
谢从容说：“这件事你别管了，等我消息。”
齐少爷又不是圈内人，谢从容不想让他为了程泗水焦心。心里忍不住埋怨可怜的四儿，这蠢货做个生意都做不好，还要连累他的小少爷陪他一起担心。
得到了谢从容的保证，齐少爷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又开始黏黏糊糊起来，“我给你打电话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会。”谢老板十分诚实的回答。
齐少爷被噎了一下，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又听那人继续道：“只要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想立即见到你，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怎么办。”他问他。
“你要怎么补偿我？”
齐少爷在电话那头听得面红耳赤，在心里默默嫌弃这人土味情话说的太差，直接挂断电话。
既然听见声音就没法工作，那干脆就别听了。
过了一会，他又打开手机，犹豫着给谢从容发了一张‘亲亲’的自拍照。
‘给你一个‘吻’作为补偿，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谢从容点开图片，看着手机里那张可爱到忍不住想让人rua毛的‘亲亲’照片，沉默着将其设为壁纸。
怎么办，谢老板怠惰的闭上眼睛。
这下更没法工作了。
齐少爷在给谢从容打完电话后还觉得不够，握着手机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又给齐爸爸拨了通电话。
他很少给父亲打电话。
尤其是在被打断腿之后。
齐少爷是齐家独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宠爱呵护的比小姑娘还要娇气。
他的父母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
除了和谢从容在一起。
当初，齐少爷的父亲在得知儿子出柜之后，盛怒之下打断了他一条腿。
从某种程度来说，齐少爷的爱情是用这条断腿换来的。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的父母才发现，儿子口中的‘爱’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虽然现在那条腿已经被治好了，可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但凡阴天下雨，整条筋就顺着脚脖子一起抽搐。
他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后悔过，但他知道，有一段时间，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这些回忆就清晰得好似刚刚发生的事一般。
他如此尊敬他的父亲。
他又如此害怕他的父亲。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接纳了谢从容。
而齐爸爸，也最终选择接纳了不乖的儿子。
在接到儿子的电话时，齐爸爸还愣了一下。
自从当年的事之后，齐少爷就很少再回家，也很少再联系自己。就算有关心，也只敢悄悄的，在背后偷偷关心，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生怕被人发现。
齐爸爸想了几秒，如果有什么是能让倔强的小少爷放下自尊来求自己的，除了谢从容，那就只有程泗水。
程家的事，他最近也有所耳闻。
于是他很快接通电话。
“喂。”尽管声音十分镇静，但齐爸爸的心微微加速。
事情过去这么久，就算当初有气，现在也早就消了，齐爸爸想和儿子和好，但他也有父亲的自尊，因此这么多年，从未主动找过对方。
他们是如此相似的倔强，以至于到现在，这对父子也只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在背后默默关心对方。
小少爷听到父亲的声音后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强行调整好状态，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始恭敬的问好。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客气疏远的就像陌生人。或许陌生人都要比这更加亲近一些。
齐爸爸咳嗽一声，沉下声音，“暂时还死不了。”一如既往的凶不拉几。
“.......”
小少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词穷的哽在电话那头，大约是没想到，即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会有相顾无言的一天。
他已经太久没和父亲打过电话了。
最终，还是齐爸爸率先打破沉默。
“你是想问程家的事吧。”
这个世界最了解齐少爷的人，只有从小将他养大的亲人，这种血脉相连的奇妙关系与爱人之间的感情并不能够相提并论。
齐少爷小声的“嗯”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点红。
他以为自己是被打怕了，于是偷偷在心里骂了句没出息。
相比齐少爷的慌不择路，齐爸爸显然更有领导作风，遇事冷静，丝毫不慌。
“程家在京都扎根多年，就算打断骨头也连着筋，不会有事的。”他先总结出最终结果，好让小少爷安心。
果不其然，在听到父亲和谢从容说了同样的话后，齐少爷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齐爸爸又补充道：“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
“以程家那小子的三脚猫功夫，暂且应付不过来。”不过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程家家长又不是不在了，怎么可能由着那小子乱来。
“那......”齐少爷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家要不要......”他不太好意思提‘帮忙’两个字。
尽管他从未管过齐家生意上的事，但也知道，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程家一切安好的时候，两家可以是世交，现在程家出了事，他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愿意帮忙。
更何况，这个请求还是出自一个极其糟糕的儿子口中。
齐爸爸在电话那头被儿子气笑了。
“程家那老东西还用不着我去给他兜底。”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有没有一点钱财意识，当真不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条件，程家是什么条件？
还是说......这些年过惯了苦日子，已经忘了当年是怎么当太子的了？
想到这，齐爸爸心中瞬间升起对谢从容的不满。
他把儿子交给他，可不是为了陪他过穷日子。
“你和谢.....”他下意识就想问谢从容对他好不好，但又实在拉不开这张老脸。
当年他把话说的太死，甚至连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也没给儿子留。导致现在，他想问问齐少爷和他那个同性|爱人之间是否安好，都问不出口。
齐少爷却明白父亲的意思，心中有些回暖，“他对我很好。”
“曾经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好，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所以，放心吧。
“是吗.....”齐爸爸有些黯然的想。
他只有齐少爷这一个儿子，要星星不会摘月亮，说是从小在蜜罐子里泡大的也不为过。可就是那样一个比女孩还要娇气的小少爷，却甘愿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家’这个温床，陪他从零开始打拼。
齐爸爸不是没怨过谢从容。
爱之深，责之切。
这个叫谢从容的男人拐走了他最重要的宝物。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再去管教他们之间的事了。
齐爸爸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眸，庆幸现在是在电话里，儿子并不能看不见他此时落寞的神态。
“那就好。”
似乎除了这句话，他再也没有任何能说的。
他对他好......
那就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