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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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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第一次见到顾启松是去年夏天,在张鸣渺家公司后门的货运通道附近。他坐在防窥防晒效果极好的汽车里等张鸣渺出来。一辆敞着后门的货车正对着他,货车里摆放着很多办公用品,整箱整箱的打印纸、办公专用椅等。
外面炎阳高照,卸货的几位搬运工人消极怠工,搬两下东西就蹲在货车阴影里聊天,半车货物搬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少。
然后顾启松就出现了,他走过去和搬运工人打招呼。搬运工人起身给他递烟,被他婉拒了,但他并没有摆架子,笑哈哈地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帮忙搬东西。他手脚非常利索,来来回回地搬,基本不见停下,工人见他这么积极也都不好再偷懒。
顾启松个儿高,力气也大,别人一趟只能搬一把的办公椅,他左右手各拎一个,像拎着没有分量的塑料玩具。天气很热,不一会儿他的衬衫就被汗水浸湿,每次弯腰拿东西,虬结的斜方肌和三角肌都会透过衣服显出来。
顾宁坐在车上盯着他看,看得有些入迷。不管如何看,这都是一具充满力量的□□。但和□□的强势恰好相反,顾启松身上又带着一种随和温柔的气质,他处事周到,八面玲珑,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后来顾宁又遇到了顾启松几次。看多了,顾启松出现在了他的梦里……春梦。再往后他基本上就是为了看顾启松才去找的张鸣渺。
今晚之前他是怎么定义自己对顾启松的喜欢的呢?他腼腆而害羞地给过它一个浪漫的定义——一见钟情。
但此刻,在一个难堪的境地里,他忽然意识到,不是的!什么狗屁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成年人的欲|望作祟。他和那些看到猛男就流口水,恨不得洗干净免费送上门的骚零并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最起码那些人想要勾搭的不是直男。
顾宁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行为也变得癫狂,他用力推着顾启松,重复说着:“我就是贱,就是恶心人,放开,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
这变故让顾启松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顾宁误会成这样,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他只能一把抱住了顾宁,用手抚他的后背:“安静,乖,乖。”
顾宁几乎是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他的脸埋在顾启松的肩头,
……
桌上的纸巾用完了,他去柜子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包,再回头看,顾宁还保持着原来的站姿靠在门上。他双腿微微敞开着,长裤落在地上,内裤挂在膝盖处,卫衣被拱起来堆在胸前,身体隐私部位和常年不见阳光的雪白皮肤完全袒露着。
这画面淫|靡而圣洁,顾宁像一个献祭的圣物摆在顾启松的面前。
顾启松有些现实和梦境相交织的恍惚感。
他走过去,帮顾宁细致地擦掉身上的污渍,“我去打盆热水来擦一擦,有点黏,会不舒服。”他把顾宁稍微往旁边挪了挪,打开一条门缝走出去。
室友房间的聚会散场了,室友正在送那群人离开,感慨议论球赛结果的声音非常大,中间还夹杂着室友询问顾启松在干嘛的声音。
顾启松回答,“打水洗手。”
室友疑惑不解,“你朋友干嘛不出来洗?”不过他也没多问,出门送客人去了。
顾启松端着盆进屋,顾宁的上衣已经放下来,他正侧身拎裤子。
顾启松把盆放在桌上挤毛巾,这才发现顾宁肩膀抖得很厉害,是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在地上。
“用毛巾擦一擦再穿衣服,好不好?”顾启松很无措,他走过去,把毛巾往顾宁面前递。
顾宁背对着他,肩膀收缩颤抖着,恨不得把自己挤进门缝里。但越是这时候越容易出错,他穿长裤时内裤卡在了拉链里,扯了好几下都扯不开。
顾启松想帮忙。
顾宁连连躲避,“别碰我。”
顾启松只好把手缩回来。
这个夜晚对于顾宁来说太不堪了,他的丑陋嘴脸和他的身体一并暴露在了顾启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