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老公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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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上午，庄澄站在衣柜前面开始挑选衣服。
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周末见路向容，不用穿像麻袋一样宽大的校服。
倒不是想让路向容觉得他很帅，只是上次跟路向容说过他好看衣服多的是，证明一下而已。
庄澄先拿出几件最符合审美的，放在床上看了看又觉得不行。
现在的路向容还是一个贫穷高中生，他穿这些大牌的衣服，万一路向容觉得他们差距太大不敢追他了怎么办？
庄澄又拿出一套叠穿上衣搭破洞牛仔裤的衣服，摇了摇头。
这在十年前太潮了，别把路向容这个土人潮死了。
最后他选了一件普通的黄蓝拼色短袖衬衫，搭了条水洗蓝牛仔裤，又对着镜子把头发半扎起来，在露出来的一边耳朵上戴了个简约的耳骨夹。
下楼的时候正撞见庄丽在一楼看电视，庄丽看见他的打扮，立刻站了起来：“小澄，你要出去吗？出去干什么？”
庄澄扫她一眼：“去和你说的小混混约会。”
“什么？！”庄丽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庄澄走向门口，语气平淡：“随便逛逛而已。”
“哦哦。”庄丽心有余悸地跟上他，“让司机送你去吧？别去人多的地方啊……”
庄澄在她脸前把门甩上，隔绝了后面的噪音。
自从上次撕破脸后，庄丽又让经纪公司给他施压不成，对他的态度反倒软化下来，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大概觉得他只是到了叛逆期。
这种好仅限他以后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一旦发现再也没办法掌控他，她一定会采取措施，他要等的就是那个时机。
他们三个约在市里一个繁华的商圈，庄澄快到时看见手机消息，路向容拍了张路牌和树的合影，说在树底下等。
林斐则在群里回复，没挤进上一趟地铁，估计是卡点到。
庄澄回复“ok我马上就到了”，接着从车窗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
树荫下的男生高挑挺拔，没玩手机也没四处张望，低敛着眉眼专心等待。明晃晃的阳光从枝叶间洒在他肩上，白T外面敞开的蓝色衬衣被风微微吹动。
庄澄无法否认自己被小小地击中了，一定是因为路向容特意打扮了一番。
“路向容。”
路向容闻声抬起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走近的身影不紧不慢，光也悠闲地在白瓷一样的皮肤上跳跃，闪进他突然弯起来的眼睛里。
“你用的定型喷雾还是发胶？”庄澄指着他的头发笑得狡黠。
路向容表情一僵：“没有啊，水而已。”
庄澄还是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喷了定型，我还带了。”
他边说边从包里翻出一小瓶喷雾，观察了一下路向容的发型，认为有很大整改空间。
“低头，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技术。”
路向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上手了，只能低下头任他宰割。
庄澄把他的碎发归拢好方向，喷上定型，然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当镜子。
“看，是不是比刚才更帅，可惜你头发太短不好发挥。”
路向容还在因为他的靠近恍神，下意识问：“你喜欢这种？”
庄澄还在思考，路向容又想到他说过的话，又脱口而出：“不会这样更像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你在想什么啊。”庄澄无奈地看着他，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才发现林斐已经到了。
林斐穿着好学生标准皮肤之一白衬衫，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他俩。
庄澄冲他挥了挥手，林斐又笑道：“没事，你们先自拍，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我们整理发型呢，走吧。”庄澄轻扯了一下路向容的衣角。
路向容跟上他，郁闷的心情又因为他下意识的小动作一秒明朗起来。
他们去了商圈里一家本地菜馆，商场周末人多到爆炸，庄澄进去就把口罩拉上了，一直到餐厅包间才摘下来。
等菜的时候聊天，庄澄有意无意地提起：“月考以后汪旭跟他那几个小跟班，因为成绩下降太多都被叫家长了，汪旭再来就鼻青脸肿的，估计是被他家里揍了。”
“嗯。”林斐也没露出很解气的表情，淡淡道，“他爸一生气就把他往死里打，所以他才一直逼迫我帮他作弊。”
“那他自己好好学呀，把他爸对他的暴力转移到你身上算什么。”庄澄不平道。
感觉对方今天好像愿意开口了，庄澄又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你从来都没跟老师反映过？”
林斐双手交握在桌上，慢慢说：“初中开始我和他就是同学，因为他表哥负责监管我妈开餐馆的街道，检查合不合格全凭他们一言堂，他知道我家收入只有我妈这个小店，才敢这么做。”
庄澄愣了一下。
“他也太贱了。”庄澄和路向容对视一眼，跟他说，“放心，汪旭再敢有任何动作我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斐推了推眼镜：“谢谢，不用再担心我的事，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
庄澄觉得他一定是在硬撑，安慰道：“你别怕麻烦我们，你现在觉得这事像天塌了一样，等五年十年后事业有成生活美满，回头就发现他们是几坨微不足道的垃圾。”
林斐看着他，忽然微红了眼眶：“你说得对，我要向你学习。”
路向容刚才一直在观察他们聊天，感觉林斐看着没以前那么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吃完饭他们从商场顶楼坐扶梯往下，庄澄忽然看见一个好地方，对路向容说：“你上次送我礼物，我今天也回你一个怎么样？”
路向容唇线抿起：“不用分的这么清楚吧。”
庄澄转向林斐：“还需要你帮忙挑一下。”
路向容更不爽了，他的礼物为什么让四眼仔挑啊？
几分钟后，三个人走进在开商场里的大书店，路向容眼角抽了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礼物是什么。
走到教辅区，庄澄问林斐：“周老师上次给我们推荐的资料是最基础的，有没有适合他现在分数的题？”
“有的，等我找找。”林斐在书架上浏览，很快选定了几本。
庄澄一本本塞给路向容，路向容看出来庄澄对让他考年级第一真的是有执念，配合地全接过来。
庄澄想了想，又拿了一套：“我买回去激励自己，争取早日做上这些题。”
林斐欣慰地看着他：“一定很快的，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或者，周末你们有空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补课。”
庄澄觉得他简直人太好了：“真的吗？但我们也不能白占你时间啊。”
“呃，可以给补习费，一节课……”林斐想了下，“10块吧。”
“……”庄澄不知道学霸是对家教市场价没概念，还是用这种方法拒绝收费。
路向容越听眼神越深沉，姓林的对教庄澄学习是不是殷勤过头了？他必须快点把成绩提升到能和姓林的匹敌的程度。
从书店出来后，他们逛到了一楼，看见有一部大热动漫办主题展，围了好多人。
庄澄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应该才播到第一季，他可是追到了最后一季，看到主角死了气得一天没吃下饭，拉着路向容一起狂骂作者。
此刻看着主题展里欢天喜地的人们，他好想冲进去告诉他们主角死了啊，现在跑还来得及，可惜不能这样做。
可能这就是重生者的悲哀吧。
路向容注意到他停留得格外久的眼神，问：“你也喜欢这个番？”
“不，我恨这个番。”庄澄看着他，“你也恨它。”
林斐注意到他俩在立牌前面聊天，走过来问：“你们想跟这个大板子合照吗？我帮忙拍吧？”
庄澄刚想拒绝，路向容已经答应了。
他们并排站在立牌前时，庄澄想，这辈子和路向容第一张合照，背景居然是伤他最深的动漫，这可能就是重生者的悲哀吧。
但是瞥见路向容拍照时装酷的侧脸，他还是扬起了唇角。
林斐举着手机：“再靠近一点，不用摆个动作么？”
庄澄感觉自己头发后面被蹭了一下，接着林斐就说拍好了。
他对路向容投去审视的目光：“是不是在我头后面比剪刀手？”
路向容眼里晃着促狭的笑意：“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庄澄收到照片一看，路向容在他头上比的是两个反剪刀手，像一对猫耳朵，还挺好看的。
满意地从屏幕上抬起眼帘，庄澄突然发现林斐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这么形容人家可能不太合适，但就是一种老师对学生，长辈对晚辈的看法。
难道林律师也和蒋雪源一样是他的粉丝？平时看不出来啊。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欣赏了几遍和路向容的合照，庄澄睡着后做了很多梦。
梦里他和路向容一起在这个动漫主题展里逛来逛去，争论着后续剧情会怎么发展，谁都不服谁。
一会儿画面又跳到海边，他和路向容手牵着手散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心脏跳得特别剧烈，浪花声中路向容突然开口问能不能亲他。
然后又变成他去T大找路向容，看他们专业的篮球比赛，路向容被他的队友开了好多玩笑，一群人又一起去KTV唱歌。
猛地醒来时，他发现这些场景真实到吓人，后半夜再也没睡着。
与此同时路向容也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他和庄澄在海边接吻，双唇相贴的颤抖真实到不行。
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亮着一盏暖黄色台灯的卧室，呼吸交织的吻比刚才缠绵许多倍，他亲了庄澄仰起的脖颈，触碰到了他激烈的心跳……
场景又跳到了沙发、浴缸、车里……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湿润的，充满爱意望着他的眼睛。
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后，路向容愣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冲凉水澡。
等到第二天坐在教室里，他还在想这个事。
现在的年纪做个春梦再正常不过，但老做这种真到像发生过一样的梦是不是有问题？
目光不太自然地挪到旁边，路向容发现他梦的男主角居然在课堂上睡觉。
虽然这是语文课，但说不定等会老师要抽人起来背书，他先把手背贴上庄澄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后才推了推对方胳膊。
“庄澄，醒醒。”
庄澄昨天就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困得灵魂都出窍了，迷迷糊糊以为还在大床上，又听见路向容在旁边叫他名字。
路向容看见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的眼里水色氤氲，脸颊还带着被压出的红印，声音也轻轻的：
“老公……再睡十分钟……”
庄澄说完就又倒下了。
路向容倒是腾地一下站起来了，腿碰到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等等，刚才庄澄叫他什么？！老公？？！！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老公是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