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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本就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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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原谅你了。”
“甚好。”
林墨一高兴，又将桌上的酒杯趁着苏子言没注意，一饮而尽。
“你怎的又喝？”
“今晚我不会醉的，我提前吃了解酒丸。”
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苏子言在脑中不断的问这句话？
这次宴席，并没有女眷参加，但是何韵也被何书传入宫中，两姐妹坐在凤翎宫里叙话。
“小砚信，长的越来越可爱了。”
何书看着摇篮里发出丫丫丫声的皇儿，“已经足月，长开了。刚出生的时候，我还不信这真的是我生下来的。”
“小孩子都是这样，当初墨儿刚出生的时候，也是皱巴巴的。现在长大了，都能成婚了。”
何书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何韵，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自己亏欠何韵的已经愧对于姐姐这个身份了。
“这件事，都是姐姐对不住你，姐姐无用。”
“姐姐困在深宫，难免会有顾及不上的地方。这件事怪不了姐姐，不过还好，墨儿对于这桩婚事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我个人难受罢了。”
“翰林院大部分都是没有实职的，墨儿可还满意？”
“这不麻烦姐姐了，后宫不得干政，莫要皇上对姐姐生出嫌隙。”
“姐姐做了这皇后，没能帮上妹妹，倒是妹妹总是为我考虑。”
“姐姐照顾我良多，爹生病也是姐姐一个人在忙活，妹妹远在青州，力不能及。”
“妹妹，这些年在青州过的可还好？”
“有夫君墨儿小笔陪在身边，青州和京城也无甚不同。只是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我深感愧疚。看到父亲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我心如刀绞。”
何韵想起自己病在床上的何君庆，不禁又落了泪。
何书招手让小皇子的奶娘进来将李砚信抱走，安慰何韵，“妹妹莫要再伤心了，父亲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再这样，姐姐也想哭了。”
“可是我还是难受，在父亲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这俩日我去家里陪爹，每每看到父亲憔悴的模样，我真的好难过。倒是父亲还安慰我，不想让母亲再等他了。就连墨儿的婚事，也宽慰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为墨儿的事情太难过伤心了。”
“我们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何书留何韵在凤翎宫用过膳，听星奴禀前面的宴席散了。便让星奴送何韵出宫，何韵在宫门口的马车里等着两父子出来。
“墨儿呢？怎的没有和你一起出来？”
“我现在总算是发现男子未必就不会喜欢上男子，那苏家的大公子把咱们儿子压的死死地。”
“你说些什么呢？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儿子娶啊！”
“回府，不用等他了，他自己会回去的。”
林墨发现自己一个不小心似乎又让苏子言生自己气了，真的是一波接一波。
“子言，莫气莫气。”
林墨追在苏子言身后，苏子言看到周围看向自己的宫女太监们，也是拉不下脸。
停下步，转身，“别再跟在我身后了。我原本是真的不气，现在倒是真的生气了。你刚才是不是在耍我？”
“我哪敢？我没有。”
“吃了解酒丸罚酒给我道歉？那这是不是有些不真诚了？”
“子言欲如何？”
“既然是罚酒赔罪，今日你吃了解酒丸，那便不算。不如两日后的晚上，你多喝几杯？”
“可是我酒量浅，醉了怎么办？”
“醉了便醉了。”
“行，只要能让你不生气，怎样都行。”
林墨将苏子言送到苏府，看着苏府的牌匾。林墨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最近和苏子言的相处有些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林墨回到林府的时候，就发现家中没有一人在，“管家，家中人呢？”
“将军和夫人去何府了，二少爷在库房挑选明日去下聘的礼品。之前因为将军和夫人没有回京，所以一直没有家里主人做主给苏府下聘，这次将军和夫人也想接着下聘正式见见两位亲家。”
“我去库房看看。”
林墨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看到站在外面的欧阳皓，“欧阳兄怎么在这里？”
“小笔正在里面给你挑选聘礼，说这里是将军府的库房，我一个外人不许进。”
林墨笑着道：“既如此，那我先进去了也请你再走远点。”
“你这库房里的所有，我都瞧不上眼。我只是在等小笔出来罢了。”
林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欧阳皓，“欧阳皓，我娘应该会在我婚礼之后为小笔挑选订亲的女子，小笔身上肩负着为林家传宗接代的重任，所以你还是趁早走吧。”
欧阳皓听到林墨说的话，非常的激动，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欧阳皓看着林墨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胡说什么，你们是不是太可笑了？小笔不是你们林府的亲生子，没有义务为你们林府传宗接代。就算他真的同别的女子生孩子了，这孩子也不是流着你们林府的血脉，这样你们林府有何意义。”
“小笔是我们林府的二少爷，就是我的亲弟弟，我就是他的亲哥。”
“没有血缘关系，你算哪门子的亲哥。”
“你…”
两人不欢而散，林墨只是想提醒欧阳皓莫要在执念下去，最后伤人伤己。
而林笔其实就站在库房门后，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亲哥哥。’自己父亲，派人将自己丢在大雪天里，自己的亲哥，不曾向自己伸出援手，甚至是从未出现过。
而这是十年，自己在林府体会到的亲情与关心都是无比珍贵的，林笔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哥，就是我的亲哥。我以后也一定会娶妻生子，欧阳公子还是趁早离开，莫要在纠缠不清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林笔会突然出来，林笔脸上的决绝的表情，让欧阳皓震惊。
“小笔，你要结婚生子，要成为他的亲弟弟，那我呢？我怎么办？”
林笔看着欧阳皓表现出来的伤心欲绝，定了定神，“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那请你原谅。两日后是我哥的婚礼，来者是客，你想留下喝杯喜酒，也无不可。”
“小笔，你定要如此？”
“本该如此。”
“好，我留下来喝喜酒。”
欧阳皓虽然听到林笔如此决绝的话很是痛苦，但是更不想离开自己终于找到的弟弟。
林笔看到欧阳皓脸上难受的表情，心一抽一抽的，有点疼。还是还在继续自虐式的道：“那就还请你搬到林雎院居住。”
“不能留在药沁园吗？”
“客人有客人居住的地方。”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最后到底还是欧阳皓输了，不敢再与林笔对视，移开视线转身离开了。
等到欧阳皓离开之后，林笔才放松自己，表现出有些难过。
“小笔，你是不是…喜欢上欧阳皓了？”
“我不知道。”
林笔没有明确的回答林墨，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欧阳皓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林笔再次进入库房，林墨没有跟进去，他觉得现在应该给点时间让林笔想清楚。
就像当初自己接到赐婚圣旨的时候，恍恍惚惚，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慢慢的梳理，再加上自己成婚的对象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苏子言。
一开始还觉得那人在这十年里可能会发生变化，不同于儿时。直到见到苏子言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还是记忆中的那人，没有变化。
所以最后林墨对着这桩婚事也就释怀了。林墨离开库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个人的时候，林墨才恍惚自己真的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苏子言也要住进自己的墨竹院里。
欧阳皓回到药沁园，虽然林笔让他搬到林雎院去，但是欧阳皓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认真听话。
只是想到刚刚林笔太决绝的话语和神情，欧阳皓心中还是非常的伤心和愤怒。
也许自己不应该假扮侠义的侠士，直接把人抓回去，关起来会更好吧。
林笔一个人躲在库房里，想到阴暗绝望的那一年，自己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被亲身父亲丢在雪地。
又饿又冷，还遇到了一头狼，如果不是几个地痞流氓看到自己的相貌姣好，又眼馋狼皮，自己可能早就在六岁那年就死了吧。
自己是被义父带回家的，现在只是林笔，尹竹笔早就在十年前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当初娘亲在临死之际，告诉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叮嘱自己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自己一个六岁小孩，确实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所以当时的尹竹笔去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家，遇到了那个冷心无情的父亲和假装在乎自己的哥哥。
那个人之前给了多少温暖给尹竹笔，最后躺在雪地里的尹竹笔就有多绝望，多恨。
相比于一直不待见自己的父亲，哥哥更加讨厌。
林笔想到过去真的要伤心死了，蹲在门后泣不成声。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自己也不会拥有现在的家，或许自己应该庆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