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家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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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大早谢归舟就随着闹钟是响动从床上起来收拾行李，随便吃了点早餐就上了飞机。
从南城到深城也不过两个半小时，转眼之间就到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那位被他称作爷爷的老人病重，在所谓的家人和林秋霁之间他更多的还是选择林秋霁，好不容易的一次面基，还是第一次的线下见面却就此结束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又会是多久之后。
谢归舟心里念着这事，坐在位置上眯上眼睛小睡了会，再醒来飞机就要降落了，坐地铁去拿完直接的行李后便又继续拖着行李去坐地铁了。
到达城市，谢归舟先将自己的行李安置在自己租的小房子，将屋内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这才叫车去那家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的面积不小，能来这里的多少是深城排的上名号的有钱人，而至于他就很不凑巧的在刚要进去的大门处被保安拦了下来，不过也正常，谁让他在家的时候不张扬也没有在这里做登记呢？
谢归舟也没有和保安过多解释，叹了口气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谢予漳，铃声响了一会电话这才接通。
“喂哥，你来了吗？什么时候的飞机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到医院门口了，但是没登记，你过来带我进一下。”
“啊，哦哦，好的。”
谢予漳也不慢着，他人就在医院里头，于是在接到电话后便飞也似的往楼下赶。
站在保卫处旁的谢归舟一边看手机一边等人，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从门口进入，可刚开一半，后边的窗户摇了下来，一身奢饰品化着贵妇妆的女人看见他，开口道：“哟，小舟啊，怎么回来了也不知道先回家一趟，来这医院门口蹲着。”
谢归舟抬起头，并没有露出什么友善的目光，那个人就是乔悦熙，借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他爸上位的，他名义上的后妈。
当然，对于人多少带点嘲讽的不善语气谢归舟自然能听出来，但作为有些教养的人他当然依然不会去发火，而是带着笑意的道：“这不想等着你来接我嘛，乔助理。”
乔熙悦现在是最不喜欢被人提及这个称呼的，当初就是当谢顶天的助理才能上位成功，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不光彩的事，而如今她已经是上流圈子的贵太太了，又怎么愿意被人提及这个称呼。
“诶，谢总怎么没来啊？是乔助理现在留不住人了？”谢归舟又是一笑。
那与谢顶天有四五分相似的脸上露出的神情加上这些话弄得乔熙悦心情极其不好，但现在顶着这个身份的她又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只好忍着。
见乔熙悦无言以对，谢归舟立刻就猜到他那父亲又去做什么去了。
当初他爸和他妈就是单纯的商业联姻，各玩各的，只要不被闹大就行，以至于谢顶天在外面肆意的花天酒地都没有关系。
可是没想到乔熙悦大着肚子就找上了门来，早就看盛汐芷不爽了的谢顶天就故意站乔熙悦那边，本来是想让人难看的，谁知道盛汐芷说一不二真的就直接选择了离婚。
但念及谢归舟尚且年幼，盛汐芷作为母亲到底不忍心，于是在谢家老爷子出面相劝的情况下还是将两人离婚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年，一直到谢归舟上初中才算结束，但在两人离婚前的日子，谢老爷子没少训谢顶天，只是没有任何作用就是了。
而至于乔熙悦，谢顶天虽然是将人娶了，但在外玩的性子却是没有半分收敛的，而在此后乔熙悦就免不了要给人收拾烂摊子，给人弄得也并不愉快。
也无怪会有说辞：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
这又何尝不是如此，面对那群出身名门的贵太太她再怎么低声下气也只能是低人一等，她又怎么会不想逃，可将一切闹到这个份上好不容易坐上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谢太太的位置，乔熙悦哪里又能有退路，于是她也只能往上爬，不断麻木自我去接受坦然。
“诶，哥！”谢予漳有些大声的喊叫引起了乔熙悦的注意，看到人对谢归舟的动作他的心里只有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谢归舟听到声音也看了过去，接着给人递了个眼色，顿时人就慌了，也没人告诉他他妈这个点过来啊，还好死不死撞了个正着。
谢予漳现在无比想找个洞钻进去，但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没有办法，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接着和自家母亲在尴尬中打了个招呼，又拉着谢归舟进了医院。
私人医院住院部的十五楼的一间病房里，那位在谢归舟记忆里无比严肃的老人正在看电视上的经济频道，而在门被打开，谢予漳的声音传出的时候，本来双眼无神的老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
“爷爷，你看谁回来了。”
谢老爷子定睛一看，就是一年没有见面的谢归舟。
高中的谢归舟就没住家里了，但过年还是会回去一趟的，只是上了大学，谢归舟直到现在才算回来一次。
“爷爷，我回来了。”谢归舟没有带什么探病的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以什么语气开口，太长时间没有与长辈交流的他，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番事实，就让老爷子面上挂起了笑容。
“回来了，回来好啊。”
谢归舟不明白，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看起来的血脉之间的浓浓亲情有些虚假，多少间有点像演出了的，但身在这样的家庭，他自然也不会落了演技。
“嗯，予漳给我打电话说爷爷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啊，你房间保姆天天收拾着呢，随时可以住。”
“不用了，我住之前租的房子，过两天就要回去了，我还有课要上，只找导员批了三天的假。”
谢归舟上高中的时候就自己在深城租了间屋子，住了有三年，和房东家也算熟络，后面住着有些感情，干脆就继续租着，用来放自己的东西了，谢老爷子是知道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九江那边吗，行吧，不过就三天啊，”谢老爷子低喃了一句，像是在考虑什么，接着又道：“那你多陪陪我老人家。”
“嗯。”
谢归舟点头同意，但总觉得这位老爷子存着什么心思，只是他猜不出来，也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接着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听老爷子在那念叨，而乔熙悦也走了上来。
手里拿着水果盒子的乔熙悦将盒子在桌上打开后，便一脸谄媚的凑到老爷子跟前，和人开口就道：“爸，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接着也没忘记和谢归舟装模作样：“归舟也吃啊，这么些日子没回来，妈可想死你了。”
“我就不用了乔阿姨，给爷爷吃就行。”
笑里藏刀的几轮闲聊后，谢予漳终究是没有避免被乔熙悦叫出去训诫了，不用想也知道会说些什么，谢归舟不好掺和。
当下病房里只留下了谢归舟和谢老爷子两个人，眼见门被带上，谢老爷子便面露严肃的和谢归舟开了口：“你明天去和苏家小姐见一面，一起吃个饭。”
“凭什么？”
谢归舟对于谢家的事并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是为了谢家去联姻了，他就算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同意这件事。
“凭什么？就凭你身上留着我们谢家的血。”
“那你怎么不让予漳去，他不也是谢家的血脉。”
“因为你才是我们家唯一的继承人，未来我的股份只会交到你手上。”
“你可以不给我，我从来没有要过这些。”
谢归舟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企业的发展就一定要联姻，难道他们这种大企业之间就这样没有信任可言吗？
“那是我能决定的吗？要不是你那个好妈妈，呵呵。”老爷子被他气的猛咳了起来，只是继续：“如果不是当初商业联姻的合约书上白纸黑字，我怎么可能愿意把这些股份交到你手上，谁又能和我保证你会不会一心向着外人。”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冷笑了两声，谢归舟听着话是露不出什么悲伤的表情的，对于这个家，他早就没有什么期待了，只是这位老人的话倒是解开了他心底的结，原来自始至终他也没被当做是这个家的人啊，原来那看起来是补偿的股份都是因为白纸黑字的交易啊。
谢归舟觉得好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只是淡淡道：“哦，那你好好休养，我这个外人就不多在你面前晃悠了。”话毕，谢归舟头也不回的就开门离去，那边乔熙悦刚回来看人黑着脸就不由的高兴，接着就凑进去到老爷子跟前装样子去了。
谢予漳倒是没凑进病房而是跟去谢归舟那头了，他走在人身边还没开口就被谢归舟抢了先：“你没事吧？”
“啊我，还好，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妈她不就这样，不过我都快成年了，他也不会拿我怎样。”谢予漳满眼无所谓的态度，继续：“哥，你和爷爷聊了什么？他说你了吗？”
“没什么，我先回去吃饭去了，你也快回去吧，要不你妈等下又说你了。”谢归舟只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好吧，我送你到门口就走。”
一直到私人医院的门口，谢归舟和谢予漳告别就要走开，才被人喊住，谢予漳拉住人的衣服，在人走前开口：“哥，我真的好羡慕你。”
听着人带着泪腔的声音，谢归舟本来就无法忍受的情绪被感染的更深，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值得被羡慕吗？说不上，看起来的好出身但家庭却是支离破碎的，而至于亲情如今也不过是交易罢了，可他或许却是也值得羡慕，毕竟他起码没有被这样一个满目利益的家庭所沾染，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自由。
“不用羡慕，你快成年了。”
谢归舟没有把话说完，只待人松了手就打车回了他在九江租的公寓了。
回去的路上谢归舟点了一份炸鸡的外卖，他没有立刻品味午餐而是先上线了游戏，就那样漫无目的的在副本里面泡了一个小时才去吃饭。
早知道还不如不回来，吃着手里的食物，留给他的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他想回去，去找他师父。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林秋霁的电话打了过来，谢归舟接起，便听见温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你还会吗？”
“嗯，还会，就是我好累师父，我好想见你。”谢归舟再也不想去掩藏些什么，他想他了就是想他了，虽然距离相隔，但他想见他这件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林秋霁听着前半句不由心疼，而到后面则是被人勾的不行，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家徒弟是在勾引他。
林秋霁看向桌面上的文件，咬了咬牙接着道：“先别想那么多，昨天你挺晚睡的，先睡个午觉。”
“嗯。”
所以他师父是在假装没听到吗，谢归舟有些难受，他知道他们只是游戏上的关系，不该多奢望其他，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那个人，而现在，谢归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午安，再见。”
那道声音过后，这个房间又恢复了死寂。谢归舟简单收拾完外卖盒子就喊着小度将窗帘拉上，不过下午的室内在没有灯光的状态下却像是黑夜，他趴在有些日子没用过的大床上，脑子里的思绪混在一起，一并带到了梦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