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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能收留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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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桉听到她说过几天就走,脸色更沉,渗出愠怒。
“你把我家当成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蓝梦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
紧接着,蓝梦的领口骤紧,她被他提了起来。她惊地看见他那双暴怒的眼睛里泛出湿意。她听见他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蓝梦的心口不由得收紧。面色煞白。她僵硬地不敢动,他问的她措手不及。
蓝梦突然自嘲般的笑了。
她不该回来的!她不该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跑回来的!
“你笑什么?”蓝桉手突然一抖,蓝梦双脚着地,差点没站稳。一个趔趄。
“既然你不愿收留我,那我还是走吧。”蓝梦苦笑着。转身,走了几步远,又回头,笑着说:“蓝哥,再见。”
蓝桉眼角陡然掉泪。她突然出现,又突然要走吗?八年前她离开连句道别的话都没给他。如今匆匆一见,她却跟他说了再见?
再见,再次相见还是再也不见?
她把他当做什么?他厌憎极了这种感觉。
他的胸腔里有受伤的狂怒。
蓝桉一个健步冲上去,猛的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的双唇被他攫住,用力一咬。血腥味弥漫开来。渗入两人口中。
蓝桉双手锁住她的头,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强猛肆意地吮吸着她的舌。惹得蓝梦一阵挣扎推搡。她被他吻的全身发软而颤栗。
许久,蓝桉才放开她。
她泛白的唇被他吮的通红,下唇的伤口还渗出一丝血。
蓝桉将她一把扛起,转身几步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蛮横又小心地将她塞了进去,又弯腰给她系了安全带。
蓝桉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牢牢攥着她的,唯恐她又离开。
大成贴着酒吧玻璃门,从开头看到了结尾。
瞠目结舌!
难道白裙子的女人就是蓝哥钱夹里那个女孩?
她是他的故事?
不敢置信!
蓝桉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蓝桉指纹开了锁,“啪”地一声,客厅灯骤亮。
蓝桉将自己平时穿的那双拖鞋放在她的脚旁,他这才看清她脚上那双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白色布鞋。
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如此狼狈。
八年前她是因为父母车祸双亡,肇事者没钱赔偿才导致她那般孤苦无人照顾。
现在呢?她不是被她那个亲戚带出国了吗,境况会比以前还惨?
他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抽紧,心疼吗?他怎么又开始心疼她?他不能再心软!
“原来你丢下我,过的并不怎么样!”蓝桉嘴角扯笑。
蓝梦双脚不自觉地想往后藏,可是藏不住。她没有去换那双黑色的棉质拖鞋。
她怕把拖鞋弄脏了。
她每天都是在公园的小池塘里洗脚的,没有毛巾,都是自然晾干,池塘的水有些腥。
蓝桉见她杵着不动。
“怎么?还想让我帮你换?”
蓝梦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说的极为平淡,可落进她的耳中,却有着压迫的现实。
她的蓝哥不会再帮她穿鞋脱鞋了。
蓝梦换了拖鞋,站在原地。
蓝桉进了衣帽间,给她拿了一件他的衬衫挂在了卫生间的置物架挂钩上。
“去洗澡。”
蓝桉转身进了卧室。
蓝梦转动着头,打量起他的家。
全是灰色,灰色的窗帘,灰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连沙发后的壁画都是灰色线条的抽象画。
这个房子是他买的还是租的?
她记得他以前没什么钱,高中毕业就开始打工,挣的钱除了给她交学费其余的都给她买漂亮衣服和好吃的了。
蓝梦进了卫生间,卫生间干湿分离,黑白大理石交错。
蓝梦关上门,脱了衣服,镜子里的她,伤痕累累,全是鞭子抽打后留下的灰色伤痕。
蓝梦洗了半个小时,她穿着蓝桉给她拿的白色衬衣,没有内裤…还好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很长,能盖住大腿。等蓝梦吹完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蓝梦出了卫生间,没见蓝桉,他是不是还在卧室?
蓝梦走到他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应答。
蓝梦握住门柄按下缓缓地推开。卧室没有开灯。客厅的光亮照进去,她看见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映在她眼里的背影凄寒又冰冷。
“洗好了?”冷冷的声音传来。
蓝梦嗯了一声,说道:“我没有内裤。”
蓝桉站起身,瞟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蓝梦跟在他身后。
蓝桉又拿了条运动长裤给她。
蓝梦穿在身上,很长。裤腿卷了好几道才勉强没有拖在地上。
蓝桉也没有问她吃饭了没有,就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包速冻饺子。倒进了锅里,开了火。
十几分钟后,一盘冒着热气的饺子放在了餐桌上。
“过来吃饭。”又是冷冷的一声。
蓝梦走过去,小心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
她吃饭很慢。细嚼慢咽的。
蓝桉在一旁,看的有些出神,她吃东西还和以前一样。不管多饿,都不会狼吞虎咽。
一盘饺子,蓝梦只吃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被蓝桉吃完。
吃完饭,已经凌晨三点。
蓝桉在隔壁房间给她铺了床。
全程一声不吭。
给她打理好一切,看到她躺上床。蓝桉才回到餐厅开始收拾碗筷,然后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衣篮里有蓝梦换下来的衣服。蓝桉拿出一个盆,放了水又倒了些洗衣液,将她的白裙子浸在里面。衣篮里还有她的内衣,都是白色。
她还和从前一样,这么喜欢白色。
蓝桉用手将她的白裙子洗干净拧干,没有脱水,直接挂在了阳台上,阳台有风,白裙子被吹的摇曳。
蓝梦的内裤很干净,因为没有换洗的,所以她用了护垫。今天下午最后一个护垫刚用完。
蓝桉将她的内衣洗完,晾完。已经四点。
他简单洗了个澡便回了卧室。
他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个消失了八年的女人,此时离他仅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