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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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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眼前李怀昭,虽然凶凶的,可他眉眼还是那样好看,俊朗无比,陈西辞还是情不自禁抚上他面庞,每一处都记在心里,再不会忘的。
吸了下鼻子,笑嘻嘻搂住他脖子,脑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的,“没什么要担心的啊,无妨的。”
明明方才心中怒火似乎都要将所有吞噬,偏偏又被她这般弄得心中酸楚,说不出的难受,“不必是你,还有许多朝臣。”
陈西辞抿嘴摇了半天的头,“须得是我。”只有她这个“奸佞”去,朝中多少不安定才会变得安分,多少恶意或许会消减些许,这也是证明,李怀昭从来都不是昏庸的君主。
“西辞,听我说,是因为今日到了的那公主吗……我都可以说清楚”
这样的李怀昭,满是无措,眼中也尽是慌乱,陈西辞也是头一次见到,而此时她倒是平静的反常,寻常声音,“你知道不是的。”却足矣将李怀昭拉出困顿。
陈西辞环着他腰身,歪过头靠在他肩上,依旧是那么安稳,“我对你只有全然的信任,至于今日还是到了的燭国公主,我也默认这是权宜之计,退一步说,就算这真的,那儿女情长也本不该和国事较量,去世国,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了盛国,甚至也为了我自己,尤其是为着我自己,你一定,不要阻拦我。”此行成功,回来即可对赵德风出手,也不会再有朝臣不信李怀昭,实在是没什么不好,即使此事是拿着性命在博,这赌注她认为值得。
只不过,全然的信任是真,可她没提及这份信任若真的破灭,那要面对的是尊严,报仇后离开,此生不复相见也并不是难事。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陈西辞坚定无比。
“何时启程。”
“就今日,城门关闭之前。”
许久没有过这种无力感,明明能做些什么,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得,看着她深涉险境,而自己远在千里之外……
陈西辞知晓,李怀昭某种程度上是没了办法的妥协,竟也有些不忍心,抓着他手臂晃了晃,“路程也不过就十几日,事情办得好的话,几天就处理好啦,最快来回一两个月,没几天的。”殊不知这样的安慰,陈西辞自己是强忍着心疼几番艰难才说出来的。
一瞬间,李怀昭显得颓唐又有些落寞,垂下头,听着陈西辞故作轻松说着一两个月,他却充满不顺利的恐惧,真有不顺利,可就再没有陈西辞了……
“天冷了,你要多拿些厚的衣物,多带些随从。”
暗中保护你的人我会给你安排好,路上坎坷我会弄得平顺,谁敢动你我会灭他九族,还有……若你不回,我会追随与你。原本想说的太多,可真的一说,只两句就再说不下去,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脸,视若珍宝吻上,此情此景,这一生,他至死不忘。
……
傍晚时分,陈西辞一行人马准时出现在城门前,城门正缓缓关上,陈西辞转身抬头望了眼城楼,继而决绝策马出城。
随着陈西辞走出盛国的是全体出动的李怀昭亲卫,默默跟上的冉青一众人,钟大人重金求得的江湖高手,甚至还有一封送往边境,命令边境重兵囤积于燭国世国的军书,当然了,这也都是后话,陈西辞全然不知,只当是“风兮萧萧易水寒……”
到了世国,天气已然冷下来了,陈西辞身着厚重披风,这才勉强扛得住这北地强悍寒风,阴沉沉的天气,不见日光,天空飘着小雪……
雪花落在陈西辞肩上,薄薄一层,世国君主才从宫门出来。离得还老远,便伸着双臂,疾步向他们走来。
到了眼前,看得清,好似坊间老爷爷,发福了的圆滚滚的身子,有一双笑眼,满面红光……不知就是这般还是故作姿态,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显得分外慈祥,大手温暖干燥,直接握上陈西辞的,格外亲切。
世国不是跪拜礼,陈西辞只需深深弯腰,“拜见陛下。”
还没等这大礼行完,人已经被扶起来了,“无需虚礼,来了就好啊!这么久,想来舟车劳顿,快去歇歇吧!”世国老皇帝见着他们一行人,像是盼了很久的样子。
盛情难却,陈西辞见皇帝这会儿也没有说正事的意思,怕自讨没趣反倒事倍功半,举止有度的应承下来,也是等着这之后,还要有什么动作。
这热情一连好几日,可就是还不宣他们说正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这几日陈西辞将这其中利害由理顺,冉青给她的信笺,都是有关赵德风的,简洁也全面,赵德风乃是青州人士,景浩十二年,中举入京……景浩十二年,赵德风,才踏入京城,陈西辞一时只觉眩晕,事情,更加不一样了。
赵德风出身寒门,凭着科举走上仕途,还出任过盛安司主掌事,盛安司主掌盛国暗中安危,主抓他国细作,行事隐蔽,只是一年后主动辞任,那年正是陈西辞永生铭记的母亲被杀那年,是景浩十四年,此后官场之上八面玲珑,没多久就受到重用,随后娶了破落贵族宁远伯府嫡女。
赵德风家中算不得和睦,正妻与世无争,满院子姨娘,子嗣却只有三个,大儿子早年走失,二儿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任凭怎样,就是不科举,不从仕,挥金如土,可从不惹事不闹事,甚至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还有就是小儿子,可惜听闻早在襁褓中就夭折了。
最后几封信笺写的则是那个早年走失的大儿子,冉青他们查到,这大儿子并非走失,而是对盛国多有不满,少年雄心壮志,跑到燭国,大展身手,是以现在赵德风为何帮着燭国出主意,倒还能稍稍解释的通,也正是因此,陈西辞更知道,和世国交好这事,只能成功。
也是歇息的这几日,陈西辞知晓了,世国皇帝的慈祥和善是真的,因为近年来,他根本就不问政事,只在要有他的场面出面,寻常只顾着下棋,听曲儿,泡温泉……真正管着世国的是皇太子,这些年来世国迅速的强盛也离不开他。
陈西辞正想着怎么去会会这皇太子,手下来通禀,打断她思路,“陈大人,那些人还在咱们寝殿附近,他们明显是一批人,全天盯着咱们,这几日尤其明显,似乎是想将我们日常规律摸透,每逢傍晚清晨换班,看着装扮长相,似乎,都是燭国人。”
“知道了,你们也盯住,万不可使其有可乘之机,尤其是夜里,守好寝殿,必要时,不仅要全力防守,反杀亦可,但要做的干净,杀绝。”最后二字,陈西辞近乎咬牙切齿,满是狠绝。
待人出去,陈西辞才是压不住心中烦躁,将手上书狠狠摔在桌上,老皇帝那日见他们来,那般亲切激动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感情是燭国也早就到了,只是世国毕竟不是十分强盛,不敢撕破脸,这才等着他们一行人来解决呢,大抵也是那个皇长子的部署,还真是有筹划,这坑让他们不得不跳。
眼下被燭国的人盯上,不往最坏那面想都不行,恐怕燭国之人要做的不仅是破坏两国交好,甚至还想要他们死在这儿,这是性命之忧啊……
这形势,迫在眉睫,像方才那手下说的,这几日尤其明显,那便是要动手了,而她派去请大皇子议事的手下还没回来。
陈西辞叫人传令,是吩咐所有人,今夜不必睡觉,严阵以待,面儿上却要像往常一样。
世国冬日的深夜,屋内烧着上好的碳火,温暖舒适,此时的外面,却是天差地别,满是寒冬的肃杀,北风呼啸,干枯树枝诡异摇晃,最干净皎洁的月光下,将一路黑影映在墙上……
黑影目标极明确,四面八方,朝着的都是陈西辞所住寝殿,一连观察几日,这个时候,盛国的那位陈大人都是熄灯睡了的,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寝殿正门被破,窗子炸裂,房顶都被刺客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