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
“所以说，我们是成功了吗？”在缓过来那股臭味后，珍妮特站远了一点问。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功效是不是跟我们先前猜测的一样，还需要通过实验来验证。”莉莉娅说。
珍妮特的神情陡然变得警惕起来，“不会是要我们亲自尝试吧？”
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莱昂少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咋说呢，像看一个傻蛋。
珍妮特立马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
她沮丧地想，是呀，不确定功效的魔药怎么可能要人来喝呢，肯定是要通过实验来验证啊。
好在莉莉娅倒不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她正蹲在桌前观察魔药的沉淀反应（她猜的）。
她头也不抬轻快地说：“怎么会呢。实验室还有一天的使用时间，等明天晚上我们会找一些实验白鼠来测试效果。”
珍妮特感恩地看着莉莉娅的背影——
小公主，你真是天使，只有你从来不嫌弃我呜呜……
第二天晚上，经过周密的测试后，莉莉娅垂头记录着实验结果。
方案一魔药：饱腹值三颗星，能量恢复值三颗星，口味五颗星。
方案二魔药：饱腹值四颗星，能量恢复值五颗星，口味两颗星。
方案三魔药：饱腹值三颗星，能量恢复值四颗星，口味一颗星。
莉莉娅边记录边小幅度点头。
“实验基本符合我们的预期。”
珍妮特坐在莉莉娅旁边，看着她的记录表说，“符合预期？但是，用方案一制作的魔药在饱腹值和能量恢复上的表现都是最差的。它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口味了。”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预测到了这点。”
“那……”
莱昂正在检查珍妮特所填写的实验表格有没有错漏，闻言说：“方案一的优势在于口味性，而这种补充能量的口服魔药最重要的方面反而就是口味性。”
他闲闲地翻过一页，用一种贵族式的调侃腔调说：“不然，人们干嘛不去选择精致的饭食，而选择喝这种难以下咽的魔药呢。”
莉莉娅刷刷做完总结，然后抬头脆亮地说：
“方案一更有商业潜力，方案二比较适合在极端环境下的能量补充，譬如战斗时。”
“至于方案三——”她重重地在那张纸的末端画了个×，郑重道：“各方面都不推荐。”
莱昂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该交还实验室钥匙了。”
随后他勾起嘴角，“其实方案三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用来整人就挺不错的是不是？”
对此，珍妮特抽了抽嘴角，“莫尔顿少爷，你的脸上充满了可怕的跃跃欲试。”
而小莉莉娅——她咯咯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这孩子看事情的角度总是那么奇怪。
随后，差不多又用了两天时间，莉莉娅和莱昂合作撰写了一篇论文，莉莉娅是第一作者，而莱昂是第二作者。
写完之后，莉莉娅还认真地建议：“珍妮，我们觉得应该把你的名字也加上。”
珍妮特疯狂摆手——老天爷，这样的一篇论文要是加上她的名字，她会心虚地睡不着的。
看她实在抵触，莉莉娅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们将写好的论文和重新制作的三副魔药呈交给了比德尔教授。
扫了一眼论文摘要，比德尔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的进度让人惊讶。”
可是教授——你的脸上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从实验记录上看没有任何问题，具体的细节我会找时间抽看论文——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们，口服类魔药流通到外界需要经过研究院的安全检测——如果你们有这个打算，记得拿去送检。”
莉莉娅露出一个稍显惊讶的表情：“原来还要通过研究院的安全检测吗！”
随后她又垂眸，唔了一声，自问自答说：“这很合理。”
“教授，所有魔药都需要经过这步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比德尔看了她一眼，说：“至少在学校内流通的魔药是如此。”
“奥，我知道了。”莉莉娅眼睛湛亮，认真地点头。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比德尔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随后他的声音重新冷漠下来。
他深灰色的眸子依次扫过莉莉娅三人。
“那么，我需要确认一件事，它关系到你们之后的加分——你们的团队成员是这篇论文的一作和二作，还是，需要加上跟着你们一起来的艾里奇丝小姐。”
莉莉娅不假思索地说：“当然……”
然而她还未说完就被珍妮特打断。她急忙摆手，有些结巴地说：“与我无关，我只是参与了一些基础性的准备工作。”
比德尔教授的目光放在莉莉娅身上，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她的确认。
可莉莉娅却认真地说：“不，珍妮特在我们的课题研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她是我们团队的一员，请教授在加分的时候，务必要考虑到她。”
像是怕教授记不住名字，莉莉娅郑重地介绍了她的“团队”。
“我——莉莉娅.奥古斯塔夫。”
“他——莱昂.莫尔顿。”
“还有，”莉莉娅将珍妮特拉到身前，重音强调道，“还有她——珍妮特.艾里奇丝。”
莱昂看了莉莉娅一眼，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但是侧脸正脸的区别并不大——她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精力充沛、闪闪发光的。
团队么。
这个词在莫尔顿少爷的世界中从未出现过。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需要团队——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可以独立完成的呢？
可他发现，当莉莉娅郑重地提起这个词，并高声说出他是她团队的一员后，他的感觉并不坏。
好吧，团队。莱昂莫名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比德尔颔首：“是的，教授，她说得是对的。”
于是，比德尔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珍妮特身上，“那么，艾里奇丝小姐？”
珍妮特有种被推上舞台的感觉——被她的好室友和莫尔顿少爷一起推上舞台。
比德尔教授的目光像舞台的灯——这灯打在她身上，是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感觉。
该怎么回答？
珍妮特确实感觉心虚。她觉得自己没有真正参与进这个课题，对研究没有做出贡献，只是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体力帮助。
她也知道，如果她此时再否认一遍，比德尔教授一定不会再问了——不论真相如何，他会直接将他剔除出这次的课题名单。
珍妮特并不是很在意加不加分这件事，但是她在意莉莉娅口中的“团队”
如果她否认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拒绝加入这个团队？
莫尔顿少爷一定会嘲笑我的懦弱吧——不，以他的修养他不会嘲笑，他只是从此会看不起我——谁能看得起一个胆小鬼呢。
而莉莉娅——莉莉娅一定会失望——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珍妮特发现这个后果简直让她无法忍受。
她根本接受不了莉莉娅对她失望。至于莫尔顿少爷的看不起——好吧，这倒是不大有所谓。
珍妮特突然无比坚定起来。
在莉莉娅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
谁说我没有贡献，我，我也是处理了材料的！我还填写了实验记录报告！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比德尔教授，用最坚定的目光，最哆嗦的声音说：
“教，教授，我确实在这次的课题中起了一点，微、微、微……微不足道的作用。”
比德尔教授依然冷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微颔首。
莉莉娅见此小小地欢呼了一声，然后抱住了珍妮特。
珍妮特回抱住了莉莉娅，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感觉眼眶发酸。
好吧，她这才不是感动呢。
莉莉娅他们将三副魔药送去研究院检测之后就开始静待结果。
对莉莉娅来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他们此时正坐在帽子屋中用餐，莉莉娅非常认真地切着她的煎蛋，她的右手边不出意外的放着一杯牛奶。
“所以说，你们真的把那个课题完成了？”阿维尔有些惊诧地说。
“比德尔教授会给你们加分吗？”
莱昂优雅地颔首，淡然道：“不出意外，他会。当然，我们出意外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一。”
莉莉娅敏锐地抬起头，认真地问：“莱昂先生，为什么是百分之一，你的数据是怎么得来的？”
莱昂被结结实实噎了一下，随后他有些恼怒地说：“这只是个比方！比方！莉莉娅，你在关键时刻总是缺乏点幽默精神！”
莉莉娅坐直了身体，严肃地说：“不！我很幽默！”
然后噗地一声，阿维尔他们都笑了。
阿维尔捧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温克森看起来含蓄得多，但是可怜的孩子，他的脸更红了；而珍妮特也在笑，她是看着莱昂笑（估计内心充满了吐槽）
莉莉娅昂然而自信地露出一个“看”的表情。
“你看，我很，幽默——他们都笑了！”
傻孩子，他们是因为你幽默笑吗？他们是笑你格格不入的耿直！
当然，如果当事人真察觉不到这份耿直有问题，而这种耿直又确实每次都能逗笑别人的话——那应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幽默吧——莱昂无奈地想着。
饭后，在等待上课之前，他们停留在帽子屋里休息。
阿维尔正说，二楼的交易大厅已经开放了，他们可以上去看看。然后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帽子屋的蘑菇圆桌那里就发生了小小的骚动。
仔细一听，似乎有人在说什么，“个人积分榜变动了！”
阿维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下自己的个人徽章，然后挑起眉。
“嘿，真加分了！”
“你们的课题通过了，那个大魔王教授真的给你们加了分！”
莱昂嫌弃地看他一眼，大约是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有什么好惊讶的。随后自己也查看了个人徽章。
然后他也挑起眉。
“莉莉娅，你加了两分，我加了一分，而珍妮特……”
珍妮特小小地举起手，有些心虚地说：“是的，我知道，我竟然也加了0.5分。”
0.5！老天爷呀。
小莉莉娅表现得就像比她自己得了两分还高兴。她对着珍妮特竖起大拇指。
“珍妮，你有0.5呢！你-真-棒！”
珍妮特清清嗓子，也想顺势跟莉莉娅来个姐妹之间的相亲相爱。
结果蘑菇圆桌那头吵闹的声音更大了。他们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就好比一个人就在说——
“奥古斯塔夫就算了，那是个公主！我们都知道她开学第一天就获得了加分，现在再次获得加分一点也不奇怪！”
“莫尔顿也算了，领主家精心培育的继承人，获得加分也不奇怪！”
“只是——为什么！排行榜末尾的那个人也获得了加分，老天爷，0.5！就没见过加0.5的！他干了什么能加0.5！告诉我他是谁，我倒要问问他！”
珍妮特听完了整段，胃疼地想——我是你爹！0.5怎么了？0.5吃你家大米了！0.5也比你牛逼！
珍妮特突然无比畅快起来，她自然地迎接了莉莉娅的怀抱，然后在心里得意的想——姐有大腿带飞你们有吗？
没-有-的-人-都-是-酸！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