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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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现在我们来到最后一步了哦！”
在莉莉娅的指挥下，原本在汉森眼中无比困难的魔药制作突然变得简单了起来。
就好像有个人在把着你的手写字，你只要跟随她的动作，一切就水到渠成。
莉莉娅没注意到汉森感动的目光，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锅炉，一边动作一边讲解：
“轻轻搅拌，缓慢而均匀地用自己的魔力去带动魔药的融合……搅拌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丝滑，你知道什么叫丝滑吗？”
想到珍妮特也曾经对此疑惑过，莉莉娅刻意多问了一句。
汉森急忙点头：“我，我知道的。”
“那就好。当你搅拌到丝滑的状态，等冷却过后就可以装瓶啦！”
汉森确信他现在的魔药已经离那个状态很接近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挂在教室中央的时针——那是一个魔药瓶造型的钟，瓶里面紫色的会呼吸一样的液.体显示着时间刻度——竟然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小公主，多亏了有你，我们做得好快！”汉森感叹地说。
“咦，快吗？”莉莉娅疑惑地问了一句。
她纯然的眼睛让汉森干巴巴地笑了下——是呀，对于小公主来说，这个速度反而是慢的。
她是为了配合自己……
汉森挠挠头，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小公主……和我分在一个组，拖慢了你的速度。”
莉莉娅却说：“没有啊！魔药的好坏又不是以速度来评价的，做得慢也有做得慢的好处，它会帮助我理顺思路——就在在刚刚，我还有了个新想法。”
她安抚性地拿手在在汉森的胳膊上拍了拍。这个动作让汉森圆乎乎的脸蛋更红了，远看起来像两个苹果。
“新想法，什么新想法？”
“哈，是关于清醒魔药的，我在考虑清醒魔药改良的事情。”
这次，汉森没有搭话了。
因为，制作清醒魔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困难，更别说改良一个配方，那都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东西。
莉莉娅自顾自地叽里咕噜着。
“东大陆的清醒魔药种类虽然多，但魔药的作用原理却基本相同——用‘舒缓’‘温和’之类的特性，先让身体放松，放松让身体的疲惫消除，继而得到‘清醒’的效果。”
汉森看着莉莉娅的眼神已经近乎迷茫。
“但是北大陆的清醒魔药就要刺激多了，是直接用一种较刺激的手段让精神振作的——呀，这么一想，东大陆的清醒魔药要温和多了呀，是不是可以结合两者的优点，改进一下家族的清醒魔药呢？”
“嗯，让两种特性都保留又能发挥同样的效果很难呀！目前没有思路呢……还是课后去问问比德尔教授吧！”
“小、公主！”汉森迟疑地喊。
“怎么啦？”莉莉娅侧头，脸上还尤带着刚刚思考的兴奋神色。
“我做好了。”
“奥！”一听到汉森说做好了，莉莉娅立马收回魔杖，开始将她的魔药装瓶，显然她的魔药也早已经做好了，之前不过是一直在等待汉森而已。
他们在向比德尔提交作业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莱昂。
莉莉娅惊喜地说：“呀，莱昂先生，我以为你早就做好了呢！”
莱昂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出了点小意外。”
他身后站着的眼镜女孩不敢说话——之前，莫尔顿做魔药时好像一直在走神，然后，他就不小心把金棘花加多了。
然后他就重做了一份——当然，以莫尔顿先生的速度，即便是重做，也比全班绝大多数人快得多。
莉莉娅朝莱昂笑了笑，然后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莱昂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不大高兴，却又没有把莉莉娅的手拂开。
——这小小的互动被汉森看在眼里，他的心中升起一抹羡慕。是的，班上的男生都知道，和小公主关系最好的人莫尔顿。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还跟争一争，譬如为了争夺小公主的目光而打上一架什么的。可是莫尔顿……
莉莉娅将魔药交给比德尔教授，看着魔药的成色，比德尔似乎颔首肯定了一下，但因为动作极为轻微，反而让人认为这是幻觉。
“教授，我有个问题，关于清醒魔药的配方改良。”这是莉莉娅清脆柔软的声音。
但它的威力不亚于在班级扔下一个魔法炸弹。
至少讲台下面，不管是在忙碌还是清闲的小巫师们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们可是一年级——班上好些人连制作最简单的清醒魔药都觉得困难——现在却有人跟他们说，她想改良清醒魔药的配方。
如果是其他人，从来不吝啬嘲讽的魔药系小巫师们可能会狠狠笑出声——并大声嘲笑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可现在说这话的是小公主。曾经成功完成魔药特性转换的莉莉娅.奥古斯塔夫公主。
于是，他们认命地闭上了嘴巴，看似手上都在忙活着，可实际却一个个地竖起了耳朵。
“我认为现在我们所制作的清醒魔药过于温和，也因为温和，它药效的发挥过于缓慢，而且效果也不够突出，我觉得可以牺牲一部分温和特性，来增强它的药效。”
——小公主的声音虽然好听，但却总是让人听不懂呢。
比德尔教授面无表情地听完，既没有露出惊喜，也没有不赞同。
他只是平静地说：“今天课堂所制作的这种清醒魔药确实药效温和，但是你所说的，清醒效果更加突出的魔药，现在并不是没有，只是要等三年级才会学到。”
比德尔教授这是反驳了小公主吗？这是不是说明她这次说得不对？
——长期被莉莉娅打击的学霸们有时候难免会产生一种阴暗的心理，他们即佩服莉莉娅的出众，却又期望着她能从顶峰跌落。
面对比德尔教授的反驳，莉莉娅并没有就此退缩，反而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还有其他种类的清醒魔药效果会比现在这款好，但是，它们虽然叫清醒魔药，却往往有着更加复杂的功效。我所想的是，为什么不能有一款魔药——兼备简单、温和且具有针对性的特点呢？”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听不懂？
“你是说，你想改良配方，让它变得简单，成为一款极具针对性的，温和且有效的魔药？”比德尔淡声总结。
莉莉娅点头：“是的！”
银灰色眸子有些复杂地看着她，“这很难。”
“但是我愿意去尝试！”莉莉娅积极地说。
骨节般修长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不得不说，除了那张冷脸和魔鬼般的性格，比德尔教授的各各方面真的很完美。
“那么，在三天之内把开题报告给我，没有问题的话，我会允许你开这个课题。”
“谢谢教授！”莉莉娅眼睛亮了亮，软软地说。
而莉莉娅的同学们则是两两对望，一时有些不明白事情的发展。
比德尔教授的态度，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呢？
说支持吧，他明显不怎么看好，但要说不支持吧，他又允许小公主开题。
“还好教授这次没说课题完成会给她加分……”底下诱人庆幸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种难度的课题，如果真的能完成，加分是一定的吧？”
那人和同伴对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可怕的沉默。
良久，那人肩膀一跨，泄气地说：“明明我已经提前一小时来班级学习了，为什么……有她在，我经常怀疑自己不是个一年级。”
同伴也耷拉下肩膀：“谁说不是呢。”
莱昂和莉莉娅一起回到了座位，这期间他不动声色地将圆乎乎的微胖男孩挤到了一边。
汉森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改良配方？记得你之前送我的魔药也是清醒魔药，是你们家族特制的？你想改良的配方跟这有关系吗？”
什么？小公主还送给过莫尔顿特制魔药？
汉森心中一惊，随机又垂下头，唏嘘地想，是啊是啊，他们关系那么好，互赠礼物不是正常的么。
可恶，莫尔顿先生的声音真好听！这个年纪的男生不都进入变声期了吗？为什么他没有？还是说，这已经是他进入变声期之后的声音？
我不相信！
“哇，莱昂先生，你这就猜到啦！”
“确实和这个有关，我发觉学校的清醒魔药种类虽然多，但是效果都偏温和，而我们家的魔药虽然效果更好一些，但是却刺激得多——我想将这两个的优点结合一下。”
原来是这样的吗？好厉害！
莱昂也若有所思，薄唇轻启，刚要说什么，却瞥见后面跟过来的身影，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又是你！”不耐烦的语气，“魔药都交上去了，小组自然解散，你还来这干什么？”
汉森被吓得一哆嗦，没敢说他其实还舍不得走——他觉得他这话说出来莫尔顿下一秒就能掏出魔杖。
最后，他只能指了指自己放在桌上的锅，吞吐解释道：“我、我来拿东西。”
莱昂唇一抿，眯了眯眼睛，“我还以为你打算赖着我的位置不走了呢。”
汉森的反应是，抱着他的锅灰溜溜地走了。
他走后，莉莉娅戳了戳莱昂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莱昂先生，你好凶哦~”
莱昂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没凶你。”
“但是，我总感觉你在无声谴责我，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
莱昂做了个假笑，拖长了声音说：“我快感动地哭了，孩子，因为你迟钝的大脑终于能感知到我的情绪。”
“所以你真的在谴责我？”莉莉娅往莱昂跟前凑了凑，“为什么？”
莱昂当然不会承认他就是莫名不爽那小胖子粘着她而已。
——有我这个高质量朋友还不够吗？
“我只是不高兴他占用了我的位置，仅此而已。”莫尔顿少爷抬着下巴，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句。
另一头，珍妮特谨记着莉莉娅的叮嘱，为了自己的魔药评分，她这回看小纸条都是偷摸摸的，明显避着比德尔教授。
这一定程度上拖慢了她的魔药进度，但好在她的小组队员并没有说什么。
珍妮特连连看了她好几眼，发现这黑皮女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脑筋稍微一转，珍妮特就想到，维娜该不会是在想……刚刚的事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当然是莉莉娅关于要改良魔药配方的发言啊。比德尔教授还叫她提交开题报告，如果后面课题研究成功，显而易见又是一波加分。
珍妮特自己对这个是没什么感触的——反正她又不懂，她连做最基础的清醒魔药都需要莉莉娅的小纸条呢。只不过稍微带入一下维娜的思维，她怎么想的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左不过就是些，“为什么奥古斯塔夫都已经到了可以考虑改良魔药配方的程度，我却到不了？”“她到底是什么怪胎！”“我要怎样才能追上她”这之类的话。
珍妮特淡定地将她的魔药装瓶，发现她的小组队员眼神已经恢复了坚定。
这是想通了？不争了？
就见黑皮女孩看过来，“你好了？那我们快去交作业吧！”
怎么语气还有点兴奋？
珍妮特莫名有种奇怪的预感——主要是她在莉莉娅身边呆的时间太长了，每当莉莉娅露出这种精光发亮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又在计划着什么，或者又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让她兴奋了。
珍妮特迟疑地跟着维娜一起交作业。果然，这姑娘把作业交上去却没走，而是在比德尔教授跟前站定，捏了捏袍角，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说：
“教授，我也有个想法……”
珍妮特都能感觉到底下那些学渣们迷惑，学霸们惊恐的目光。
那小眼神中恐怕写着：又来？？！！
哪怕学霸们的竞争跟她这个小学渣无关，这一个接着一个的事件还是不免让她唏嘘。
这姑娘现在好像也学着莉莉娅开始早起了吧？几点起？六点？
班上好像不知道什么起也刮了一股早起狂风——说什么早起更有助于学习？
这能是早起的事儿吗？她都能想到，引起这一切的莉莉娅估计还犹自不知，处在风暴眼中间却仍旧认为今天阳光灿烂，天气正好。
珍妮特不由得在心中老成地感叹了一句：真正的卷王都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卷的呀。
还好他们卷不到我的头上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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