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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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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休假的状态，司阵却每天早出晚归，印归湖问了他好几次出去做什么，司阵都没有正面回答。
只说是出去买东西，不过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两手空空。
就这么过了几天，印归湖也懒得问了。
没有司阵白天管着他，他还外卖自由了呢。
休假中的印归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想约他出去是不可能的，最多跟蒙校希组队打几盘王者。
这天凌晨一点，印归湖还在打一个荒野求生的单机游戏。
“别打了，睡觉了。”洗漱完的司阵跟印归湖说道。
“等一等，快通关了，很快很快。”印归湖说道，他还是盯着电脑，敲着鼠标和键盘。
司阵无奈地上床睡觉去了。
休假就是有一点不好，容易让人日夜颠倒。
突然间，“boom”一声巨响，一阵地动山摇！
印归湖眼前花了一下，一刹那他已经被司阵抱起，司阵快速冲到窗边，手肘撞破玻璃，从缺口处跳了出去。
两人破窗而出，司阵脚尖轻点窗台，借力腾空，几个起落，抱着印归湖从六楼稳稳落到了一楼。
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
印归湖惊魂未定，他双眸微微睁大，回望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才发现他住的下面那层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刚刚发生了爆炸！
以五楼为中心，上下两层，一共五层的玻璃都碎了，还有不少家具被炸飞，掉落在地。
楼层低的人从楼道里跑出来，楼层高的人在尖叫呼救。
附近其他楼栋也有人被巨大的爆炸声吵醒了，从窗户探出头来张望。
到处都是谈话的声音，他们有些人举起手机来录视频，有些人在打电话报警。
爆炸的是那名摆摊少女的家！
印归湖从司阵的怀中跳出来，转身往楼道里冲。
司阵拉住印归湖的手，喝道：“你干什么？”
“救人啊。”印归湖理所当然道。
“已经有人报消防了，你没有防毒面具，没有防火衣，你进去送死吗？”司阵厉声道。
司阵说得对，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不是超人，他也只是血肉之躯。
印归湖被骂醒了，也不往楼道里冲了，只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还在往外冒浓烟的五楼。
“里面有谁？”司阵语气缓和了一点，问印归湖道。
“我们楼下是摆摊卖凉粉的那个女生。”印归湖语气苦涩道。
印归湖走到绿化带旁边坐下，心中五味陈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的茫然。
他在特案部工作这么多年，面临过的生死险境只多不少。
但是，像这样完全无法预知的危险，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的第一反应是救人，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一切都是可控的，他一时忘了这是不可抗力的意外。
“也不知道还能抢救出来多少……”印归湖黯然道。
他说的是自己家里面的物品，也是楼里面的人。
“呜--呜--呜--”消防车的警报声由远至近，消防出警很快，尽管印归湖没有手机查看时间，他也知道从爆炸发生到消防车来到现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消防员跑步进场，分工明确，一部分人抬着水枪灭火，一部分人负责进火场救人。
随后不久，救护车也鸣着笛来到现场了。
不断有人从楼里被抬出来，他们全部都被浓烟熏得黑漆漆，分不清本来的面目。
有的还能说话，拉着消防员说自己家还有谁谁谁没出来，有的昏迷了，被直接抬到救护车上。
印归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楼道里被抬出来的人，分辨着他们的身形。
终于，最后一个人被抬出来，印归湖一下子就辨认出那人是摆摊的女生！
印归湖快步走上前去，问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道：“您好，请问她情况怎么样？”
医护人员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她在爆炸中心，情况不太好，你是她什么人？”
印归湖哑了两秒，才说道：“我是她楼上的邻居。”
“哦，你要是认识她的家属，可以叫他们去第八人民医院。”医护人员说道。
“好的，麻烦你们了。”印归湖应道。
女生的腰部以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扭曲着，她的胸膛毫无起伏。
印归湖早已知道结果，只是不死心罢了。
十几分钟之后，明火被扑灭，现场也被街道派出所封锁了起来。
印归湖垂头丧气地蹲在司阵旁边，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好。”司阵点头应道，他弯下腰，轻轻拥住印归湖，司阵拍了拍印归湖的背，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拥抱。
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慰，司阵很快就松开印归湖，直起身来，朝楼道警戒线走去。
印归湖也尽力调整心态，亦步亦趋地跟在司阵身后。
“你好，我们是这栋楼的居民，想上去拿一些重要物品。”司阵对守着警戒线的一名中年民警说道。
“不行啊，”中年民警耐心解释道，“上面都炸成危楼了，随时有坍塌的风险，要等住建部来评估过才能进去，等危险解除我们会让你们进去拿东西的。”
“我们是特案部一队的，我们自己会小心，不会出事，”司阵对中年民警说道，“你可以打内线电话去核实我们的身份，我们的住址有备案。”
“行，我去核实一下。”中年民警还是有些戒备，他拿着手机走远去打电话了，留下一名青年民警在楼道口守着。
没过多久，中年民警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两个防毒面罩和一个手电筒，神态放松了不少。
他把防毒面罩和手电筒交给司阵，说道：“我们核实过了，你们进去吧，不要逗留太久，尽快出来。”
司阵点了点头，对中年民警说道：“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中年民警挥了挥手，示意青年民警拉高警戒线。
司阵转身把防毒面罩递给印归湖，说道：“走吧。”
印归湖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他反应慢了半拍才接过防毒面罩，说道：“哦，好。”
两人戴好防毒面罩走进楼道，已经走过几百遍的楼道，此刻却无比陌生。
整栋楼都停电了，只能借助手电筒来照明。
浓烟熏黑了墙壁，爆炸造成的裂痕如蛛网般附着在上面，灰石碎屑全地都是。
不少住户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有不少碎掉的瓷器，一些热水壶和微波炉等小家电也掉落在地，各种生活用品凌乱不堪。
越往上走，情况就越糟糕，司阵和印归湖来到爆炸中心五楼，这里的景象说是末日也不为过。
钢筋水泥裸露着，摆摊少女的家天花板被炸穿了，地板也没有幸免。
框架建筑尚且如此，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人类呢，能留个全尸就已经很幸运了。
印归湖小心翼翼地走进女生的家，他从散落一地的碎物中捡起一张卡片。
借着手电筒的光，印归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是非常漂亮灵动的手写字----
To 不知道名字的楼上邻居
喜欢两个字太轻飘飘，我一直都不敢说出口。
得知你们是一对，我有点失落，更多的是祝福。
你们真的很般配，肯定能一直扶持着彼此往前走。
特案部的你们守护我们的安宁，我所能回馈的东西微不足道。
只能祝你们幸福，祝你们平安，愿你们每次出外勤都能顺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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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未被送出的卡片，未宣之于口的少女心事。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印归湖，在知道他的伴侣是司阵后，对他们不被主流社会所接纳的关系也只有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