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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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烟烟啊。”
凌管家心想，明阙是人间传说，闭关已久，数百年不曾露面，从未曾收徒。
就是成为仙尊一个记名弟子，也比登天还难，把明阙这两个字镶在身上，便足以在人间横着走。
纵是柳家两位尊贵少主，亦不敢妄想成为明阙仙尊的徒弟，何况他们不过是仙家一家仆呢？
凌管家心知如此，却忍不住想，女儿实在是天真可爱，让人喜欢。父爱从心里喷涌，他含笑附和女儿，说：“就算明阙求我，我也不肯让烟烟给他当徒弟的。”
父女两意见相同，短暂达成抗明阙联盟。凌烟脚步轻快，眉眼含笑，“爹，我送完大小姐他们，可以直接回来吗？我不想在孤山修行。”
父亲温和地问：“为什么呢，烟烟？”
凌烟踢走一块碎石子，总不能把限制级文这种事说出，说出肯定也没人信。
“我想念爹爹。”她还装模作样地吸吸鼻子，声音发闷。
凌管家“哎呀”了声，马上软了语气，“不行我们就回来吧，爹给你留了个金库，在人间买好几个庄子，就算收租，也够你衣食无忧，终生富贵。”
凌烟：“好呀好呀！”
“只是若不入仙门，你就只能像我们一样，吃药延续寿元了。”
比起仙师追求的与天地同寿，他们这些嗑药流，至少也就增加个百余年的寿数。
“我要活那么久作什么，爹爹娘亲活多久，我就活多久，咱们三手拉手，一起走。”
“呸！”凌爹又好气又好笑，“这说的是什么话？”
“爹爹，我去和少主他们说一声，过两日，我就回来。”
凌管家“咦”了声，“为何要过两日呢？”
其实他心里也思念女儿思念得紧，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凌烟：“我想见识太玄仙府的大典。”
准确来说，她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明阙仙尊。
限制级里的男主，就算面貌丑陋，也总身怀大器，有过人之处。不见识一下，也太遗憾了。
凌管家却以为她舍不得柳家这对双生姐弟。自从出生起，烟烟就与柳家两位少主一起吃喝玩乐，情同手足，乍然分别，难免心生不舍。
老父亲又提起一颗心，“少主未必肯放你回家。”
“为什么？”不等父亲回答，凌烟自顾自说道：“少爷小姐就是很难伺候，什么都要我来做，他们就喜欢磋磨我。”
凌管家哈哈一笑，“我的傻女儿啊……”
“爹，若少爷小姐不肯让我回家，你派人来接我吧，我偷偷离开。”
“不许。”
凌烟瞪圆猫儿眼，“为何不许？刚才不是说好了的。”
一道压抑怒意的女声从耳铛里传出，“说好了的？”
“没没没!”是父亲在狡辩：“是烟烟在说，一定要和少主一起刻苦修行，三年练气五年筑基，烟烟，你说是不是，你快说是啊！”
凌烟把小蝴蝶耳铛摘下，依稀还能听见父亲的惨叫，以及母亲的质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小金库？”
“没没没！烟烟，快出声为为父作证啊！”
凌烟轻轻叹气，把耳铛丢进储物戒里，切断了联系。
不知不觉已步入山中，在外面看时，小青山坐落在雪山脚下，就像个绿色的小馒头，但真踏入其中，她却觉得，山比原先想象中更要广袤。
山好像变大了一些？
凌烟一时茫然，站在山道中间，找不见灵泉方位。她捏诀御剑，腕上的银镯却依旧软踏踏趴着。
“咦？”
她心里默念一遍御剑诀，依旧无法飞起。
御剑诀是门基础法诀，也是横在初修行少年面前的天堑。没有天赋的少年，几乎穷尽终生，都无法领略引气御剑的法门。
柳家两位少主算天赋好，用了半年的时间学会御剑而飞。
但凌烟只摸到飞剑，就能驱使那把小小的银剑飞到半空。上一世她的精神力就十分卓越，修仙感受天地灵气，和以前使用精神力相似，对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这事她同谁也没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每日乖巧地站在飞剑上，让柳星渊柳月流带着她到处飞。毕竟比起ABO世界千奇百怪的飞行器，小小一把飞剑，实在没什么炫酷的。
直到几年后，她偶然飞起被发现，众人方知道她已经学会了御剑。他们以为她在背地勤学苦练，用了几年才学会，柳家主还摸着她的头，夸赞她聪颖，要她和少主一起来孤山修行。
难道是御剑诀记错了？还是山中有什么神奇之处？
凌烟无法飞起，又迷失了方向，转动手上银戒，想喊人帮忙。但转念又想，父亲正在被母亲训斥，她要是凑上去，也会被母亲数落一通。
找大少爷大小姐？
她不愿求他们。少主肯定会来捞她，可也会把她说一顿。
再在这里转一会吧。
凌烟乐观地想，摸会鱼磨蹭时间，表明自己对少主恭敬的态度。再等一会，大少爷大小姐等不及了，就会来找她。
这是凌烟祖传的摸鱼顺毛小技巧。
孤山不愧是洞天福地，灵气充沛，树木瞧着都已有数百年树龄，风吹得花叶簌簌，落花缤纷，美若画卷。
在落花之中，闪过一道人影。
凌烟一时茫然，眨了下眼睛，连忙藏在树后，悄悄探出头张望。
是个白衣仙人在舞剑。
桃花纷飞，剑意纵横，隔得很远，凌烟瞧不见他的正脸，只依稀能感觉到，那是个潇洒肆意的少年。
不知等多久，少年长剑一抖，自树上挑了枝桃花，斜插襟上，人纵身跃起，眼见就要离开。
凌烟连忙脆声喊：“那个……小哥哥！”
喊完她的脸便微微发红，懊恼地咬住嘴唇。母亲教过，按仙门的规矩，见人该唤道友的，他不会觉得她冒昧吧？
少年快步走来，在十来步开外停下，目光落在桃树后，一抹翠绿的衣角落在地上。他拱手行礼，问：“请问阁下姓名，为何来到此处？”
他的声音清越动听，犹如环佩轻摇，虽是剑修，听着却很温柔。
凌烟早就把头缩回去，捏紧了袖角，她背靠树干，不敢看身后人，答：“我是来孤山拜师的，却迷了路。请小……道友莫怪，为我指明道路，我便自行离开。”
“迷路？”少年说道：“这山被布了许多迷阵，也难怪你找不到方向。我带你出去吧。”
凌烟心中大喜，忙说：“多谢！”
但她想到来此的目的，不由又有些扭捏，手指摩挲着玉葫芦，犹豫怎么提出给打点灵泉水的请求。
本以为山中泉水是无主之物，才来到这里。
没想到不仅在这迷路，还打扰道友练剑的兴致，如今提出想要一壶灵泉，会不会太冒昧？
可少年似乎脾气温和，说不定……
凌烟正垂眸胡思乱想，视线中多了一双不染尘的雪白长靴，靴面用银线绣着云纹。她的心脏重重跳了下，缓缓抬起眼帘，一张如画的面孔便映入眼帘。
少年身着银白色长袍，墨发用一根玉簪竖起，肤色如雪，明净出尘。他正打量着凌烟，眼神探究，“这位道友，还有什么事？”
凌烟不大好意思说出来意。
少年露出微笑，如画眉眼舒展，“那我带你过去吧。山上迷阵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踏入阵中，道友紧跟着我，千万不能踏错一步。”
凌烟愣了愣，“那可怎么办？”
少年想了想，伸出手，“不若我们牵着手吧。”
凌烟垂下眸，他的手修长、玉白，在食指指尖，有颗血红的小痣，像雪地里开的一点灼灼红梅。
少年见她久不说话，小脸粉红，似才意识到不妥，声音含着歉意，“我自小修行，不大懂人间事，没想太多，那姑娘，”他取下衣襟的那枝桃花，“你牵着花枝一头，我牵另一头，我带着往前。”
少年仙君在前面带路，偶有山风鼓起他雪白的衣袍，乌黑青丝被风吹得扬起，时不时拂过凌烟的脸颊，发中带有桃花的香气。
烟烟脸颊微痒，看着前方少年背影，想起自己还未告知姓名，便说：“我叫凌烟，是从玉龙山庄而来。”
“咦，玉龙山庄？”
“不过我只是山庄里的侍女。”
少年轻轻一笑，“孤山修行，不看出身，我瞧你眉清骨秀，想来资质不错，烟烟小道友不必担心。”
凌烟“唔”了声。
少年似察觉到她的不情愿，“烟烟道友有什么心事？”
他的声音诚挚温和，如春风拂过，凌烟忍不住吐露心声：“我只是……有些害怕。”
“是怕修行苦闷？”
“不是……”凌烟鼓了鼓腮帮子，不大好意思说原委，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的徒弟，害怕发生限制级剧情。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她踌躇片刻，说：“我不想拜个很严厉的师父，也不想要太厉害的师门，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她轻轻叹口气，声音温软，“是不是很没出息呀。”
少年笑道：“怎么会？道法自然，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师父同我说过，修行便是顺天而行，不必强求。”
凌烟好奇问：“不知仙君师承孤山哪一脉？”
“惭愧，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脉，人丁稀少，资源匮乏。”
凌烟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先拜入这一脉，岂不是能远远避开明阙？
听少年仙君的话，他们师门摸鱼划水的态度，恰与她修行宗旨相合。
她握紧花枝，心情澎湃，软声说：“小哥哥，我想加入你们这一脉，不知你们还收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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