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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 1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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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的有点晚。”于纸看着拿着藏魂坛回来的时罔,眼皮子跳了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发现了一个空的坛子,就直接给你吧。”时罔缓缓道,并将那藏魂坛直接递给于纸。
“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把你塞进去?”
这话里面带着一些诡异,但是于纸知道时罔只是询问的意思。
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说法,皱了皱眉说,我自己进去吧。
于是他便进了藏魂坛,没一会儿,时罔身边便出现了另一个于纸。
“现在好了吧?”
“好了,”时罔抬眼看着他,眼底露出了一抹沉思,令他惊讶的是于纸的容貌此时有了变化。
早在人间的时候,他就见过于纸的容貌,当初他被超度前的唯一的执念就是看一眼自己的真实容貌。
只是后来到了阴间,这人也一直保持着自己原来的模样,倒也没和那些鬼魂一样,弄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于是时罔倒一直记得他的脸。
可如今来看,他的□□形态却是成熟了许多。若是说原本只是20来岁的青年现在却是变成了30多岁的模样。
虽然能看出是一个人,但气质与五官的细节都有很多变化。
这点时罔只是在眼底表达了一点震惊之意,若无其事道:“怎么变成熟了?”
“什么?”于纸似乎是没听明白时罔说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说你长相成熟了些,”时罔轻描淡写道,“应该是藏魂坛的副作用,我看有些魂魄,的确比肉身年轻一些。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时罔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向前走去。
那容貌上的变化自然不可能是藏魂坛的副作用,但很多时候还是要装糊涂的。
说得再明白一些,怕是会让对方知道一些东西。
时罔把注意力从于纸身上移开,他如今想的是好奇宿从熠和郑柳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有没有找到其他的藏魂坛。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于纸却是突然走到了前面,说是自己走在前头的话,更方便些——之后也能继续带路。
对此,时罔也并没有意见。
此时鬼市内。
“比上次好一些,我上次来的时候,还真是乱到没边了。”郑柳牵着绳子,扯着宿从熠,也没回头,就是这般类似于自言自语地感叹着。
他上次来的时候,鬼市是几近混乱到连卖东西的摊子都没了,全都收拾东西,不知道去哪里躲着避难了。
而鬼兵们也是到处巡查寻找着可疑的人物,就连郑柳本人都险些被抓住——可没办法,谁让他这人站在那里就能凸现出一种可疑人物的气质。
而现在至少有零星几个摊子在卖东西,虽说萧条了一些,但好在还是有鬼在到处走动的。
“……我至今不能明白为什么碎了个三生石,也能造出如此动静。”宿从熠感叹道,眼睛也是不住的在四周打量。
简直就是经济倒退五十年啊……
“我估计可能是那个三生石的精魄在阴间又担当了什么职位,所以才会造成如此混乱。”郑柳分析道。
“应该是……”宿从熠开始回忆起这些事情,他觉得此言也许是有些道理。
虽然自己没见过山笙几次,但在他的印象里的形象,无疑都显得神秘而强大,这样的人在阴间有所重要职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他是做什么职务的呢?
“前辈上次来的时候,可有发觉哪个地方最乱?”宿从熠想了想,低声问道。
照常理来说一般当权者出事,那首先出问题的必然是他所执掌的地方。毕竟都群龙无首了,怎么可能安宁的下来。
最乱的地方……
郑柳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那日暴乱的聻域,变了脸色道:“难道是聻域?”
听到这里,宿从熠的脸色也是微变,他不曾想到三生石居然会派去管理聻域。
这也是他最没想到的一种情况。
聻域里面本就复杂,里面多半都是些大奸大恶的。若是因为在聻域里的事务而造成了矛盾。那聻出手将山笙杀害也并非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
但这显然不是他们所预料的那种结果。
在他们预料之中,山笙的意外应当是书灵所致。虽然不明白书灵与三生石有什么怨怼,但是这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可如果真和聻域有关,书灵就能摘掉嫌疑吗?显然不行。
“我们再看看情况。”
郑柳如此道。
“嗯,也不知道时罔他们何时才能赶到。”
宿从熠的眼里有些担忧,说实在的,他如今也很怀疑于纸,毕竟从他的第六感上来说这人很奇怪,与当初的变化似乎有些大,并不能用“突逢大变而导致性情大变”来解释。
虽然他也知道时罔不傻,但又觉得这人的心思单纯了些,未必能发现其中问题。
“他既然做了决定,那很快就能过了。况且既然连魂魄都上交了,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郑柳摇头道。
“话的确是这么说,可是……”
宿从熠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瞧见不远处摆放着一堆破碎了的石头,还被围栏围了起来,用玻璃罩了一层,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那是碎了的三生石。”郑柳提醒他。
“碎了的三生石就这么放着吗?难道不应该收起来?”
宿从熠有些不能理解,这些东西不该是极为珍贵的吗?就算碎了,就算没有什么实在的用处,那也不能弃之不理。
“这东西自然是极为宝贵的,只可惜……”郑柳话到一半便停了,改口道,“现在放在这里,估计是不方便移动。”
他说着也往三生石的方向看去,只是看了一眼,却是有些惊讶。
“你有没有看见上面有字?”
宿从熠之前真没注意到,在郑柳的提醒下,他便认真瞧去,可当他看清楚郑柳所指的是什么以后,不由愣住了。
只见那随意摆放着的石头上清晰的刻了几个小字:
时罔和云榛天造地设百年好合。
啥?
要不是宿从熠最后忍住了,他还真想骂一句,“这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山笙和时罔云榛那两人认识,但不可能在自己的本体上刻下这种文字。
这种文字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山笙的脑子有病,要么自己眼睛看错了,但自己的眼睛和郑柳的眼睛不可能同时出现问题,那就是只有前一种可能了。
所以说山笙和那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即便是当事人之一的时罔,在知道此事后当也是十分不解,非常疑惑。
“难道这是什么陷阱?会不会是幕后主使故意刻上去的。然后让阴间人怀疑我们灵司会的目的……”宿从熠试图阴谋论,可说到后面就愈发没有底气,毕竟他自己也觉得没可能。
可郑柳还是反驳他了,“你觉得他们俩会傻到来这里刻字?就是为了互诉衷肠?阴间的鬼也不是傻子,自然会发现其中不对。”
“况且这三生石有光明正大地放在这里,和博物馆放展览品似的。这防备绝对没有问题,所以这上面有字的原因也只是可能他自己想要写。”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觉得奇怪。
这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难不成云榛和时罔真的和山笙有什么关系?不然他好端端的在里刻什么?
总不能是两人天定姻缘,连三生石这种见惯情侣的人都要将其刻在身上,铭记终生?
算了,还是相信他们俩和山笙有什么关系靠谱些。想想时罔还是石头呢,没准就和三生石有些渊源。
可这也显然不合理,因为宿从熠也不可能因为自己族中那个小辈有了爱人就把这俩人的名字刻在自己身上。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宿从熠的眼皮子狂跳,脑子里飞过去了无数想法,却都是无解。
“算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郑柳倒是不在意,“说不定是山笙和云榛打赌打输了,然后被迫把他名字刻上去的。”
“反正云榛那么坑,也不是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你想着这么入神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在石头上刻一下?”
宿从熠连忙摇头,他虽然也想要和喜欢的人百年好合,但这形式主义还是不要了吧?
没必要,真没必要。
不过郑柳说的猜测还真可能是云榛能干出来的事情,虽然这种猜测导致云榛的风评被害,但比起先前的那些想法,倒是显得最为合理了。
“应该是云榛打赌了。”宿从熠逐渐相信了这个答案。
而风评被害的云榛猛然打了一个喷嚏,险些把面前等待超度的希给吹散。
林汝治在一旁瞧着他,“着凉了?你怎么不多穿点?”
“……我不冷,我怀疑是有人在骂我。”云榛揉了揉鼻子,便看见自己的手机上多了一条来自宋南楼的信息。
哦,一定是这个人在骂我。
云榛自以为找到了罪魁祸首,挑了挑眉,却不明白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难道是因为自己建议希去打麻将的事情?不对啊,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起码都打完四五局了,怎么才过来骂人?
宋南楼的反射弧绝对没这么长。
可当他看见消息的时候,所有不负责任的调侃都被他收了起来,面色也有些凝重。
宋小楼:刚才有只希在打麻将的时候突然倒下,十分钟之后又起来了,而且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