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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恶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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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榛不会想到一进网吧居然是如此场景。
里头的顾客并不多，各个地方都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都是死死地盯着电脑的屏幕，没传来一点儿动静。
此时还是白天，这网吧里头竟就没开灯，光靠着外面漏进来的一丝阳光来照明，显得昏暗而阴沉，也许是因为电脑的屏幕有些照明作用，里头的人也是没意见，也不怕盯着这屏幕把眼睛搞瞎了。
“奇怪……”云榛心里在嘀咕着，“怎么连敲键盘的声音都没有？这还算是网吧吗？”
这一想完，耳边就传来了键盘声，还夹着低骂声。
“艹，这个人是什么垃圾玩家？老子上脚都比他玩的好。”
云榛觉得声音似乎熟悉过了头，转头看去便发现就是先前那几个钻狗洞的几个学生。
但吵闹的也就只有他们，其他人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像是出来打游戏上网的，说是上了一个地点为网吧的冥想课都怕是有人相信。
再仔细看去，他们的电脑屏幕上分明也是放着游戏的界面，他们的手也在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但愣是没有一丁点声音，整个网吧都寂静地过了头。
无端地，一种诡异的氛围围绕在这网吧之中，浅灰色的烟雾里头，每一张人脸都是朦胧而模糊的，没有人能看得分明。
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网吧。云榛心想。
“你们的证件，”收银台的工作人员缓缓抬起头来，面容上看是一位几位普通的中年男子，于是目光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几位顾客，“未成年人不许入内的。”
时罔本是想要摸出自己前几日才得到的身份证，但见此情况诡异，便又把证件放好，目光微偏地落在云榛身上。
云榛听到这声音，眼底似是闪过什么，轻笑一声，也是没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诶，大哥，你看我这张脸，难不成还是未成年不成？你放我进去呗？”
那人打量了一眼云榛，便收回了视线，随后落在了时罔身上。
“他十九了，”云榛见此，笑着勾住时罔的脖子，“长得也不算很嫩吧？看得出来已经成年了。”
时罔的确不是脸嫩的那一款，就他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未成年。所以云榛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这人眼神不太好。
“我说的不是他……”那人幽幽道，“我说的是你们身后的那个男生，一看就才十六七岁，不能进网吧。”
听到这话，时罔和林汝治都是一惊。
时罔下意识地把另外两人护在身后，眼里多了点警惕：“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个网吧的老板，”那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头还带着一点无奈，“不过，我不是鬼，这点儿你们放心。”
“那些人都是鬼？”云榛想到那些都没声音的顾客，说实话他并不意外，甚至隐隐约约还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也沾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一出门就能遇到鬼呢？
“他们都是这些年在网吧猝死的，”老板叹了口气，望着那些鬼魂的目光里多出几分无奈，“有的按理来说阳寿未尽，也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就一直留在这里打游戏。”
“留时间最长的，大概都有十年了。”
“没有阴间的人来处理？”云榛皱眉，觉得有些不合情理，“这么多鬼魂呢，要是一次性带回去，他们阴差一个月的工作量都满了吧？”
“阳寿未尽哪有那么容易处理？”老板说着摇了摇头，“要真容易处理，我还开什么网吧？”
“你开网吧就是为了收纳这些鬼魂？”
“算是吧，不然这无家可归的，怪可怜的，”老板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你们还进去吗？”
“嗯？你不是说未成年不能进去？”云榛瞧着老板发给来的三个号码牌，眼底的笑意更深，语气里头都带了点戏谑，“怎么现在就能进去了？”
“我就是怕有检查人员过来，”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冲着那几个学生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瞧他们不也是未成年吗？”
“现在晓得你们是灵司会的人了，我放你们进去也没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云榛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几个学生，“他们难道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这网吧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正常人都是会觉得奇怪的吧？
“我怎么知道，”老板疑惑道，“可能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咋咋呼呼的，和炮仗似的，就不显得网吧格外安静了吧？”
要不是这里太显得阴森和安静，他这里的生意也不至于这么差。
云榛一时无语，目光落在那几个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敬佩。
这种“心外无物”的境界，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毕竟，这种人都死得早。
云榛接过那几张卡，顺手递给后面的两人，等找到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就是那几个学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故意安排的。
云榛若无其事地坐下，电脑开机，随便瞥了一下电脑的桌面，也不知道该玩什么游戏。
时罔就更别说了，他连连看都没怎么玩过，更别说其他游戏了。
于是他点开了浏览器，搜索中国知网开始就地看论文。
云榛：“……”
孩子，你可真是热爱学习。
而林汝治却是犹犹豫豫地登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发现自己好友列表上仅有的几个好友正在游戏中。
“艹！”就在此时，一旁的学生有个骂出了声，“吓死我了，林汝治上线了？”
“有人盗号了？”
“卧槽，盗死人的账号，能不能整些阳间东西？”
“就是，我刚才看见还吓了一跳呢。”
“笑死。”
“要不我们和他玩一局？”
“冲冲冲，我们还得告诉他，这个号主都死了，可别再玩这个号了，多晦气啊。”
“……”
听着他们语气里全然没有对死者尊敬的话语，云榛的眉头拧起，转头看了眼他们玩的游戏，便选择了登录。
林汝治倒是没什么情绪，他总觉得自己原本就对这几位朋友没什么期待，或者说早就习惯了，就不怎么在意了。
还是祝非好啊……
林汝治想起自己这个初中同学，心想这才是真挚的同学情谊，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垃圾伤心难过？
但他手上还是接受了那对战邀请。
反正都是鬼了，吓吓人总是好的吧？
“把我也拉进去。”云榛转头对林汝治道。
虽说这网吧里头都是鬼魂，但实际上的硬件设施其实没什么毛病，于是耳机一带上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所以云榛不用克制自己的音量，对面反正都听不见。
林汝治不知道云榛想要做什么，但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就下意识地把人拉进去了。
“这款游戏，我没玩过。”云榛实话实说道。
“那……”林汝治一愣，“他们骂人可凶了，云先生你……”
“没事，”云榛说着，便咳了几声，再说话时，已然变成了女声，“姐姐今天儿就教他们做人。”
林汝治：“……”
倒也不必吧？
时罔回神，目光从论文上移开，有些好奇地看着云榛桌面上的游戏界面，但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云榛虽然没玩过这款游戏，但手速终究是不差的，在这局游戏里面，云榛前期仿佛像个憨憨，除了送死以外就不做其他事情了，而那几个学生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也没时间注意林汝治的那个号了。
顺手打开了语音，云榛轻咳了两声，声音更显得楚楚可怜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啊，操作什么的也不是很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汝治第一次听见云榛用这种声音讲话，吓出一身冷汗。
时罔：“……”
他也是第一次，但也不至于像林汝治那样觉得惊悚，都相处那么久了，时罔早就对云榛的性格有了不少了解。
这纯属是常规操作。
不过时罔还是有些好奇，顺手把知网的页面给关了，开始一本正经地看云榛打游戏。
“哎，哥哥们这个血包让给我好不好啊，”云榛眯起眼睛，里头流露出几分坏笑，“我快要死了啊。”
十几岁的少年听到这种声音，总归是都有些心软的，但依旧有人不吃这一套，骂骂咧咧道：“菜死了，不会玩游戏不会自己多练练吗？还想着别人带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云榛语气里头都带上了一点哽咽，听上去委屈极了。
“……这年头用变声器的人多了，谁知道你男的女的？”
“啊，是这样吗？”云榛的嘴角上划出一点弧度，“那我就自己玩吧。”
此时，他已经摸清楚这游戏的模式，手速开始加快，一下子竟然把那几人手里的血包抢了过去。
“既然这样，那姐姐还是教你们做人吧。”
这个游戏队友之间也是可以互相攻击的，据说是为了极大还原现实，毕竟总有一些愚蠢的猪队友会不小心把子弹打到自家人身上——那是给游戏增加了趣味性。
于是云榛仗着自己的手速把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胜利，眼中露出几分兴趣缺缺的光彩。
说实话，挺无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祖国的花朵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听着耳机里面传来的骂声，云榛突然想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
吓一下这些熊孩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