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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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比赛的裁判不吹哨，而是直接呼报分数。
场外，向裁判冷酷无情地开口：“love— fifity.”
即0：15。
在网球之中，零分通常被通报为love，其来源是因为网球起源于法国，在法语中蛋的发音与英文中的love相近。
后面的15则是因为网球的记分方式是赢一球记分15，第二球记30，第三球记40，第四球记Game，并赢得本局比赛。
在比分记录之中，又常常把发球的一方放在前边。
也就是说——
第一球，在全千峰发球的情况下，向安取得胜利。
场外一阵骚动，但网球被称为“绅士运动”，有众多的比赛礼仪。其中，基本的观赛礼仪就是保持安静，给球员们一个可以保持高度专注的环境。
所以，仅仅几秒钟过后，他们就压下躁动，屏息等待着下一球。
网球的发球权等到下一局才会交换，这一球依旧是全千峰发球。
全千峰顾不得震惊就已经站在底线后，盯着向安站着的左区。
按照网球规则，球场的中线将发球区域划分为左右两半，发球方必须从己方的右区发球发到对手的右区，一分结束后，下一分的发球则必须从自己的左区发到对手的左区。
绿色的网球被抛起，纵使有失败的经历在先，这一次飞速旋转的小球依旧冲向外角！
对于大部分右撇子选手而言，左侧外角是一个极度别扭的位置，失误率极高，但对于左撇子的全千峰来讲，这个位置恰到好处，完全可以尽情全力一击！
向安心中有数，在对方击球的一瞬间已经启动，飞奔到外角的位置。
他跑动到位的速度极快，居然还有闲暇调整位置，侧过身，以正手回击！
小球在空中滑过一道拱桥般弧线，极快地冲到底线边缘落地！
落点不再是外角，而是靠近中线的T区！
站在外角处的全千峰努力奔跑上前——他强大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作用，让球拍险之又险地够到飞速前冲的绿色网球！
手上传来的手感让全千峰一惊，不对，位置不对，这球接不住！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体已经发力，将网球击出！
只见那绿色的小球如同嘶吼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挣脱球拍的束缚，反向越过球网，高高地飞向场地之外！
教练开口：“0：30”
如果说第一球是意外，那么连续两球胜利则证明向安的实力毫无疑问在全千峰之上！
观看的球员都心中一凉，已经有人开始低呼不可能。
哒哒哒，全千峰拍着球。
骚动的人群又一次安静下来，带着一点点的惊恐，又有一点点期待地看向全千峰：
还有两球，这一局胜负未定。他们峰哥这一球能不能反击成功？
全千峰试图冷静下来，艰难地发出一球。
一分钟后，经过来回五拍对峙，全千峰回球出界，再次失去一分！
教练呼报分数：“0：40。”
第一局比赛已经到达局点，只需要一球，向安就能拿下胜利。
他怎么变得这么强？
疑问在全千峰脑海里盘旋。他心乱如麻。
但是比赛在前，由不得他多想。
全千峰站在底线前，深呼吸，硬生生抛却杂念——专心！
接着，他用力抛球，跃起挥拍，将小球向底线深深击出！
这是比上一次更加大胆的大角度外角球，险之又险地落在边缘白线上！
在精准之余，这一球还被施加以强烈的上旋，落地之后飞冲而起，瞬间便弹跳到对手难以接球的高度！
全千峰下意识握拳，低声欢呼一声。
这是他练习时都很少打出的一记好球！
漂亮！
同一时刻，等待接球的向安也赞叹一声。
这一声赞叹不带畏惧，只有兴奋！
来得好，他最喜欢的就是粉碎对手最引以为傲的一击！
带着升腾而起的战意，向安飞速后退追球！
在网球反弹到最高点前，向安就已经做好准备，像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那样耐心蛰伏，等待致命一击！
他碎步调整位置，等网球降落到最合适高度之时悍然出手——
砰！
这是拍线牢牢网住网球的声音！
砰！
这是网球重重砸落在对方球场的声音。
砰！
这是全千峰接球失败的声音。
同样的强力上旋球，一个接球失败，一个完美反击，高下立判。
全千峰试图挣扎，但胜利的天平已经不可逆地朝着向安倾斜！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向南屿宣布：“Game Xiang,first set.”
第1盘第1局完，向安胜利，局数1:0领先。
第一局结束，双方交换场地。
向安可以感觉到所有学员都在注视着他，带着惊讶，带着恐惧。
他喜欢这种瞩目的感觉，喜欢球场上战胜对手的感觉。
这一局，发球权来到向安的手中。
他一下又一下拍着网球，目光却看向网对面。
全千峰屈膝握拍，浑身紧绷地盯着小小的网球。
显然，在最强一击被人打破之后，他的自信被打击，整个人进入过度紧张状态。
峰哥，你的心乱了。
向安忽而一笑，抛起网球，身体后折，弯成一道如同月般圆满的弧度。
下一秒，他狠狠挥拍，将网球扣向对方的场地！
球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几乎是平平越过球网，像鹰隼扑雀一般冲向右边的外角！
一个完美复刻上一局结尾的极限压角球！
但它舍弃了一部分上旋，采用平击击球的手法，所以更加快速！更加有力！更加富有穿透力！
砰！
目测时速至少170千米每小时以上的网球从全千峰耳边呼啸而过！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没有任何机会！
这是一个没有接触球拍以及球员身体任何部位而落在有效区域从而直接得分的ace球！
围观的学员们纷纷发出短促的惊呼，一片喧哗：
“ACE！”
“发球ACE！”
“好快！好强！”
向安没有欢呼，只是沉静地再次抛球。
全场骤然安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露出獠牙，再次给出全力一击！
“15：0”
又是一个ACE！
这就是他的风格——迅疾如风，侵略如火，得势不饶人！
“30：0”
“40：0”
不到两分钟，比分已经翻到最后一球。
如果说之前在全千峰的发球局，双方还有博个来回的机会，那么在向安的发球局里，场面完全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他完全化身成为一尊发球大炮，肆无忌惮地挥洒着弹药，几乎要将对手从场地上轰炸出去！
这就是网球中最强力的武器——发球！
就算是向南屿也为向安的状态吃惊。
他很清楚，安安属于力量不足，体能稍差，技巧占优的球员，一般不会和人硬碰硬，更不要说用尽力量耗费体力打出这种强势发球。
除非……
砰！
绿色的小球再一次不顾球拍的挽留，无情地离开，坠落在地。
全千峰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Game Xiang。”向南屿呼报。
这一局是偶数局，结束后无需交换场地，而发球权回到全千峰手中。
他神色凝重地站在网前，闭眼，抛球。
全千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出这一球的。
他只是抛球，然后听从本能，用尽全力击球。
网球极速旋转冲出，但是它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撞上球网！
一发下网。
全千峰愣了愣，拿出备用网球。
网球之中第二次发球失误之后可以获得第二次发球机会，分别称之为一发和二发。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次失误，他将失去一分。
全千峰不敢用力，给了一个轻飘飘的发球。
砰！
绿色的网球再一次一头栽倒在网上，无力地滚落下去。
“double fault（双误）。”向南屿冷冷地宣布，“0：15。”
第二球，又是一个一发失误，这次的球没能成功落在界内。
二发，全千峰极其保守地发出一个初学者都会为之羞耻的软弱至极的球。
当那颗绿色的小球轻飘飘越过球网，柔和地，不带一丝旋转地落地的时候，向安没有和之前一样后退接球，相反，他毫不犹豫地向前冲上去！
这一次，网球刚刚砸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弹起，就被屈膝击球的向安一球拍网住，狠狠打向全千峰反手！
一记又快又狠的上升期击球！
这一球完全打乱全千峰的节奏，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到位，甚至来不及摆出双手持拍的姿势！
那一球急速坠地后弹起，飞速从他身边溜走，轻快地击打在地面上。
“0：30。”向南屿呼报。
他知道，全千峰必输无疑。
向安这小魔星从成功粉碎全千峰强力进攻后就发现对方心理上的破绽，计划好要用体力换一个无法正常发挥的对手。结果是，他的战术很成功，经过暴虐的发球局碾压之后，本就发挥极其不稳定的全千峰心态崩塌，开始自乱阵脚。
又是一个软弱无力的球。
“0:40”
又是一个双误。
第三局，向安胜利。
兵败如山倒，在接下来短短二十分钟内，比分急速拉开。
4：0
5：0
6：0
“Game and first set Xiang 6 games to 0，”向南屿宣布，“Xiang leads 1 sets to 0。”
第一局向安胜利，局数6:0。向安领先，盘数1:0。
6:0，一个惨淡至极的分数，昭示着得零分那一方完全无能为力。它还有个戏谑的称呼，送蛋或者说吞蛋。
一盘比赛结束，围观的学员们都在窃窃私语：
“看比赛之前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太惨了，从来没有见过峰哥被打的这么惨。”
“向安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新人都是怪物是吧？”
“应该实力没有那么强，但是峰哥后半局心态已经被打崩了。”
“我上我心态也得崩，只是在旁边看着那几球，我的手都在抖。”
在这或是惊讶或是怜悯或是恐惧的讨论声中，全千峰恍恍惚惚地拖着球拍走向场外，向安跟在他身后。
在每一盘之间，他们都将获得短暂的120秒休息时间。
向安只在这盘比赛头两局有过激烈运动，后面几局都是节省体力等着人送分，加上本身就不是易出汗体质，所以只在额头上有一点细汗，毛巾轻轻一擦便无比清爽。
他披着毛巾坐下来，一口清水一口果汁地补充水分和电解质，抬头看向同样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擦汗的全千峰。
全千峰这一盘打得无比艰难，大半球衣都已经被汗湿透，此时正仰着头，把毛巾盖在脸上，用力地搓着整张脸，隐约好像可以听见一点吸鼻子的声音。
向安天使外表下的那颗恶魔心蠢蠢欲动：“我好像听到哭声了诶。”
“没有！”全千峰不打自招，头死死埋在毛巾里，声音都带上点哽咽。
“不会吧？真哭了？”向安凑过去，眼见着就要开始扒拉毛巾，“峰哥？”
这下全千峰总算是抬起头，眼圈通红，咬牙切齿：“别叫我峰哥，我不配！”
向安没脸没皮地哦一声，好似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那叫你小峰？”
全千峰：……
“小安！”他终于暴躁起来，把毛巾往椅子上一甩，一手揽住向安的肩膀，带着他走向场地，“只是一盘，就一盘你还想谋朝篡位！下一盘你给我等着！”
“来吧！”全千峰拿着网球站在右区，带着满心愤怒准备发球，“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峰哥的本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