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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   十一月中旬,孟言昭已经能自己行走了,只要不跑跳,伤口也没有什么影响。之前皇后给个那块羊脂玉,范叔给雕了个五蝠捧寿,算计着这几日宫里就会差人来拿。
      可是没想到,皇后又派人传他们带着羊脂玉入宫,本来想以伤病推脱,可是马车都给备好了。这次孟言昭本不想让陶陶去的,可是陶陶不放心,仗着自己手脚灵活,先上了马车,死活不肯下去。
      孟言昭无奈,只得妥协。
      马车平稳的到了宫门前,没有任何异常。可是那引路的内侍却没带他们走去往坤宁宫饿道路。可是孟言昭并没有敢言语,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
      到一处,内侍忽的停下了。这里是宫中后园一处偏僻的树林,四周无人。
      孟言昭刚要问,却被人猛的勒住了脖子,陶陶还没喊出声,也被钳住了手腕捂住了嘴。
      “住手!何人放肆?”一声呵斥响起,孟言昭只觉得身后的人四散而逃。
      陶陶猛的被放开刚要还手,却不见人的踪影,回头看那些人都围墙处的破门逃出。于是赶紧上前扶起孟言昭:“公子,你没事吧。”
      刚才呵斥的人走近,竟是刘瑾:“你们......”他以为是宫人在私斗,可是直到孟言昭抬头同他对上眼神,刘瑾猛的顿住了脚步。
      “陈......嗯?”孟言昭和陶陶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刘瑾试图掩饰自己的身份:“怎么是你们,我......我。”
      “三殿下,皇后娘娘请。”从拐角处走来一内侍,行礼说道。
      刘瑾慌忙抬手还是没能制止那名内侍开口。
      “三...殿下?”陶陶脑袋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孟言昭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到了这地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冲那名内侍说:“你去回禀,本王即刻就去。”
      内侍离开,刘瑾走向孟言昭和陶陶,却不想二人都后退了一步。
      “具体事情,我会向你们解释。”刘瑾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冲击很大。
      孟言昭行礼:“殿下言重了。”他此刻应是如同被石头砸了脑袋一般,头晕恍惚。前些日子还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今日就变成皇子了?
      陶陶也呆呆的望着刘瑾,不知如何是好。
      刘瑾无奈摇头:“刚才那些人是谁?谁找你们进宫。”
      “不知道,是皇后传我们入宫的。”孟言昭回答,他现在除了惊愕,还在思考,陶陶的身世,竟然还同皇室有联系。
      刘瑾也顾不得二人现在心里怎么狂风暴雨,很是疑惑:“今日皇后娘娘宫里并未传出什么旨意啊?”
      听到这,孟言昭才抬头,看向刘瑾。
      刘瑾琢磨片刻:“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很难信我,但是之后,我会跟你们讲明一切。现下你们跟我去皇后宫里,只说是我让你们进宫的便可。这件事情先不要提,宫里不比外边,没有证据便是栽赃陷害。”说完特意看了看陶陶。
      孟言昭和陶陶随刘瑾去了皇后宫里,正如刘瑾所料,皇后对他二人入宫一事丝毫不知。
      虽然刘瑾的身份孟言昭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他还是按着刘瑾说的去做了,给皇后呈上了那块羊脂玉。问及来意,只说是三殿下要做摆件,才传自己入宫的。
      皇后看着那块羊脂玉的雕工连连称赞,说要重赏。刘瑾并未多言,只是适时的在一旁附和。
      一直到二人出宫,孟言昭也没有再和刘瑾说一句话,格外的沉默。刘瑾只是在分别的时候悄悄说了一句:“明日去找你。”
      回到孟府后,孟言昭的脑子很乱,加上行走站立半日,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就在自己房间歇下了,晚饭也没有吃。
      陶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过,可是悄悄看了还几次,都见人睡着,也就没再叫他。
      其实这几天陶陶也觉出了一些反常的地方,比如陈公子一下子对自己特别好,经常来孟家。孟言昭也会偶尔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终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月夜,听得见窗外呼呼的风声。孟言昭并未睡着,躺着出神。现下比刘瑾的身份,更让他震惊的是陶陶。陶陶竟然与皇室有联系,刘瑾的弟弟,那岂不是也是皇子?
      孟言昭的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越想越觉得头疼。
      冬天的天,亮的晚些。陶陶出房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临近年底,各个商号的账目已经陆续报上来了,刚经过书房,就见一府丁捧着半尺高的账册在等。
      “小陶哥,公子还没醒,这账......”府丁犹豫着。
      陶陶觉得奇怪,平时这个时候,孟言昭应该是起来的了,他怕因为伤口未愈又出什么问题,先让把账册放进了书房,自己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孟言昭房里亮着灯,陶陶敲了敲门:“公子......”
      “进。”孟言昭醒着。
      陶陶推门进去,见孟言昭正靠在床上,面色有些憔悴,问道:“公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孟言昭摇头:“没,昨夜没睡好而已。让他们上朝饭吧。”
      陶陶点头:“好。对了公子,又有账目送来了,待会儿我看了吧,公子吃完饭再休息一下。”
      孟言昭盘算着吃过饭刘瑾差不多就会来了。正好把陶陶支开有事情做,也没反对。
      吃过朝饭,天也亮堂了。自孟言昭受伤以来,书房基本就没有人进去过。平常都是陶陶收拾,可是前些日子忙着照顾公子,看账目也就在孟言昭的房间里看了,所以书房的桌子上有一点点的灰。
      陶陶想先把桌子擦一下,就挪开桌角的书,结果一只手没拿住,掉了一本下来。他便弯腰去捡。见着掉的是之前孟言昭要的那一本景惠十二年的玉牌图册。
      图册年久,纸张脆弱,经不起摔打,他捡起来后赶紧翻看有没有破损之处。这一翻,便翻开了尘封多年的秘密。
      陶陶看到了那枚玉牌的纹样,虽然当初刘瑾那一块他没看清,但是自己身上这块,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不可思议,急忙扯出自己项间玉牌去比对纹样,一摸一样。陶陶慌了,往前翻去,这两块玉佩分明写着是陈家定的。
      陶陶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太阳穴的血管在跳动,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似是不能呼吸了一般。这是自己的身世?孟言昭早就知道了?
      他又想起来那天孟言昭拿走了他的玉牌去换吊绳,之后便问自己想不想找亲生父母。后些日子又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陈公子......孟言昭,他们这分明就是知道了什么。
      陶陶觉得心跳的很厉害,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捏紧了手里的图册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孟言昭的屋门被推开,这可能是他的门第一次被这么用力的推开。
      刘瑾正在屋子里,还未落座,明显是刚到。
      “陶陶...你怎么了?”孟言昭见他不对劲,眼睛红红的,整个人带着一股气。
      陶陶看了一眼刘瑾,又看了看孟言昭,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图册,玉牌纹样的那一页,和自己的玉牌,什么也没有说。
      孟言昭也慌了,缓缓直起了身子,不知此时该说什么。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孟言昭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刘瑾看见那块玉牌,不禁上前一步,十分激动。是这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陶陶一生气委屈起来,脸圆圆的,再掉两颗金豆,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公子是不是想送我走?”
      “没!”孟言昭回答的很干脆。
      刘瑾见着两人僵持,终于开口:“事情因我而起,还请二位听我解释。”
      孟言昭和陶陶都向他看过去,片刻后,刘瑾说:“我不姓陈,陈是我母亲的姓氏。我姓刘名瑾。”
      刘瑾,当今陛下三皇子,孟言昭知道。
      “那敢问我与殿下是和关系?”陶陶咬牙看着他,语气生硬。
      刘瑾从项间解下那一块玉牌,递到陶陶面前:“一母同胞。”
      尽管孟言昭之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但是真的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惊的背后发凉。陶陶只觉得视觉和听觉都消失了一瞬,手脚麻了片刻才慢慢缓过来。
      他也曾偷偷想过自己的身世,觉得多半都是逢遇灾年,亲生家庭无力抚养,这才遗弃。或者是事发意外,不慎抛下。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是皇室里的人。
      陶陶想反驳,可证据就在眼前。他拿起自己玉牌慢慢拼上去,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刘瑾一字一句的说。
      陶陶手颤抖着,抬头疑惑看去,又慢慢偏头看向走来的孟言昭。
      刘瑾也很激动,这是十七年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陶陶这块玉佩,直面这个活生生的人。
      三人各怀心事沉默片刻,刘瑾说:“事已至此,那我便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
      孟言昭偏头问陶陶:“你可想知道?”若是陶陶不想与之前有什么瓜葛,他即刻便会将这位王爷请出去。
      陶陶犹豫,而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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