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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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沐霖第五次看时间的时候，距离上课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姑娘，你还要多久
崔有黎：马上。
齐沐霖只能再次把聊天界面关掉。
崔有黎是齐沐霖这个学期开始带的新学生。
暑假的时候她原本是由另外一个老师带的，但是按照她家长的说法，孩子身体不好，请了大半个学期的假，所以需要补课。
之前的老师太凶了，不适合她，所以换了齐沐霖。
刚开始齐沐霖给她上课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让她觉得不舒服。
但是上课的时间长了，齐沐霖就发现，崔有黎现在的表现，最主要还是因为她休息了太长时间，整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像原来一样投入到学习中。对学习有些排斥。
所以齐沐霖给她上课，尽量都是先调节下她的情绪，等她感兴趣了再给她上课。
除此之外，他主要给她讲一些基础的东西。太难的部分先选择性抛弃。
虽然学习方面可以这样补充，但是崔有黎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她总是迟到。
大部分时候，她是因为要吃饭。
崔有黎的妈妈说，崔有黎的胃也不是很好。所以饭要好好吃。
因此，她每次因为吃饭迟到，齐沐霖都不会说什么，反正崔有黎的课是最后一节，可以给她补回来。
但问题同样是，她的课是最后一节。
每次最后一节课下课后，齐沐霖都得赶快收拾东西往楼下跑。
因为他回家的最后一班车的发车时间跟他最后一节的下课时间是一样的。
如果延堂半个小时，就意味着他可能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所以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齐沐霖的心情也还是有些烦躁的。
好在没过多久，崔有黎就到了。
不至于让齐沐霖再煎熬下去。
“今天怎么吃这么久？”
崔有黎叹了口气，“上节课延堂了。”
齐沐霖点了点头，没说别的，只是说，“我们上课吧。”
等上完课之后，齐沐霖就疯跑下楼，等着他的末班车。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手机要没电了。
他往车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了看手机电量，果断选了打车。
在他等出租车的时间里，他要坐到公交车缓缓地从他面前驶过，停在站台旁。
“……”
齐沐霖觉得有被针对到。
他现在就希望自己坐出租车能比公交车到家快一点，不然他大概会被气死。
等他到家的时候，手机彻底没电了。
“我回家充完电以后再付吧。手机没电了。”
司机看了一眼，“哦，不要急的，你到时候确认一下就可以。”
齐沐霖点点头，下了车。
他郁闷的往家里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愣在原地。
沈一程看着他的样子笑笑，“站着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就下来看看……拖堂了？”
齐沐霖点点头，“学生迟到了半个小时，我只能给她补回来。就晚了。”
“先上去吧……晚上吃饭了吗？”
齐沐霖摇摇头。
沈一程看着他，“我买了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齐沐霖笑着说，“我觉得我应该会喜欢吃。”
沈一程挑眉，“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很多时候，齐沐霖都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无趣的。
自己的时间很少，即使休息的日子，也会有家长要跟他沟通。
很多家长还是好的。
但还是有部分家长，让你觉得，他从孩子学校老师的身上接受压力，之后敢回过去，怕影响孩子在老师心中的印象，于是将压力施加在你这边。
因为在这边，他们是消费者，处于高一级的地位。
这点齐沐霖接受。
但是并不太认同。
说到底，也可以认为是齐沐霖不愿意自己作为这条食物链上最低端的人。
明明从效益上来说，他们的作用是最大的。
“现在的学校老师其实都很水。甚至有些老师，课上并不讲太多有用的东西，他们会准备一些试卷，让学生必须做，或者跟某些书店联系好，再告诉学生，哪种资料必须买，他考试上会出里面的题目。自己会开某种课程，要求学生必须上。我们都知道，老师需要做到很多点，包括我们都要考的教师资格证的一些科目中的内容也告诉我们，老师需要做到什么什么。但是，当老师的位置不再是最被动的那一个，他们就会有很多不合适的操作出来。而相对的，我们这种社畜型老师的收入来源主要依靠的就是学生的成绩和家长的信任，所以我们就很容易成为需要努力讨好的那个人。换句话说，其实，我们会更认真些。但是我们得到的重视和尊重反而是少的。因为作为企业内人员，我们的所以行为都是为了工作，就缺少了一位真正老师身上有的那种崇高感。可是，”齐沐霖感觉很不爽，“我们也是老师啊。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孩子的成绩提高。而且因为企业限制，我们更不可能出现那些违规行为……”
沈一程看着齐沐霖委屈的样子，微微的扬着嘴角，“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齐沐霖皱着眉，深深的叹了口气，“韩蕾的妈妈啊。她说她已经跟韩蕾的任课老师沟通过了，但是她老师并不认同她的意见，所以她就试图说服我赞同她的意见。问题是，她的意见，除了压榨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那你同意她了吗？”
“当然没有。这是我的工作，我愿意尽心去完成它。但是，我觉得，任何工作都应该是有效率的。做一些事倍功半的事情根本没有意义。”
沈一程点了点头，“那你……”
沈一程正要说话，就听到公寓里的防火警报响了。
两个人对视一样，沈一程站起身，先到厕所拿了两条毛巾，浸湿之后递给齐沐霖一条，然后打开门看了一眼，发现楼道里布满了烟雾，“跟我走。”
于是齐沐霖跟着沈一程往安全通道去。
两个人往下楼梯跑的过程中能感到烟应该不是他们这层楼的。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跑了几层之后，因为烟雾的影响，齐沐霖有些跑不动了。
沈一程看他一样，直接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他，然后拦腰把人抱起来。
齐沐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用毛巾把沈一程的鼻子和嘴巴堵上。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沈一程被遮住一半的侧脸，发现这个人似乎比过去更好看了一些。
等他们跑出去之后，他们抬头看，才发现着火的楼层应该在他们上面两层的一个房间。
他们等了一会儿，消防车过来了。
因为从起火开始的时间很短，所以似乎只有起火的那间房有些惨，其他房间都没受什么影响。
上楼的时候，两个人还是走了楼梯。
一边上楼，齐沐霖看着沈一程，问他，“你刚刚抱我。就不怕我误会吗？”
沈一程也转头看他一眼，“误会什么。”
“误会你，不排斥我。”
沈一程轻笑一声，“我本来就不排斥你啊。”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沈一程依旧扬着嘴角，“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意思。”
齐沐霖静静的看着沈一程，两个人就这样上了两层楼，齐沐霖突然回过头，笑了。
齐沐霖一个人在家里，有些无聊。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齐沐霖拿起手机，发现是陆垚的信息。
他这次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跟陆垚聊天了。
陆垚：【图片】
陆垚：我在漂头发
齐沐霖：怎么突然想起漂头发了？
陆垚：就是想换个发色吧
齐沐霖：打算换个什么颜色？
陆垚：待会儿给你看
齐沐霖：嗯。
齐沐霖看着聊天框，抿了抿嘴：我好像要谈恋爱了
陆垚：哦
陆垚：可是为什么是好像啊
齐沐霖：因为还没有确定
齐沐霖：他还没想好。但是又好像想好了
陆垚：这么复杂
齐沐霖扬了下嘴角：这种事，是会纠结一下的吧
陆垚：也是。
陆垚：谁啊
齐沐霖：你不认识。
齐沐霖：我大学军训的教官
陆垚：教官？
陆垚：男的？
齐沐霖：是的啊
陆垚：哦
陆垚：那你们是那时候就有这个苗头了吗
齐沐霖：那倒是没有
齐沐霖：我们那个时候都不是很熟
陆垚：说起来，你倒是真的挺招教官喜欢的
陆垚：高中的教官不是对你印象也很好
齐沐霖：/汗
齐沐霖：你是从哪里看出来
陆垚：大概是，他们有罚你站炮车的轮胎？
齐沐霖：那是因为我听话好吗
齐沐霖：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站
陆垚：所以，你是要跟你的教官在一起了
陆垚：男孩子
陆垚：虽然，现在男生跟男生在一起很正常
陆垚：可是，你们家怎么办
齐沐霖看着陆垚这句话，抿了抿嘴，没有再回他。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齐威会有的反应。
可是他又并不是很想去想齐威的反应。
齐沐霖后来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男生，对于齐威之前的一些出格的行为，他的反应不会那么大。
但是有时候齐沐霖又会想，自己从小到大，需要齐威的时候，他都不在。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他自己做了二十几年的主，这个主，他还是想做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