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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约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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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沈暮年就说了他不用去公司，所以他现在应该在家。
朝岁一路飙着车往盛北天府开去，到楼下时，才花了不到半小时。
摘下头盔，朝岁靠在车旁低头琢磨了一下。
待会要怎么说呢。
又要说点什么呢。
他绞劲脑汁，最后决定以自己升职为由请沈暮年吃顿饭，顺便感激一下他前段时间的收留之恩。
想明白语气逻辑后，朝岁握了握拳，走了进去。
要想上楼，肯定是要先和物业打个招呼，经过户主允许，才会获准上去。
物业小姐姐打电话时，朝岁忍不住努力凑过去听，最后听到一个不轻不重的“嗯”后，才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还好，沈暮年不是这么记仇的人。
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上楼后，电梯开门，朝岁一抬头就看见了沈暮年的脸。
他面无表情地端站在电梯前，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被迫降落人间的冷漠天使。
朝岁差点腿软。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吓到呢，朝岁很快整理了一下思绪，呼了口气，故作轻松：
“要不要，一起下去吃个饭？”
沈暮年眨了下眼，深棕色的眸冷清又疏远，“什么饭？”
“庆祝我升职加薪的饭。”朝岁往前迈了一步，“我请客，顺便报答你前阵子留我在你家。”
沈暮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留情面地拒绝：“不用了。”
朝岁冷不丁被拒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压根就没想过会被拒绝。
朝岁摸了摸鼻梁，心说你这人还挺记仇。
之前沈暮年不管再怎么刻意疏远他，也不会故意用尽可能简短的话来回应，有时反而担心朝岁误解他的意思，会多说两句废话解释。
态度之差，朝岁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总该感受到了。
可他以前的确不知情，怎么搞得好像全是他的错似的。
朝岁有些不满，揉了揉鼻子，声音有点闷：“求你了。”
“我好不容易升一回职，难得有机会跟你分享，你就答应跟我去呗。”
“……”
沈暮年杵着原地沉默了半分钟，脸颊莫名绯红了一小片。
朝岁这样……真的很像撒娇。
他咳嗽了声，手揣进兜里，依旧面无表情：“好。”
然后抬头走进电梯，依旧离朝岁远远的，甚至没再投去一分视线。
朝岁心中一喜，连忙按下关门键，生怕下一秒沈暮年后悔冲出电梯。
如今知道了沈暮年的特殊情况，朝岁当然不会再把他带去热闹喧哗的场所。
他有一个秘密小私厨，是一个瘸了腿的老爷爷，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很隐秘，基本没什么路人。
以前小的时候，父亲醉酒，经常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母亲为了照顾他安抚他的情绪，基本照顾不到朝岁，所以朝岁就会自己跑出来，有一次碰上这个瘸腿爷爷，他看小朝岁躲在别人屋檐底下避雨实在可怜，就把小朝岁带回自己家里。
老爷爷虽然行动不便，房子也小，但有一手好厨艺。
每回小朝岁跑到这儿来，他就会给朝岁做点美食，各式各样，但凡是小孩子爱吃的，他全都会，朝岁也就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爷爷。
后来就算父亲不在了，朝岁也偶尔会来，不全然是为了吃，更多的是想陪陪这个空巢老人。
两个人一个骑摩托一个开迈巴赫，很快回到北江区。
本来朝岁是想让沈暮年直接跟他坐摩托来的，但显然，沈暮年做不到主动跟他挨这么近。
朝岁敲了敲小庭院的门，大声喊了句：
“糍粑爷爷，你在不在？”
老爷爷房子不大，还是土砖瓦房，但有一个小庭院，是很久以前四合院风格的遗传。
糍粑爷爷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听是朝岁的声音，连忙开了门。
“小岁，你来啦！”
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给他弄点。
但这次朝岁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形比朝岁还高大，虽然表情有些冷淡，但还是尊敬地喊了声：“爷爷好。”
有两个人来看望他，糍粑爷爷更高兴了，转头就往厨房里跑。
朝岁见怪不怪，做了个欢迎光临的动作：“请吧，沈先生。”
沈暮年抬眼大致扫了一圈，院子很干净，有四分之一的地方种了点青菜，中间有个和院子风格不太相衬的太阳伞沙滩桌，刚好三张白色的椅子。
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段会有这样的房子，更难想象这样的院子里会有一个这样的沙滩桌。
朝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解释道：“我特地给糍粑爷爷搬来的，前几年附近有个沙滩关闭了，里面的东西没人要，我就捡了一个回来放在这儿，当饭桌。”
不然他这么大的个子，挤在小房子里面吃饭实在太难受了。
朝岁大步走了过去坐下，笑着说：“你放心吧，糍粑爷爷很爱干净的，经常打扫的，没脏东西。”
沈暮年垂眸，没说什么，但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虽然有些简陋，但好在安静，从刚才靠近这里几百米外，几乎都没见到什么人，这让沈暮年觉得身心愉悦。
听着老人在厨房里哐哐当当的声响，沈暮年有点担忧，他刚才注意到老人行动不便，这种时候还来麻烦老人给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做饭，是不是不太好。
他看向朝岁，刚要张口，朝岁就提前解释了他的疑惑：
“你别担心，老东西就好这一口，以前是个厨师，半个月不做一顿大餐就浑身不舒服。”
糍粑爷爷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两个杯子和一个小坛子，听到朝岁这么说，也跟着笑道：“对对对，你们来吃我的饭是在帮我，我老爷子精气神好着呢，别担心我！”
他把杯子放下，揭开坛封，一股浓郁清香的桃花酒味儿就飘出来了。
“前年那桃花树我看着繁，就摘了一些酿酒，正好你们今天来，就一起尝尝吧！”
沈暮年顺着老人手指放下看去，这才注意到院子角落还长着一棵树，看着有些年岁了，枝桠都攀到外面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