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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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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刷碗被郁声主动承包了，赵妤坐在沙发上和林疏聊天，问他未来的计划。林疏以前总是惦记她在老家，所以向她透露过要攒钱把她接过来住的想法。现在她搬过来了，怕给林疏造成负担，所以问问他的想法。
林疏和赵妤并肩坐在沙发上的这一刻，他才有了赵妤真的过来定居的实感。除了开画廊之外，有时候压力太大，他也会有回老家当个美术老师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也会伴随着不好的回忆，让他痛苦地压下去。
林疏说得很轻松：“没什么计划，这样就很好了。”
“事业上呢？我知道你现在待的公司是小郁的，如果你觉得压力太大的话，妈妈支持你跳槽。”赵妤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疏，“这是妈妈这几年攒的一些钱，加上把老家的房子卖掉的一部分。妈妈很感动你给妈妈买房子，房子的名字我也改成你的了。所以现在你如果想辞职的话就辞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妈妈知道你爱画画，也支持你追求梦想。”
赵妤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林疏盯着那张卡有些想哭，一向表现得很坚强的他在眼泪要掉下来的那一刻转过了身。
“郁声，我帮你洗碗。”
赵妤看着林疏，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赵妤回去的时候把那张卡压在了茶几下面，并且带走了郁声。林疏本来还疑惑为什么习惯早睡的赵妤迟迟都没有回酒店的意思，而一向干活很快的郁声愣是拖了很久才把碗刷完。
赵妤：“小郁跟我一起回去吧，正好小区太黑了我觉得不安全。”
郁声看着林疏眼里满是不舍，最终在赵妤敌不动我不动的强大气势下才缓缓动身。
送他们出门口，林疏长长舒了口气，看到郁声留在茶几上洗好的水果和赵妤的那张卡后，又发起了呆。
吃完那盘水果后他拿起手机，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通话音响了两下，郁声的声音就透过手机传来：
“哥，是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是。”尽管林疏已经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要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没事吧？”郁声听起来有些担心。
“那个，我很想原谅你。但是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太过分了，我现在心里还是不舒服。所以，你以后能不能表现得再好一点？”林疏说完觉得好没面子啊，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这些不是代表我对你有意思，我们毕竟是同事，一直别扭也不好……”
林疏没有听到郁声的回答，只听到了“您已掉头”的车内语音，同时伴随着车子加速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郁声明显克制着的声音：“不要睡觉，等等我。”
林疏坐在沙发上，心跳比平常要快得多。自从挂掉电话后他找了各种办法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后依旧没能见效。脑子里各种想法一股脑儿地涌动——他是不是不该打这个电话？刚才那样说好丢人啊！郁声不会因为太激动不好好开车出什么事吧？他不会是觉得我是因为画廊的事才妥协的吧？我这样轻易给他台阶下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容易拿捏啊……
“叮咚！”林疏的心脏在那一刻好像要跳出来。他看向门口，深呼吸了几次后慢慢踱步过去，调整好表情后拧下了门把手。
“你还有什么事吗？”林疏的表情很平静，声音听起来也冷冷的，跟刚才的紧张完全不一样。
郁声大口喘着气，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双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来抱他，但是最终还是乖乖放下。
林疏：“你为什么不坐电梯？”
郁声：“电梯还要等。”
林疏：“你回来是因为……”
林疏当然知道郁声回来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但是他不理解这有什么值得回来的。在他的社交观念里，在说了这种表露感情的话之后，他需要躲起来一会儿慢慢消除自己的羞耻感。或者说，这种要显露自己内心的话，他需要通过某些媒介才能表达，比如电话和网络。
“你先进来吧。”林疏看了眼外面，侧身给郁声让出位置。
郁声进来后只是站在门边，并没有往里面走。他盯着林疏的眼睛认真道：“林疏，谢谢你给我重新和你好好相处的机会。我会珍惜这次机会，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无论你以后会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都会努力让你觉得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是开心快乐的。我爱你，但是不会再困住你了。”
郁声则和林疏相反，他的感情是需要当面表露的。
“哦哦，好的。”林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
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办？是感动地看着郁声点头还是给他一个拥抱？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煽情了啊？啊啊啊啊，他刚才就不应该打那通电话，明天给他写个纸条再互相点一下头不就过去了吗？
郁声：？
是他表现得不够真诚吗？为什么小疏是这个反应？还是说这是他给我的考验？郁声正揣测着林疏的心思，下一秒就被下了逐客令。
林疏打了个很假的哈欠，表现出很困的样子：“好累啊，你回去吧明天见。”
郁声那句“明天我来接你”都没说完就被林疏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今晚多了两个失眠的人，也多了两个睡在云朵里的人。
早上郁声接到林疏的时候上来就被他约法三章了。
“第一，不要每天都来接我，让同事看到不好。第二，不要在公司随便找我，公事公办。第三，我只是说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还没允许你追我。”林疏说完后心安理得地接过郁声递来的三明治，“谢谢朋友的早餐。”
郁声很配合他：“不客气朋友。那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能追您并且成为您的男朋友的条件呢？”
林疏：“看你表现吧。”
郁声启动车子：“好的，一切以您为主，我多多努力。”
大家发现今天的林疏很不一样，笑容多了许多不说，好像也不怎么躲着郁声了。自从郁声空降到公司后，林疏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躲他。比如本该他去向郁声汇报的东西交给别人去，比如吃饭时间留在办公室吃自带的饭，比如一到下班时间就冲出大楼去赶地铁，让郁声扑空了好几次。
“林疏，郁总让你去他办公室汇报一下这周的项目进度。”已经准备好代替林疏去汇报的许元嘉眼看着林疏拿起文件从容地去了郁声办公室。
“小疏，今天还在办公室吃吗？要不要我帮你带回来什么？”“不用了梦舒姐，我和你一起下去吃。”“可是你不怕郁总……”“没关系的。”李梦舒眼看着郁声进了餐厅之后径直向他们这桌走来，自然而然地挨着林疏坐下。
“你们这是？”
林疏：“只是朋友。”
郁声：“嗯，我还在努力。”
好像吃了一嘴狗粮但又好像吃的不是狗粮的李梦舒当着郁总的面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端着盘子换了张桌子。
许元嘉看着他们八卦：“梦舒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快了？”
李梦舒心情复杂地扒拉着菜：“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
许元嘉露出星星眼：“真好啊，可以在公司嗑cp了！这一对就叫霸道总裁和单纯小白兔吧，听着就很有故事。”
吴越彬轻敲他的头：“吃饭。”
郁声管理公司这段时间，他们的效益蒸蒸日上，社会知名度也提高了很多。林疏参加的那次比赛，再加上他在微博的影响力，原本他的能力还只辐射到他们部门及周边相关部门，现在整个公司对他的关注度都提高很多。一开始还只是趁着午休时间在餐厅偶遇他，不时有人过来搭话。到后来发展成了一些人组团过来看他，甚至专门在吃午饭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或者专门绕路和他搭一班地铁。
好在这些现象在他和郁声当“朋友”之后减少了许多，没有人吃饭还愿意在大BOSS身边战战兢兢地，即使旁边有帅哥也不行。
“哥哥，我是不是还有些用处？”郁声扫视了一圈，对他们周围明显更空荡的桌子感到很满意。
“你只是借了你这个总裁身份的光，和你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林疏头也不抬地吃饭，“不过还是谢谢。”
“嗯，不客气。”郁声对于这个回答并不生气，反倒有些庆幸。
即使郁声才来了没多久，但是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脾气很差不近人情，交上来的工作有一丝差错都会收获一个大冷脸，看得人瑟瑟发抖。许元嘉有好几次汇报之前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准备，即使郁声会看在林疏的面子上不那么严肃，但是仍旧让人不敢放松。
“对了，新房那边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我妈说这周末要我和你一起去暖房。”
“好，我周六早上去接你，我们再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说个大八卦，大家都知道我们郁总对林疏很看重，但是你们知道他们新房已经装修好要同居了吗？”
某日下午，公司匿名论坛迅速飘红了一个帖子，留言数量很快破千。一开始看到这条帖子的时候大家还不敢回复，但是观望了很久发现一向工作效率很高的技术部并没有把这条帖子删除，大家才敢放心留言。
对于打工人来说，看到这样的八卦第一反应肯定是林疏用了什么手段上位，借此来得到好处。但是很明显，这个公司里林疏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甚至是整个设计部的主心骨。可以说不是他想借公司得到什么好处，而是公司应该尽力留住他才对。
因为不同于其他老板和员工在一起后大家痛骂员工心术不正，这条帖子下面认为郁声是想用这样的手段留住林疏的占了大多数。
“林疏的能力我们大家都看到了，而且前段时间那个比赛这么火，听说有好多公司想挖他。”
“就算他不去别的公司，按他的才华，自己出去单独搞艺术都很有市场了。”
“咱们郁总到底还是年轻，是不是没什么管理经验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郁总，去网上翻翻郁总的履历，随便拿出来一条就能甩你八百条街！”
“你们这群内心龌龊的人，人家俩人就不能是两情相悦互相喜欢吗？别忘了，郁总和林疏可是大学校友，说不定那个时候就情根深种了。”
“我觉得这个帖子很危险，被封掉的可能性极高，我是误入的啊！求放过！”
办公室，郁声翻着一条条回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除了那条两情相悦的回复他还满意一些，其他的都是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