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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

  •   都道胃病是心病,这几天谢含章衣食住行被照顾得好,一路上美景配美食,让紧绷近三个月的精神得到放松,又与故友相逢,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不少,连面色都红润有光泽许多,不再是以往病入膏肓,重疾缠身的样子。

      倒轮到顾冥状态不好了——喜欢这种事情,在未曾发觉时,便已时常会于不经意间跟身旁人提起他的名字;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尽管嘴上时常吐槽,内地里却总会为了他的欢愉去做些什么;看到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容易吃飞醋,也会暗戳戳地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说自己。

      发觉之后,本就汹涌的心潮更是泛滥成灾,魔怔似的,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实现就会不自觉被他吸引;总不自觉地去做些能吸引他目光的事情;总想跟着他;很在意他对自己说的话,回自己的信息,会不会来主动找自己;好奇他对别人会不会跟对自己一样好,甚至想强行分开那些在行为举止上跟他过度亲密的人。

      在这个时期的顾冥眼中,全世界都是他情敌——他哥总跟蝴似的,万花丛中过,片片叶沾身,实属电竞第一海王,喜欢他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谁的飞醋都得吃,若命里有时,真交往起来,头上指不定得戴多少顶绿帽子。

      他越是避而远之,就越是魂牵梦绕,眼底心里想的都是他,脑海里密密麻麻,藏的都是“谢含章”三个字,悠哉悠哉,辗转难眠。

      起初,这种终日魂不守舍的状态还没被谢含章发觉,直到跟国内的兄弟俱乐部约好打训练赛时顾冥状况百出,要么十分钟没到下路就被抓爆,要么跟不上团,要么漫无目的地单走被开,状态持续下滑,谢含章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下去别说入围四强,小组赛能不能赢都难说。

      “顾冥,”于是复盘时,谢含章直接点了他的名,“这把十五分钟你就已经全神装了,为什么对面肉多输出不够你还不及时换成破甲流?点人的时候你是不会拉后么?对面塞拉斯随手放个Q你都能中?”

      顾冥咬咬嘴唇,低下头:“我的锅。”

      “森森,”谢含章目光一扫,“你是他的辅助,AD身上有什么问题你应该最清楚,我只不过是说了我的看法,现在由你来说,他打得怎么样?”

      作为一支剑指世界冠军,每个成员都很想赢的队伍,在复盘的时候对对方有什么怨言指责,都不会选择包容——要赢的关键就是找出队伍的问题所在,并解决问题,所以通常会吵架的队伍才是有上进心的队伍,就怕你队员之间的感情过于客套,知道对方的问题也不指出也不说,到比赛时才拉胯。

      “这两天的Pluto简直就像残疾人,”森森果断道,“隔壁蜘蛛抓得这么死,为什么不先出水银保命?我都喊你先出了,你非要叠输出,整局几乎没怎么发过信号,说上就上,也不等谢含章的tp支援,根本就是在带着我送人头。”

      “打团总是飞过来送,经济爹这么高人头又贵,杀的都不够你送得多,”小北鄙夷道,“谢含章也是个废物,老是抓下就算了,三个人都守不住一座塔。”

      “你闭嘴吧NC,没视野还敢带线带这么深,生怕不会被人抓似的,”谢含章白眼一翻,“我抓下是因为顾冥和森森这两个废物守不住好吗,我下去都被推得这么快,我不下去高地三分钟就没了SB。”

      “他们压下你就跟我抓上啊,还说我后面带线深,又是你说带的,”小北越想越气,“SB打野,NC思路,LJ队友,能赢才怪。”

      “谁让对面塞拉斯这么炸啊,”谢含章愤怒挠头,“TM抓都抓不死,我跟tarantism两个都换不掉他。”

      “约的HG战队陪练,人家中单是冠军中单,一手塞拉斯闻风丧胆谁见谁Ban,前期他还抓了这么多次下拿了这么多个人头,当然打不过了,”森森凉凉道,“别说了,Pluto这几天打得是真的畜生。”

      见他们几人越说越窝火,互相指责骂得硝烟四起,就差打起来了,顾冥内疚感语法沉重,头越来越低,最后忍不住,悄悄流了两滴眼泪。

      坐在一旁的西泠愣了愣,张口正想说些什么控制场面,就见顾冥声线颤抖地说道:“对不起,我的锅,我最近心态有点崩,给我一晚上时间调整,明天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憋眼泪憋得通红,刚说罢就强忍着抽泣的冲动甩门走了。

      留一群人面面相觑。

      “队长,你完了,”西泠同情道,“他生气了。”

      “这是集中冠军赛,代表整个LPL赛区的,犯了错误不骂还想干嘛,要我夸他吗?”谢含章故作不在意道,“我们这说他说得还算轻的了,你是不知道我们S赛输的那天,当场就将尘念骂到自闭了,回去以后唱K都没恢复过来。”

      后来发现尘念是被下药了,说实话,谢含章这狗东西还挺愧疚。

      “没事儿,小北以前也经常被骂哭的,现在脸皮都厚的跟谢含章似的了,得挨的骂多才能成神啊,”森森拍拍小北的肩,调侃,“你说是吧北神?”

      小北面无表情地将他爪子拍掉:“是你M,DNMD,GNMB。”

      tarantism薅了把小北的头发,笑说:“这是被踩着尾巴了。”

      “别闹了啊,”谢含章用手指叩了叩木桌,“复盘先,明天还要让陪练队根据数据分析师给的资料模拟对家的打法跟我们练呢。”

      这话说完,森森小北tarantism都愣了一下——以前尘念还是队长的时候,谢含章总是闹腾得最欢的那个,骂完上单骂AP,骂完AP骂AD,插科打诨没个正经,每每这时,尘念都会喝口水,然后轻轻叩叩桌子,好脾气地让他们先静下来,一起找出错误,复完盘再说。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不过一年光景,主持大局的人,就已经由年纪最大,最沉稳的尘念,变成了年纪最小,最跳脱的谢含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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