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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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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绿眼睛：
这天顾冥帮谢含章收拾东西搬往医院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合照，合照里是十四五岁，摆臭脸的谢含章，和一个美到雌雄莫辨的少年。
顾冥认得他——他有一双碧绿色，宛若绿玉花初绽，翡翠似的眼睛。
被尘封的记忆开了闸似的全部涌出，回到医院以后顾冥立即将当时跟绿眼睛青年的对话和谢含章复述了一遍。
「“时也，命也，”青年幽幽一叹，顾冥从他眼底看见了无限的伤感，“遇到再多的贵人照拂相助也没有用，烂命终究是烂命。”
强烈的不安自顾冥心底油然而生，他叫住擦肩而过的青年：“什么意思？”
“回去问问你最亲近的人吧，”青年叹道，“他会知道的，还有……如果奇迹没有发生，请替我说一声，节哀。”」
听罢谢含章蹙起眉头，犹豫半响后给青年打了个电话：“许庭辉？”
“谢含章，”绿眼睛似早有所料般接起电话，语气仍是神神叨叨的，“你这条烂到底子里的命，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谢含章并不很喜欢他，沉默了会儿后，道，“什么意思？”
“节哀，”绿眼睛缓缓道，“请你节哀，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你逝去的朋友。”
“你那天在现场？”谢含章问道。
“是的，”绿眼睛叹了口气，像温和的风拂过杨柳一样轻柔，“我很抱歉。”
“你尽力了么？”谢含章又问。
“时也，命也，”绿眼睛的语气里满是悲哀遗憾，“不可转也。”
“……你都知道，你真的知道，”谢含章清亮的眸光也逐渐消沉，语气低缓，却很坚定，“我还有多久？”
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长吁出一口气：“看在我跟陆纵的交情上，告诉我，还有多久。”
“这太残酷了，”绿眼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终道，“二十一个月零八天。”
谢含章听罢，愣了许久：“……好。”说完，他遂轻笑起来：“庭辉，谢谢你。你尽力了，我都知道。”
绿眼睛回了句：“抱歉。”后就挂断了电话。
谢含章从书房出来，等在外面的顾冥就好奇道：“哥，他是谁？”
“陆纵的弟弟，一个……很奇怪的人，”谢含章将手机揣兜里，想了想，“唔，反正这人神神叨叨的，不讨喜，还经常说些很奇怪的话。”
谢含章嫌弃道：“还老劝我出家，说我要是不当和尚就会英年早逝。”
顾冥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奇怪。
“哎唷不说了，”谢含章勾住他的脖子，“膈应得我胃疼。”
“让你别拿健胃消食片当零食吃，拿止疼消炎药当糖嗑，又不听，”顾冥想到他的胃其实每时每刻都在疼，而且是糜烂性，尖锐而灼烫的疼，自然也跟着难受，“现在遭罪了吧。”
“我习惯了，”谢含章一把将顾冥揽到身边坐着，“倒是你，还要瞒着我时日无多的事情照顾我，我有多难受，你心里会比我难受一万倍吧。”
“……”顾冥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他，“你都知道了？”
“早猜到了，”谢含章薅着顾冥柔顺的头发玩儿，“我的身体究竟怎么样，我自己还能感受不到么？”
他叹了声：“……事到如今，我只觉得对不起你。”
“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有什么对不起。即便你明天就会死亡，今天我也还是选择爱你，”顾冥将他的手牵下来，与他十指紧扣，万分珍惜地于他手背落下一吻，“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谢含章，你的身体是毁在你自己手上的。”
如果他的饮食能规律一些……
如果他的作息能正常一些……
如果他以前能忌口，少吃生冷辛辣……
如果他能少喝些酒，少抽点烟……
如果他能更爱惜自己一些，在症状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及时诊治，好好疗养……
但凡他能做到以上任何一条，都不至于走到如今这种境地。
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顾冥只能疼惜地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问他：“含章，你怕不怕？”
“搞这么悲情做什么，又不是明天就死了，”谢含章失笑，宠溺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留点悬念，这个问题，到时候再回答你，就当做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怎么样？”
好家伙，拿生死当情趣，这事儿估计也就他哥干得出来。
顾冥果然没再追问——他素来就着谢含章，患不治之症前如此，患不治之症后自然是更加迁就，几乎是谢含章想做什么都全依着了。
心较之常人额外大的谢含章仿佛隔天就忘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儿，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闹闹，甚至还去全明星赛上客串了把解说。
“哎，这波，”LPL内首个二冠打野蝉神晃头晃脑，瞎几把乱点评，“EMP上中劣势，打野弱势，幸亏Pluto有能力带着辅助压塔，否则就三线劣势了。”
跟他搭档的解说看着正追着对手打的EMP中单tarantism，配合上单小北成功抓死敌方上单的打野西泠：“？”
“为什么EMP这群人可以打得这么废物啊，”退役就证明谢含章已经摘下了EMP选手的标签，故此他骂得毫无心理压力，“这都二十分钟了还拿不下HG这群垃圾。”
得，这下两个战队全被他蝉神一个人给骂了。
“你看这个上单，啧啧啧，外表这么猛男却打得这么怂，是不是肾虚啊？”谢含章疯狂开团，“你看这个打野，化了个妆就抓不死人了，买的这是什么鞋啊，高跟鞋吗？还有这个中单，果然是年纪大了打不动了，Q都能Q歪来。”
“这辅助是个什么东西啊？勾AD啊废物，啧啧怎么连ad都保不住啊，冠军辅助就这？建议回家种田吧，”谢含章说得乏了，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唔，恕我直言，这里就Pluto打得算是精彩，看这灵活的走位，看这精准的补刀，看这帅气的脸，看这迷人的五官，看这修长的手，啊，我死了，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解说：“……”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小孩儿好看了，别秀了成么，这么多镜头拍着呢。
“哎终于打完了，我的儿子们真的是菜，没有爹在就赢得这么慢，”谢含章扭过头，眨巴着眼睛问身旁的解说，“我说一句EMP菜你没意见吧？”
……您现在就是EMP老板，是打野的神，我哪敢对您说的话有意见？解说默默在心里面翻着白眼，面儿上战战兢兢道：“没，没意见？”
“那你就是说EMP菜咯？”谢含章一拍桌子，朝镜头翻了个白眼，似是在对解说讲，实则面对所有对EMP的实力抱有猜疑的黑粉，“你行你上啊臭狗。”
解说：……我好难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