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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   在远离城区的城郊,有一片纯朴而宁静的地方,那儿依山傍水,风景清幽。在平坦的山坳里,只疏疏落落,安安静静地住着几十来户人家。住着的虽然还是砖墙瓦房,吃得也是粗茶淡饭,可邻里和睦,大家互助互爱,日子也过得舒心而幸福。
      在最靠近山脚边,立着一座单独的小院子,简简单单的古铜色篱笆墙,墙上错落有致地爬着几株淡紫色的牵牛花藤。篱笆墙内,有几块菜地,整整齐齐地种了好多绿油油的青菜。菜地后面,一座三间套的古朴平房依山而建,线条简约,色彩淡雅,在这绿葱葱的山野里显得甚为清爽可爱。院子周围,是一片绵延不断的绿草坡。虽已近深秋,可草儿依然萋萋,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儿静静又生动地点缀在草地上,甚是惹人心疼和喜爱。院子前面不远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在缓缓流过。此时正是日出东方的早晨,红彤彤的太阳笑容可掬地露着自己美丽的脸,带着点点的羞涩,却又神采飞扬地向上升起,毫不掩饰她普照四方的动人光芒。
      在那座平房左边的一间房间里,一位头发斑白,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在轻轻地把一块块的生姜片贴在方紫灵滚烫的额头上。她边贴边轻轻地摇着头,脸上有一份深深地疼爱和怜惜。一位一身白色休闲服,年近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走了进来,小声地问:“王妈!她醒了吗?有没有好点?”他看上去也有点疲惫,可却一点儿也不损他高贵,文雅的气质。“小星!你怎么就起床了?多睡一会儿吧!她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睡吧!”那慈祥的老妇人有点心疼地看着那慢慢走进来的男青年,眼里有太多的疼和爱。“我没事的,王妈!辛苦您了。她怎么样?还是没有醒过来吗?”“唉!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她曾经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她一直都像在做着恶梦似的,迷迷糊糊地没有清醒过。只是不停地在叫着妈妈和爸爸,还有一个什么力来着,反正叫得我的心都痛了。还有,她浑身时而发冷,时而发热,头更是烫得厉害,看来似乎还真是病得不轻。”“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把她送到医院?”“再看看吧!今早我去拔了些生姜,切片给她敷了一下头,希望能有点用吧!唉!”王妈不由又叹了口气。她不断地用毛巾沾了些温水,轻柔地敷在方紫灵那火烫的额上和脸上。
      良久,王妈慢慢地站了起来,帮方紫灵轻轻拉好盖在身上的被子,再低低声地对那位男青年说:“小星!如果你不想再去睡了,那你就帮我看着她一会儿吧!我去弄点早饭,记得,要不时用温开水湿润一下她的唇。”那个叫小星的大男孩点了下头,感激地望着王妈,说:“谢谢您!王妈!”“傻孩子!”她疼爱地轻轻地拍了拍小星的手,转身出了房门。
      小星静静地坐在床前,望着枕在一头如云黑发里的那张半隐半现的脸,心底有一抹近乎心碎的温柔。是巧合?还是上天注定的相遇?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昨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女孩,已深深地走进了他那一时还来不及锁上的,紧闭了好久的心房。在他百无聊赖,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在他透过车窗玻璃,猛然看到那在雨丝中飘然若仙的紫色身影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被紧紧地吸引住了。想起自己傻乎乎地跟着她在雨中漫行的样子,想起那时自己心中那种既紧张又热切的心情,他的脸上不由升起一朵羞涩的红云。让他最难忘怀的是,在她晕倒的那一刻,自己飞身上前,将她拥入怀内时,心中竟像触电般,有着一份很强烈的心疼心碎和心醉的感觉。所以,想也没想,他就把她带了回来。一想起王妈开门时脸上露出的那份惊愕和疑问,小星的脸上就忍不住又露出了孩子般顽皮天真的笑意。
      “放开我!你放开我!妈妈!救我!妈妈!”方紫灵突然不安地动起来,头在无力地摇晃着,眉梢也紧紧地皱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此时此刻凝满了恐惧和忧伤,一张红滟滟的小嘴在不安地呢喃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渗出,又无声地滑落。小星不由看得心惊肉跳,他急急地想用手,可转而又拿过那条洁白的毛巾轻轻地拭去方紫灵脸上的泪痕,然后沾了些开水,很轻很柔地湿润着方紫灵那干涩又美好的嘴唇,然后又用湿润的毛巾轻轻地敷在方紫灵的额头上。他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像被火烤着似的,又急又怕又担心。眼前又浮现了昨晚当他搂住那个娇弱单薄又冰凉湿润的身体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张清秀又白得像雪似的小脸,沾满了雨丝和忧愁,几缕黑发幽幽地贴在额角,鬓边。她双眼紧闭,两排整齐的睫毛安安静静地低垂着。这样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衬在那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里,正如一朵微雨中楚楚恻人的勿忘我。“我终于等到了!请求上帝!您一定要保佑她呀!。”他幽幽地,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清秀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谜一般的笑颜。
      方紫灵终于又安安稳稳地睡着了。小星松了一口气,他拉了拉盖在方紫灵身上的被子,再帮她弄好一点枕头,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然后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前,思绪却又在漫天飞舞。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深沉忧郁。一双明亮如星的黑眸刹时间被浓浓的乌云淹没,看到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恨和痛。他双眉紧锁,丰润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可能因为激动,他的胸口在不能自控地上下起伏着,像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可为什么我……。”他痛苦地挣扎着,忍不住扑倒在床上,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入了盖在方紫灵身上的那张被子里。
      正端着满满一碗稀饭,准备跨进房门口的王妈,看到这一幕,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又在自己困惑和痛苦着,她也忍不住心一痛,鼻子一酸,眼圈顿时红湿。她走到桌子旁,放下手中的碗,再轻轻地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扶住了小星正在微微抖动着的双肩,疼爱地说:“好孩子!别太难为自己了。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想怎样做就去做吧!别再想太多了,好吗?”“可,王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星见到王妈,禁不住将头埋入王妈怀里,就像一个孤苦无助的小孩在索求母亲的抚爱和安慰。王妈轻轻地搂着小星,温柔地抚摸着他那头浓密的黑发,哽咽着说:“好孩子!慢慢来!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万事总会有它解决的方法的。记住!无论你的决定怎样,王妈都会支持你,疼爱你的!”话刚说完,泪水早已忍不住急急地,静静地滑落王妈那张苍老慈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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