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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是又怎样,”池羽不高兴地玩着打火机,“易眉又不是不会功夫,十个吴胜都打不过她。”

      “她是清白的女孩子,”岑念坐到他身边,柔声哄劝道,“你作为她的老板,作为她青梅竹马的兄长,作为男人,有责任保护她。”

      天生媚骨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超能力,拥有者通常样貌不素,甚至美艳绝伦,很能蛊惑人心。

      这种魅惑是从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非拥有者所能控,故此心志不坚的人很容易把持不住,心生邪念,被欲望冲昏头脑,情不自禁做出一些违法犯罪的举动。

      吴胜这个年纪,心智不坚,又常年单身,空虚寂寞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得提防着,而岑念在佛门长大,少爱少憎,少有妄念,显然最适合跟易眉同居。

      “你作为我媳妇儿,我以后要结婚的对象,要跟我白头偕老的爱人,也有责任照顾我的感受,”池羽不服气道,“以前只是不让折腾,现在睡觉连搂都不能搂了,岑念儿,我为你守身如玉守了大半年,真的很饥渴啊。”

      岑念:“……”

      池羽越说越觉得严重:“这种状态下,你说我半夜起来要是睡懵了,一个不小心将吴胜认成你,将他给睡了怎么办?”

      岑念:“?”

      池羽想了想,遂正色:“岑念儿,吴胜是清白的男孩子,你作为他的同事,也有责任保护他。”

      既然有心情开玩笑,就证明火已经消了,岑念给他倒了杯水,从他的背包的夹层里掏出消炎药来给他:“今早是不是没吃?”

      这么严重的伤口,他人又邋里邋遢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导致伤口再次发炎,发烧正是伤口被感染以后发炎引起的。

      “我不喜欢吃这玩意儿,”池羽嫌恶地皱着眉,“吃了困。”

      他能在各方势力争斗的漩涡中迂回,凭借的就是谨慎多疑的性子,又怎么受得了敏锐的洞察力懈怠折损?

      “吃吧,困了就睡,我就在你隔壁,”他不接,岑念就不放下递药的手,“手酸了。”

      池羽果然将他手上的药接过来:“要不要给你揉揉肩?”

      “我怕你揉着揉着摸到别的地方去,”岑念斜眼乜他,觉得好笑,“你很讨厌易眉?”

      在岑念的注视下,池羽万般不情愿地将消炎药就着温水咽下去:“对啊。”

      然后他幽幽怨怨地注视着岑念,像个欲求不满的弃妇:“讲道理,念儿,你也应该讨厌她。”

      “为什么?”岑念不解。

      “因为她说老爷子希望她当我的未婚妻啊,”池羽正色,“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理儿你知道吧?”

      不过池羽也明白,岑念慈悲为怀,除非恨之若骨,否则他很少会讨厌什么东西,他本就是个目空一切,将世间事看得很浅很淡的人。

      所以即便易眉说要当池羽未婚妻,岑念也能面不改色,毫不在意。

      车上的隐秘旖旎,纵情欢愉是真的,岑念的无波无澜,不温不火也是真的,池羽喜欢他清冷疏离得似天边月,世外仙,却又贪得无厌,渴求着岑念能表现得更爱他一点。

      这么多年,岑念早练就了能从池羽言行举止中察觉他心中所想的能力,哭笑不得——倒忘了,这人的占有欲强到爆炸。

      “易眉抢不走你,所以我不生气。”岑念悠悠道。

      池羽想要在他身上索求爱意与肯定的时候,总是显得分外幼稚,“人家可是天生媚骨,你怎么知道她抢不走我?”

      “因为她没有我爱你,”岑念诚恳地看着他,语调平淡得像在诉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站到池羽面前,俯身亲吻池羽眉心:“池羽,你是我的担忧与恐惧,是我存于世间的挂碍,是我诸般妄念的根源,是我所来我所去,是浮生万相中,我最爱的人。”

      门锁打开,两人相伴而出的时候,池羽显然已经不生气了。

      吴胜看岑念的眼神像极了看蛊惑君王的妖精——能将池羽训得这么服帖的人,真的不多了。

      甚至连他老子都做不到。

      “看什么呢?”池羽见吴胜紧紧盯着岑念,目不转睛,不由气得踹了吴胜一脚,“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滚进来?”

      吴胜欲哭无泪,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这捉摸不定的祖宗了,只得连声应着,搬行李时目光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易眉。

      易眉仍旧倚在走廊的扶手旁,手捻着未烧完的烟,静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行李箱就摆在身旁,模样风尘又落寞。

      岑念帮她拿过行李,不温不火地淡淡一笑:“多指教。”

      眼前这个男人眸光清浅,泾渭分明,是世间少有的干净,半点欲望都没有,更别说邪念。

      故此易眉展颜一笑,难得的灿烂开怀:“恩。”

      岑念不是喜欢说话的人,进房以后戴上眼镜,居然掏出来一叠报纸看。

      真是老旧的爱好。

      易眉看着他,仿佛看见了公园儿里遛鸟看报的老大爷,不由好奇:“这是哪里来的报纸?”

      “候车区的小卖部就有得卖,”岑念以为她有兴趣,便客气地分出两张递给她,“要看么?”

      易眉娇笑着推辞。

      岑念也不坚持,继续自顾看着眼前的报纸。

      房内安静得只剩下火车运行的轰隆声。

      易眉佯装玩手机,偷偷打量他——瘦削颀长,面庞苍白,眉眼疏离淡漠,看报纸的样子很专注,背脊很直,如松如竹,持重沉稳,波澜不惊得像一口古井。

      竟出奇的好看,很像小说里出了家,气度非凡的高僧。

      “你跟老板是什么关系呀?”易眉闲不住嘴——她从小被易老爷养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易家的女儿,易老爷教她时宠爱与严厉并施,长成活泼温柔的个性,倒跟池羽很不相像。

      岑念顿了顿,食指和拇指捻着一页报纸翻起,迟迟未曾落下。

      “我看他好像很尊敬你的样子,”易眉以为惹恼了他,有些惶恐,“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

      岂止尊敬,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了。

      “没事,怎么会不方便,”岑念翻过那一页,对上易眉那双如丝媚眼,浅浅笑开,“我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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