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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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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说，任谁都猜不到谢含章这个活蹦乱跳，满嘴批话的人居然是个胃癌晚期患者。
近日，他正苦恼于由于身体备受折磨，从而导致精神迟钝下降，很容易焦虑烦躁的现象。
谢含章知道池羽有种特殊的能力，似乎能控制人的神经，就请求池羽帮他缓解这种症状。
“这是你的痛楚神经中枢遭到了破坏的缘故，”池羽将没受伤的手覆在谢含章头顶，闭上眼睛，“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你感知不到内脏的疼痛，也算是神经对你的一种保护。”
“可我很容易莫名其妙就生气啊，”谢含章揉了揉眉心，“如果要我总是对亲近的人发怒的话，我宁愿多承受点痛苦。”
“哎唷，这么伟大？”池羽一脸欠儿样，说，“下回语文老师要再让我写‘成就伟大’，我一定选你做题材，写他个几千字，登上校刊头条，让全中国人为你流下感动的泪水。”
“……”，谢含章忍着想将他摁着打的冲动，“你他妈早就没有语文课了，能不能整快点？爷的生命没剩多少时间了，不想浪费在你这臭狗身上！”
“成吧，闭上眼睛，”池羽说着，也将眼睛闭上，“跟我一起说，池羽是我爸爸。”
谢含章：“……”
然后他只觉得有股热流顺着池羽的手传进脑袋里，舒缓着脑部的神经，然后烦闷焦躁的感觉随之缓缓散去，只余下一片清明宁静，以及胃部叫嚣着，痉挛抽搐的绞痛。
这种剧烈的痛楚让谢含章没来得及留意池羽倏尔紧皱的眉头。
“好了，按摩师一号的服务已结束，你可以跪着感激涕零了谢少爷，”池羽贱兮兮地伸手去捏了捏谢含章的脸，遂扬长而去，“我还有事儿，岑念就留在这儿，麻烦你帮我照顾两天，就当服务费了。”
“去哪？”谢含章哪能不知道这人，巴不得天天粘着岑念，这回走得如此匆忙，肯定是遇着了什么大事儿。
“哎哟喂我说谢少爷，您这越权了啊，”池羽远远儿地吹了声口哨，“查岗是岑念的VIP特权，就您这身体还是好好养着吧，甭一天天的瞎几把乱操心，省得折寿，提前几天躺棺材。”
谢含章就差冲上去直接给他一脚。
大院外头的树荫底下，停着一辆满是泥泞，破旧的吉普车。
池羽伸手想拉副驾的门，结果拉不开，就简单粗暴地一脚踹往车身：“扑街，不想混了？我的位置你也敢锁？”
里头的人才赶紧给他推开门，战战兢兢地道：“老，老板，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这个人叫吴胜，擅长定位追踪，是池羽的手下，跟池羽一样，都是广东人。
车窗里很快传出了陈奕迅的歌，是由黄伟文作词，难得收敛起了浑身戾气的《葡萄成熟时》。
“老板，你上次的伤好全了吗，”伴着低缓的歌声，吴胜担忧道，“劈友劈得这么勤，□□老大也不是这么个当法。”
“有什么办法，能者多劳么，”池羽调低椅背靠着躺下，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能者多劳，我这是太能了，懂？”
“再能也不能这么来，”吴胜不由抱怨，“上次那女人本来就是计划内的事，你非要一路杀过去她家，搞得手伤的这么重。”
“劈友”在粤语里是打架的意思，池羽上次去接岑念的时候，沿途有不少人埋伏着，可谓是千里走单骑一路杀到梁峰家，才将岑念保下来的，自然不可能完好无损。
除了左手那刀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外，池羽身体各处还遍布着不少零碎的伤痕，和频繁使用超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
那一架原本没必要打，吴胜不清楚池羽和岑念的关系，还以为是这难以捉摸的老板忽然起了善心，打算积点德。
这回要对付的是因能力使用过于频繁导致精神失常的超能力者——超能力是由超能力者的意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来控制的，池羽曾跟吴胜解释过，但吴胜没听明白，好像跟潜意识有关。
总之一个人的精神力越强，超能力就越强，也越难失控，就像池羽这样，反之则容易导致植物神经紊乱，变成精神病，然后能力暴涨，无意识地伤害外人。
吴胜还想再唠叨嘱咐些什么，却被池羽开口阻止了：“收声，你是老板还我是老板？吵得跟只苍蝇似的，咪咪嗡嗡，再说两句信不信我当场打爆你的头？”
“老板，你怎么突然变凶了，”吴胜抱怨，“要么还是休息一下吧，再强也不是这么折腾法，万一连你也疯了，这事儿就真的难搞了。”
超能力者的精神与心理素质都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所以失控之前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变得易燥易怒。
现在国内超能力者监管局还未完善，几乎只有个名头立在那儿，没什么干实事的人，“清道夫”这种角色目前是稀有物，因此池羽每隔一段时期都会被强制“请”去做专门的检查，以确保他的精神正常。待在他身边的吴胜既是手下，也充当着监视的大任，一旦池羽出现任何问题，他会立即汇报，将池羽带回去做特殊处理。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能暴躁愤怒发脾气，但池羽不行，因为任何过高的情绪波动出现，都会让他被判定为“失控”。
池羽深吸口气，点了支烟叼在嘴上，强行将那股焦躁压下去，吊儿郎当地摆了摆手：“没事儿，刚刚做慈善呢，帮一个朋友疏通了些负面情绪。”
众所周知，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是守恒的，谁也不能破坏这个定律，超能力者也不例外。虽然池羽有能够控制人神经的超能力，但并不能直接让负面情绪消失，所以“疏通”的意思，自然将他朋友的负面情绪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近日清理了这么多失控的超能力者，异能使用频繁，已经处于高压危险状态了，还敢去转移别人的负面情绪，”吴胜简直快被他的作死能力给气疯了，“你胆子是真的大啊老板，看来我得离你远一点，你这种级别的能力者失控起来，我特么被你打死就跟蚂蚁被捏死一样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