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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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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月影果然说到做到，接连几天都和何妈上街挑选嫁妆，月光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姐姐，只看见不时有伙计将嫁妆送上门，源月影也不放在别处，全都锁进她的房里。
“姐姐真过分呀，好像我们要偷一样。干嘛都锁起来呀。”月光对姐姐的这种行为很是不满。
“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达奚恩恩摇头，“免得她又多想。”
“我也想看看嫁妆什么样的呀。”月光无趣道，“娘，给我说说吧，嫁妆要准备些什么呀？”
“等你成亲时你也就能知道嫁妆是什么了。”达奚恩恩打趣道，“怎么，月光你也想成亲了？”
“我才不想呢。”月光看看安静看书的源华道，“华华，我们出去玩吧，老蒙在家里真没劲，娘，好不好？
“不好，都说了苏正北要来，你不要走。”达奚恩恩一口拒绝。
正说话间，源月影院子的丫鬟跑了过来：“不好了，王妃，大郡主晕倒了。”
什么！房内的三个人互视一眼，急忙跟着去了源月影的住所。
月光赶到那里时，源贺已经在了，源月影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何妈在一旁轻轻地啜泣。
“何妈，究竟怎么回事？”源贺正在问情况，“月影不是一直好好地吗？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没有啊，王爷。”何妈擦了把眼泪，“早上郡主就没什么胃口，就说不吃早饭了，她只喝了口水就晕过去了。”
“何妈，郡主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达奚恩恩问道。
何妈想了想道：“前两天，郡主就说起有点头晕，但是并不严重，白天她逛街时都好好的。”
达奚恩恩道：“叫大夫了没？”
“还没有。”何妈摇摇头，“我看着郡主倒下去都吓坏了。”
“胡闹！月影病了，你怎么只想着哭呢！”达奚恩恩强忍着怒气道，“来人，快去找大夫来。”
给王府治病的大夫很快就来了，可是诊断了半天，只说查不出原因。
这下大家都着急起来，源贺更是命令将陇西的大夫都请了来，一个一个去诊断。
大夫们一个一个看过，大家商量了一下，结果对源月影的病还是没说出什么缘由来。
“再诊！”源贺听了结论顿时沉了脸，“都给我好好地诊！治好郡主之前不准离开！”
“是！”一群大夫战战兢兢地应道。
月光看着姐姐声息全无倒在床上，不由很是难过，再看看外间大夫们吓得冷汗直冒的样子不由气闷：“爹，我先出去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事呢？月光去了马厩骑上坐骑“红光”，准备去慈云山转转。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吵嚷。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月光沉着脸走出去，却见门口有两个女子，一个病怏怏的小姐，还有一个小丫鬟。
“小郡主，这两个女子无理取闹。”家丁慌忙告状。
源月光看看那两个女子，勉强一笑，道：“两位前来不知有何事？”
“我是来给郡主治病的。”那病怏怏的小姐开口道。
治病？月光看着她满面病容的样子很是不相信：“小姐贵姓？”
“秋，秋晚夜，秋牧连大夫就是我家老爷。”一旁的小丫鬟抢着解释道。
秋牧连？就是刚才那一群大夫中的一个？她爹都没法子医治的大夫她一个女子可以吗？月光又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下道：“那就跟我来吧。”
月光领着主仆俩来到源月影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低低地道：“爹，我带了一位大夫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源贺开了门，瞧了瞧月光，又瞧了瞧她身后的秋晚夜。
“爹，这位小姐是秋大夫的女儿。”月光道，“你就让她试试吧。”
源贺有丝犹疑，却还是开了门让秋晚夜进了门。
一个侍女递过去一束丝，秋晚夜却没有接过，只是看着源贺道：“王爷，我也是女子，可否让小女子入内查看郡主病症？”
“这个……”源贺有些为难。
“爹，姐姐的病不能再拖了。”月光在一旁劝说。
“是啊，王爷，你就答应了吧。”刚刚进门的达奚恩恩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好吧。”源贺这才点头。
秋晚夜来到源月影床前，她翻开郡主的眼皮看了看，又问道：“郡主可能进食？”
“自从郡主昏迷后就无法进食了。”床尾站着的何妈抹着泪回答。
秋晚夜点点头：“我明白了。王爷，请将生蟹、青黛一同捣烂后敷在郡主眼上，可马上治愈。”
“生蟹？青黛？”源贺不敢置信，“就这两样？”
“是。王爷请尽快，再迟疑下去，恐怕郡主的眼睛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不能视物！”
屋内众人听她说得如此严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王爷，我们试试吧。”达奚恩恩劝说。
“爹，娘说的对。我们试试吧。”月光也觉得可以一试。
源贺却仍是对罗替的方子有些犹豫。
“王爷，请赶快决定吧。我求求你了，郡主的眼睛真看不见的话以后可怎么办啊！”何妈跪下来对着王爷连连磕头。
秋晚夜也很冷静道：“王爷，请相信我。郡主敷药后马上就会痊愈的！”
“来人，赶快按大夫的药方行事。”听了秋晚夜的话源贺才终于下了决心。
一会儿，下人就将药膏调制好拿了进来。
达奚恩恩接过来，正要过去，却被何妈一把抢过去：“我来就好了！”
“何妈！你……”源贺有丝不悦。
“算了。”达奚恩恩反而劝王爷，“何嫂只是太担心月影了。”
秋晚夜对这些举动并没有露出什么好奇的意味，只是道：“何妈，上下眼敛也要敷上。一定要涂抹均匀。”
“是。”何妈小心翼翼地给源月影上完药，紧张地盯着她看。
大家也屏息看着。
缓缓地，源月影的双眼中各有一丝细细的红线流出。
“血！郡主！郡主！”何妈吓得号啕大哭，想上前抹掉那些药。
“不要动！”秋晚夜大声喝止她及满脸怒容的源贺，“镇定点！那不是血！”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这狰狞的场景。
约有一刻钟，药膏逐渐干透，红线才逐渐淡去，终于不见。
源月影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看到床前的何妈，虚弱地对她一笑：“何妈！”
“郡主，你终于醒了，担心死何妈了。”何妈激动地泪流满面。
“对不起。”源月影转过头，看清了屋内的人，半响才道：“爹，母亲，妹妹，让你们操心了。”
“醒了就好。”达奚恩恩微笑。
月光挤到床前：“姐，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早日好起来，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好了就好。月影，你好好休养。”源贺也未多言，“我们先出去吧。”
“来人，将那众大夫放了。秋大夫就请过来与秋小姐一聚。”源贺大厅坐定就笑着吩咐手下，自从看到女儿没事，他整个人就轻松起来。
秋晚夜的父亲被请了过来，他疑惑地看着女儿与源贺一家。
“秋大夫，刚才是本王不对，我不该迁怒他人。”源贺倒是勇于认错。
“王爷也是关心郡主，才会一时心急。”秋父忙回道。
“秋大夫请坐。”达奚恩恩笑着招呼，“不过，秋小姐的医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连秋大夫都诊断不出的病都能治愈，真是了不起啊。”
“晚夜，你……你治好了郡主的怪病？”秋父不敢置信地看自家女儿。
秋晚夜神色却很平静：“多谢王妃夸奖，其实小女子平时就爱看一些偏方。听了郡主的一些情况，才判断出郡主是中毒的症状。”
厅上众人听到“中毒”，都不由变色。
“怎么可能!王府守卫如此森严，平时吃食都经常检查，怎还会有机会让人下毒？”源贺脸色铁青地问道。
“这种毒并不是故意下的。”秋晚夜替微笑。
“下毒还有不是故意的？”源贺疑惑。
“秋小姐，到底月影是中了什么毒？”达奚恩恩也急着问道。
“漆毒！”秋晚夜环顾众人，一字一眼道，“我观察过了，郡主房内的家具，从桌椅到梳妆台，都是用的生漆。这种漆虽然使用时会让家具有光泽但却是有毒的。”
“漆还有毒？”月光不由咋舌，她直觉得姐姐房内的嫁妆漆光荧荧，倒是不知道还有毒。
“不错。汉代就有一种刑法，将犯人用生漆涂眼流放，会让他终生无法视物。这是一个道理。”秋晚夜解释，“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郡主经常接触这些还没散透漆味便放在房内的家具，自然不知不觉便中了毒。”
“原来如此，那么要赶快将那些家具销毁了。”源贺恍然大悟。
秋晚夜微笑道：“王爷，这倒不用，只需将这些家具放在通风的屋内，一个月左右便可去掉漆毒。”
“这样啊。”源贺吩咐道，“那么快将那些家具搬到别院那里。”
月光建议道：“爹，我看我们应该出一个告示，让那些也买了新家具的百姓知道这件事。还有最好让家具馆老板吸取教训，不能光顾着赶工赚钱，家具一定要散尽漆毒后才能出售。”
源贺点头：“不错！月光，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两件事就你去办吧。”
“我这就去！”月光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