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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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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书画室,钱司礼指着河对面得房子说道:“那边是琴室,老师是水月忻。”
“水月忻?”月光不由怪异地叫道,“那个潘将军的夫君?”
“怎么,水老师成亲了?还是和我国的女将军?”钱司礼也是大吃一惊,看着月光的眼神也炙热起来,“普兄,走走,我们去那边亭子。”
月光被他不由分说拉着过了桥,来到了琴室对面的亭子,那里假山和群树围绕着亭子,很是僻静,从路边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亭子。
“普兄,你坐坐。和我说说水老师的事!”钱司礼拉她坐下,指指跟过来的源怀和杜司玉,“你看,源兄和杜弟也很想知道呢。”
“说什么?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我和他不熟。”月光好笑地看他,“不过你知道了想干嘛?”
“嘿嘿,小弟没有别的爱好,就想做个通晓消息的人。”钱司礼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进文史馆,如果能编写我魏国的历史就最好了。”
“钱兄真是志向远大。佩服佩服。”月光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眼不由心中一动,“这么说钱兄对学院的事很清楚啊。”
“那是。我对各位同学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钱司礼也不谦虚,他指指一旁的杜司玉,“像杜弟,今年才一十五岁,是侍御史杜兰青的侄儿,这次还是杜御史给杜弟弄的来太学院学习的机会。杜弟,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杜司玉垂了头道:“是的,叔叔待我如亲子,我却让他失望了。”
“杜弟谦虚了。”钱司礼拍拍他的肩道,“你写的一手好字,可是在同学中很有名的,谁都不敢所写得比杜弟你好呢,连那个骄傲的赵雪晴也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我除了会写字,什么都不会。”杜司玉有些闷闷地说道,“像个废人一样。”
“杜弟,术业有专攻,我们不可能什么都会啊。”钱司礼道,“就像这次棋王来学院,我也不能为学院争光。但是在一旁加油也很好啊。”
“钱兄说的是。”杜司玉点点头。
“钱兄,什么棋王啊?”月光道,“刚才那个花太香也说去下棋。”
“就是那个范宁儿啊,他号称下遍北地无敌手。”钱司礼道,“听说他才十三岁,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找当地最厉害的棋手赌棋,他的赔率已经达到一比五十了,但是范宁儿从来就没输过。3个月前他在南滨郡赢了棋后,听说墨白老师棋艺了得,当时便说要过来挑战。当时,沉边业兄——就是住我们赵雪晴对门的,正在南滨,知道这回事后就赶了回来,提前告诉了院长,也就是因为这样,院长才同意建了棋室,从南滨一路比赛来平城,大概需要3个月左右时间,估计最近范宁儿就会到平城。”
“那个范宁儿就真的没输过棋?”月光很好奇道,“他应该有师傅的吧,难道他比他师傅都厉害?”
“普兄就错了,他没有师傅。”钱司礼道,“他的棋艺都是自学来的。从和当地人赌棋开始,慢慢地出了名。他们家原本清贫,可以说就是靠了他的棋术才发家致富。”
“哦。”月光点头,“说得我都想会他一会。”
“有机会的。”钱司礼道,“虽然范宁儿赌棋,人品却不差,遇上想讨教的人也会指点一二,也有人爱他一表人才,棋艺又了得,就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他却发下豪言,一定要娶个会下棋,而且能和他下成平手的女子。”
月光道:“他就不怕这世上没有能和他下成平手的女子?”
“普兄,你这就错了。”钱司礼不由乐了,“怎么会没有呢,如果他看上了哪个女子,手下留留情,暗中让她几子,弄个平手也不难啊。”
“还是钱兄想得周全。”月光这才恍然大悟,“高啊,他这是为了拒绝那些送上门的女子才下的条件啊。”
“不错,这样还不会得罪那些有权势的人。毕竟他的誓言都发了,自家女儿赢不了也无话可说。”钱司礼道,“听说那范宁儿长得唇红齿白,很是好看呢。”
“那一定要见识见识。”月光听他这么一说,很是有兴趣,“源兄,去不去?”
源怀听她话里意思竟是想留下来,不由急了:“我还没整理床铺呢,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同一房间,怪不习惯的。”
月光却是哈哈笑道:“源兄一个大男子,和他人一间也没什么,何况两张床离得那么远,只要另一位元兄没有梦游症,源兄还是很安全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
“源兄,普兄,杜弟,既然大家都对那范宁儿有兴趣,不妨也去棋室练练手啊。”钱司礼热情地建议,“大家一起讨论也热闹。”
“好好好,我们去吧。”月光兴致很高涨,带头往桥那边走回去,一边还回头道,“你们快点啊!”
“普兄虽然名满天下,却还是小孩心性啊。”钱司礼正感叹着突然脸色一变道,“普兄小心……”
“什么?”月光转头看去,却突然觉得耳边有风声快速过来,直觉往后一躲,却仍是没躲开,耳朵被硬物扫过,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源怀已经快速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伤那里了?”
“耳朵疼。”月光捂着耳朵看去,却是个穿着粗布的少年,正扛着一块两人宽的木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哎呀,普兄,你怎么样啊?”钱司礼也喘着气跑过来,看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由转头对那个粗布少年大声呵斥道,“蒋少游,你走路不看着点吗?伤了人你赔得起吗?”
“对不起。”少年有些呆呆地道歉。
月光见那少年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不由心虚道:“钱兄,其实是我不对,没有看前面。”
“普兄是没看前面,但是蒋少游你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路就该当心啊。”钱司礼却道,“普兄既然不计较就算了,但你下次小心点,要是遇上赵雪晴,看他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那少年听了他的话不发一言,只是扛上木板,转身向新棋室走去。
“呆头呆脑的。”钱司礼嘟囔着,转头看月光,“源兄,出血了没?”
“擦破点皮,流了点血。”源怀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说完有些恼怒地对月光道,“源——原来普兄也这么毛躁,万一躲不开怎么办?”
月光知道哥哥恼怒,便讨好地说道:“源兄,你真关心我,以后叫你哥哥可以吗?”
“哼,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弟弟。”源怀还是恼火。
“不知怎么的,我一见源兄就觉得亲切,我决定以后就叫你哥哥了。哥哥,别生气了。”月光见源怀不解气便转移了话题道,“那个蒋少游是这里的工人啊?”
钱司礼摇头:“不是,他也是太学院的学生。”
月光吃了一惊:“那他怎么还干活啊?”
“他父亲曾经是什么骠骑将军,但是2年前就在战场上阵亡了,他家里也没什么钱财,交不起学费,院长看他可怜,就让他在学院做些事抵学费。澡堂提水,食堂端饭,还有学院里的清洁活都是他做的。这次新建棋室也让他帮忙。”
源怀听他说的可怜不由也同情道:“他做这么多事还有时间学习吗?”
“恩,他似乎不怎么爱学习。”钱司礼道,“平时也是闷着头不做声的,和谁都不亲。他同屋的吴汉初说这个蒋少游每天一回房就倒头睡觉,到现在同屋一年多都没说过5句话。”
“你一会和人家道歉去。”源怀对着月光道,“他一个人也不容易。”
“知道了,哥哥,你别生气了。”月光见他脸色缓了下来知道没事了便道,“哥哥,先帮我洗洗伤口好不好?”
“去我那里。”源怀也心疼自己妹妹的伤势,转头有些抱歉地对钱司礼和杜司玉道,“两位先去棋室,我们一会过来。”
“好的,好的。”钱司礼点头,“那我们先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