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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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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录制在傍晚时分顺利结束。
相较于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和内心忐忑，这一次江宁洲感觉从容了许多。他和工作人员礼貌道别，正准备像上次一样独自离开时，顾泽呈的助理却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江同学，呈哥说这边离市区远，不好打车，正好我们车顺路，一起送你回学校吧。”
江宁洲下意识地想婉拒：“不用麻烦了，我……”
“不麻烦，顺路的事。”助理语气热情却不容拒绝，已经侧身做出了引导的手势，“而且呈哥好像还有点关于后续录制的事情想跟你聊聊。”
话已至此，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江宁洲点点头：“那……谢谢了。”
依旧是那辆低调的保姆车，车内依旧温暖。顾泽呈已经坐在里面，换回了自己的私服，一件深色的羊绒衫，衬得他侧脸线条愈发清晰。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落在江宁洲身上。
“顾老师。”江宁洲打了个招呼。
“嗯。”顾泽呈应了一声，示意他坐，随后对助理说，“走吧。”
车子平稳驶出录制基地。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车内镀上一层暖金色。
短暂的沉默后，顾泽呈率先开口，话题果然是工作：“下期录制可能会去外地取景，大概需要两天时间。你的课程安排方便吗？”
“应该没问题，我可以提前和老师请假。”江宁洲回答。表演系在非期末阶段，对于学生参与正规实践活动通常比较支持。
“那就好。”顾泽呈顿了顿，语气自然地过渡，“录制强度不小，来回奔波会比较辛苦。到时候团队会统一订机票和酒店，你不用操心。”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作为前辈和队友的例行告知与关照。
“谢谢顾老师安排。”江宁洲应道。他注意到顾泽呈说的是“团队统一订”，这让他接受起来自然很多，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参与录制，很大程度上本就是源于顾泽呈这边的推荐。
“嗯。”顾泽呈不再多言，视线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似乎只是在处理公务。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但气氛并不尴尬。江宁洲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是连日来少有的放松与平静。他甚至有了一丝困意，连续几个小时的集中录制确实耗费精力。
他轻轻闭上眼，打算小憩片刻。
就在他意识逐渐朦胧时，隐约感觉到身旁似乎有细微的动静。他努力想睁开眼，但倦意袭来，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车内的音乐声似乎被调低了些，原本有些晃眼的顶灯也熄灭了，只留下脚窝处昏黄柔和的光线。
这一路，他睡得出乎意料的安稳。
直到感觉车子缓缓停下，江宁洲才倏然惊醒。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停在了他学校附近那个熟悉的路口。窗外天色已暗，华灯初上。
他身上，不知何时轻轻盖了一条薄薄的羊绒毯，触感柔软温暖。
“醒了？”身旁传来顾泽呈低沉的声音。
江宁洲有些窘迫地坐直身体，毯子从肩上滑落，他赶紧捞住，耳根微热：“不好意思，顾老师，我睡着了。”
“没事，到了。”顾泽呈语气平淡，仿佛替他盖毯子、调灯光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谢谢您送我回来，还有……毯子。”江宁洲将折叠好的毯子轻轻放在一旁。
“不客气。”顾泽呈看着他，“具体的外地录制时间和安排，后续会通过微信发你。”
“好的。”江宁洲点点头，打开车门，“顾老师再见。”
“再见。”
车门关上，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江宁洲站在原地，冬夜的寒风吹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可那份包裹过他的、带着清冽气息的温暖，似乎还萦绕在周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羊绒毯柔软的触感。
回到宿舍，依旧是林皓最先咋呼起来：“哟嗬！咱们的大明星回来啦！这次又是顾顶流专车送回来的？” 周屿川也投来好奇的目光，连陈明远都从书本里抬起了头。
江宁洲含糊地应了一声，放下背包，第一时间去看那部备用机。
微信里，【G】的头像安安静静，并没有新的消息。
但他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空落。他点开那个对话框，上一次的交流还停留在录制间隙那句关于“配合”的简短对话。
他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认真地键入：
【顾老师，我到了。谢谢您今天的照顾。】
发送。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直到晚上快熄灯，江宁洲洗漱完毕躺上床，准备入睡时，手机屏幕才在黑暗中轻轻亮起。
他立刻拿起来看。
【G：嗯。】
【G：早点休息。】
依旧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但这一次，江宁洲看着屏幕，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枕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车内昏暗的光线，身上柔软的触感，和那人低沉平稳的嗓音。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