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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替身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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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歌云的动作实在太快,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采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回击沈珩川。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原本还在说着话的各个股东,惊疑不定地左看看右看看。连郁父都一时间愣住了。
沈总和这个女人认识?可这不是郁父那边的人吗?是情债?
看热闹从来是不分时间和年龄的。好奇心重一点的股东恨不得抓着沈珩川问个清楚。
沈珩川身上水珠“滴答”、“滴答”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在沈珩川脚边汇成小水洼。
沈珩川有那么一瞬间是懵逼的。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捧着他的份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哪怕是很久以前被绑架,为了拿到好价钱,绑匪们对他的态度也还算不错。
可是现在呢?
却被大庭广众之下当头泼了一瓶水。
而且泼水的人,还是他曾经认为是自己所有物的林静知。
难以言喻的耻辱感使沈珩川面色胀红,愤怒如同泄了闸的洪水,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郁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站在晏歌云面前,冲沈珩川皮笑肉不笑道:“沈总,我们家后辈行事冲动,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你看这,快要开会了,先去清理一下身上吧,可别耽误了会议时间。”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偏袒!
郁父的话相当于把晏歌云纳入郁家的范围圈内。如果是之前沈珩川当然不会在意,可他已经不是沈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连话语权都仿佛一起被剥夺走。
其实晏歌云本来还有更多的话,想跟沈珩川“谈谈”——保证能让沈珩川听了冲过来打人的那种。但看在郁父好意的份上,晏歌云没拆他的台。
“好,好,好!”
沈珩川一连说了三声“好”,盯着晏歌云的目光像择人而噬的恶兽。晏歌云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唇角因为心情愉悦而微微勾起。
看晏歌云的神情,沈珩川恨不得能扑上去好好质问质问晏歌云,最后却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算我当初看错了人。”
这个女人的疯劲,简直比郁静安还要厉害。
“好说,你本来眼睛也不怎么样。”晏歌云取过纸巾,擦了擦手指,说道:“趁着现在还有钱,赶紧去看看眼科。”
沈珩川面皮抽动两下,以前怎么没发现林静知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晏歌云硬碰硬。
更何况,身上湿漉漉的,也确实难受。沈珩川摔门而去,会议室厚重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郁父对晏歌云说道:“你呀,刚刚还是太冲动了。沈珩川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他要是冲过来,万一没拦住可怎么办?”
晏歌云:“没事,他打不过我。”
郁父后面要说的话梗在喉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跟其他股东去搭话。
晏歌云知道他不信,沈珩川也不行。没关系,他们要是信了,之后想套沈珩川麻袋岂不麻烦?
偌大的会议室内,股东们三五成群说着话。只有晏歌云无所事事,还摸出手机来玩。
经历过刚才的事,再加上还有郁父维护,倒也没有几个没眼力劲的去找她。
当然,心里不免嘀咕,这位林小姐什么来头?连沈珩川都敢泼水,沈珩川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有人拐弯抹角地向郁父打探晏歌云的身份,都被挡了回去。
发觉出郁父的态度,没有人再不长眼地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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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川赶在会议开始之前回来了。
这次股东大会是由郁父发起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宣布沈氏集团内部的权力交接,其中包括沈珩川总裁身份的卸任。
沈珩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也会同样处置。可这不影响他感到憋屈愤懑。
沈珩川将目光移到伍鸿达身上,讥讽地笑道:“我当你对我爷爷有多忠心?原来也不过如此。他可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找下家?”要不是伍鸿达交出了他手里的股份,郁父想要成为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还有的磨。
当然,沈老爷子没死,却也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本来他好好养养,说不定还能好转,奈何刚苏醒过来,就要跟沈珩川斗智斗勇,心力交瘁之下,身体迅速颓败起来。
伍鸿达不屑地看了沈珩川一眼:“我就是宁愿便宜了外人,也绝不给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老爷子纵然有千万种错,对待沈珩川可从来没亏待过。不仅把他带在身边精心教导,还及时收手,把权力下放给沈珩川。这次要不是沈珩川自己搞砸了,沈老爷子也不会回国。
伍鸿达脾气直,谁惹他不痛快,他就想让谁不痛快。因此,郁家找上他时,他只要一想到沈珩川会落到什么下场,就很痛快地放话答应了。
沈珩川顿时面色铁青:“你在说我是白眼狼?我看明明是沈氏养出了你这只白眼狼!”
伍鸿达满脸的无所谓:“沈总——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沈总了——沈珩川,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替沈老爷子咽不下这口气!”
沈珩川:“你!”
郁父打断两人:“私人恩怨,你们私底下自己处理,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怎么应对集团的困境……”
这是股东大会的目的之二。
沈氏集团会遇到困境,和郁家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事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因此郁父还是正儿八经拿了套方案出来。
这个方案是他和晏歌云商议过的,不仅能解决沈氏集团的问题,还能一步步蚕食集团内部的权利分配。
方案完成时,郁父都为晏歌云感到惋惜:“你这样的才能,不在商场上大施拳脚,未免太过浪费。”
晏歌云倒是不以为意。钱财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唾手可得。比起那些,当然还是快乐更重要。
整个会议过程,晏歌云没怎么说话,快乐摸鱼划水。讲道理,其他人打工,她拿分红,这不比定点上下班、时不时还要加班出差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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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人群三三两两地离开。
晏歌云坐在座位上没动。她轻飘飘瞥了一眼沈珩川,嘴角的弧度还没有落下:“当初你能想到会有今天吗,沈珩川?”
沈珩川冷冷回道:“当初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你父母卖出去,卖给放高利贷的了。林静知,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帮着郁家对付我,你还有良心在吗?”
“良心这种事情应该我来问你。我能够对付得了你,当然也能够对付得了他们。”晏歌云平静地看着沈珩川:“你知道吗?林静知本可以拥有另一个人生。”
即使是父母,也没有权利出卖女儿的自由,更不用说他们还不是林静知的父母。
沈珩川难道不知道林父林母没有权利吗?他当然知道。
何况,他如果真心对待林静知哪怕一点,也不会把银行卡给林父林母,增长他们的贪欲。出卖的是林静知的人生自由,难道那钱不应该归属于林静知吗?
还有后来,他借着林静知的身世,一口吞下了郁家,却没有告诉林静知。为什么呢?大概是怕她跑了,怕笼子里的金丝雀飞出去。
林静知怎么样?沈珩川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合法、是否正当,也不在乎自己跟郁静安还是恋情存续关系。
但凡郁静安是个迁怒的人,林静知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能否得到一个听话的“郁静安”。
这么想着,那双本应该氤氲秾丽的桃花眼看沈珩川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
或许沈珩川反而应该庆幸,这是讲究法治的现代社会。否则,晏歌云来的第一天,就把沈珩川狗头打爆。
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迟。
晏歌云意味深长地对沈珩川说道:“我看你似乎不服气?我今晚有空可以陪你好好聊、聊。”
郁父一惊:“静知?”
“我跟他算算旧账。”晏歌云说道。
沈珩川不免狐疑,可他并不想在晏歌云面前露怯,冷笑着答应:“后悔了?想找我叙旧?不好意思,晚了,我喜欢的人……”
沈珩川临到嘴边的话顿住。只要一想到是郁家在搞他,对郁静安再多的喜欢也淡了。
于是他说:“我喜欢的人绝不可能是你。”
【呕——】系统没忍住,喷道:【他怎么可以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
晏歌云:【可能是在刺激我,也说不定。】
她这么跟系统说着,面上却扬起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还以为林静知喜欢你?人可以自信,但是不能自负。拜托你对自己有点acd数,不然出来丢人现眼,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这个女人的嘴怎么那么讨人厌?
沈珩川喝道:“你可以闭嘴了,要说什么?赶紧说。”
晏歌云环视一圈,确信会议室里此时除了郁父没有其他人。
她顺手“咔嗒”把门锁上,上前一步,还不忘跟郁父说一声:“等会儿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怕。”
郁父:“……?”
下一秒,沈珩川的惨叫,在会议室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