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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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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西倚靠在沙发上,满意地看着陆白语因为后半句话,盈在眼里的水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那杀意就像匕首的刀锋一般,刹那间涌起,又刹那间消退,都被游子西看得清清楚楚。
司无年说的没错,原主就是个蠢的,只怕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被陆白语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怎么会呢……子西,你不要误会我。我担心你还来不及……”陆白语被游子西甩开手,尴尬地蹲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低头解释。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受伤的消息?”游子西突然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陆白语。
陆白语贝雷帽下黑发如墨,额头光洁,从上面看下去,皮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
“我……”他也慢慢地站起来,借着站起来的动作掩饰着自己一瞬间的断档。
游子西转身,不想去看陆白语脸上的假面具,明明笑着,心里却有可能想将他千刀万剐,那丝来不及掩藏的杀意真真切切。
这种级别的小白花只能骗骗原主这种傻子,骗他?水平太低了。
“子西,是……游将军说的,我特别担心你,但一直没有得到你的消息。”陆白语急切地转到游子西面前,将自己双眼里浓浓的担忧大剌剌地展现出来。
戏不错,脸也不错,身材更是不错,游子西差点要为他拍手叫好了。
如果忽略那要了原主虫命的一刀。
“是么?”游子西很是惊疑地看向陆白语。
“伯父给我升了职……”陆白语站在游子西面前,低垂了头。
他比游子西略矮一些,低头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他细腻的额头。
“好算计!”游子西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眼睛扫到身侧,司无年挺拔地站着,连眼神都不乱瞟。
“子西,你误会我了!”陆白语像朵追日的向日葵,又转到了游子西的面前。
“看看,这匕首认识吗?”游子西指了指司无年。
司无年迟钝了两秒,手动了动,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匕首,拿在手里,但他就像拿着匕首的机器,全程都不参与他们的互动。
陆白语走近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司无年,只短暂片刻便移开了视线,低头盯了一眼匕首,转过头来,看着游子西说道:“当然认识了,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游子西:“……”定情信物?
他好似被一个响雷炸开了脑子。
原主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送了定情信物给白月光,与虫皇新婚当夜,又被白月光送回来的定情信物给捅死了?
游子西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一个巨大的阴谋从天而降,原主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要回去换药了。”游子西看了司无年一眼,朝门外走,司无年收起匕首,跟在他身后。
“子西,你……有没有恨我?”陆白语又一次挡到游子西面前,两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台词游子西半个月前从石头雄父那里听过一模一样的版本。
原主恨不恨,他不知道。
他不是恨,而是烦!希望这个大麻烦早点解决,他好继续享受皇宫的咸虫生活。
他绕开陆白语,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一直到出了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游子西背后盯着的焦灼视线才消失。
“司侍卫,我……要不要见陛下?”游子西也不确定,虫皇到底知道不知道匕首的事,同时也想看看司无年与虫皇之间的默契。
如果虫皇真不知道,而司无年却知道,那司无年就早早地背叛了虫皇。
如果虫皇知道,那就是虫皇在试探游子西,将他当成试探游家、陆家、亲信司无年的棋子。
当只咸虫还要搞那么多脑子,一想到这里,游子西深深苦恼。
“见。”
司无年跟在游子西身后,脚步不停,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一张黑记脸平静无波。
“我忘了怎么走。”
游子西停下来,两手摊了摊,他对皇宫真的不熟。
司无年突然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楞了两秒,然后转头就走:“跟我来。”
游子西走反了方向,只是要原路返回,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陆白语。
刚才他故作高深,怕的是原主的白月光再继续与他纠缠。
他们彼此太熟悉了,他怕露出破绽。
好在,游子西忐忑地经过休息室时,陆白语已经离开了,他松了一口气,跨出去的脚步也轻松了许多。
“你好像很怕面对他?”
这是司无年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同游子西主动说话。
游子西看惯了司无年的面瘫脸,突然被他搭话,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
只是这问题有点棘手,不太好回答。
“我把他忘了。”游子西实事求是地说,但听起来就像掩饰。
“好事。”
司无年淡定评价,加快脚步,走到游子西面前,带起了路。
他领着游子西七拐八弯地穿梭在像迷宫一样的走廊里,穿过几道门,经过好几波侍卫。
游子西绕得晕头转向,如果单独再来一回,铁定迷路。
推开最后一道门后,就看到虫皇的宝座,司无年静立地站着,游子西也没催。
没等两分钟,两排侍卫簇拥着虫皇走了进来,他换了一套银色礼服,修身的裁剪衬得他腰身紧致,双腿修长,游子西差点移不开眼睛。
“听说,你有线索了?”虫皇一掀礼服的长披风,在宝座上坐下,清冷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是的,我想起来,这把匕首……是我的,之前让陆白语保管。”游子西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怎么带进的皇宫?”虫皇的声音不急不躁,听起来起带了些咄咄逼虫的气势。
“他给的。”游子西指了指司无年,义无反顾地跨出了这一步。
他想,虫皇应该是知道匕首的事。
他也是无奈,但凡有更好的办法摆脱司无年,他也不会用这种小虫行径。
司无年看也没看游子西,似乎不意外游子西会这么做,他上前一步,朝虫皇鞠躬弯下了腰,并没有辩解一句。
“呵呵——”
虫皇清脆的笑声在大殿里响起,惹得游子西心中微动,这声音太好听了。
“关起来,待这事查清楚再说。”
虫皇笑完后,慢慢严肃了起来,他一挥手,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将他的双手反扭到了身后。
于是,游子西还没开始后宫咸虫生活,就被抓到了皇室的地牢。
之前他还感概病床上躺着太无聊,唉叹被变相软禁,现在好了,真的被监*禁了。
皇宫的地牢又暗又潮,比游子西的寝宫差了太多,他被推搡进一间牢房后,后面又进来一人,竟然是司无年,这倒是让他意外。
“司侍卫,你怎么也?”
在黑暗中看清来虫后,游子西惊讶出声。
本想着可以摆脱司无年,没想到,坐牢也有他在,真是阴魂不散。
“蠢。”
司无年挑了一个角落坐在地上,朝游子西吐了一个字便不再说话。
牢门哐当一声关上后,小小的牢房黑暗幽深,游子西挑了个和司无年相对的角落坐下来。
他略有些黑暗幽闭症,这是小时在孤儿院里留下的阴影,幸好这里还有一只虫,让他不至于陷入恐怖的境地。
牢房安静下来,换气扇沙沙地转动着,牢门的小窗口里透出走廊的灯光,两人安静地坐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饥饿悄悄爬上了游子西的胃,原主的胃很是娇嫩。
这时,牢门的小窗打开了,递进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饭,两杯水,显然,虫皇并没有苛待他们。
游子西主动拿了饭和水,坐到司无年身边,将托盘放在地上向他推了推,他自己先不客气地拿起碗,用白水下饭,吃得很香。
前世白水和饭都要花钱买,现在总是免费的,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他怕自己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感觉到对面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似乎对他这种坐牢也不影响食欲的行为颇为费解。
“你不吃?没毒。”游子西边吃边问道。
下一秒,轻微的咀嚼声响起。
有人陪着一起吃,游子西觉得胃口好了不少,很快就将东西吃完了。
吃了东西喝了水就要解决生理问题,游子西有些放不开,当着一只雌虫的面解决,虽然黑暗看不清东西,但声音会无限放大。
可不上厕所,又会憋死,游子西憋得难受,便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缓解生理焦虑。
游子西绕第五十圈的时候,司无年终于被绕烦了。
“我捂上耳朵,你去吧。”
令游子西奇怪的是,他一连上过几趟厕所,也没见司无年上过一次,他好奇地看了眼司无年的方向。
司无年好似有心电感应地说道:“皇家侍卫受过特殊训练,特定时候新陈代谢比一般虫要慢一些。”
游子西了然,坐牢便是特定时候。
吃过三顿饭,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和司无年穿一样制服的侍卫在门口喊了声:“你们两个,出来吧。陛下有请。”
这是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