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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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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想幸运得努力,想一直幸运,得一直努力,贺珺始终坚信这个道理。越努力越幸运,贺珺努力的目标便是:早睡早起,陈胤的大腿要抱紧!
王府里谁是老大?
当然是靖王陈胤。
王府里谁说了算?
当然是靖王陈胤。
东夏最受皇帝信任的王爷是谁?
当然还是靖王陈胤。
身为靖王妃,得不到靖王的保证书,又想要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权衡利弊之下,她不抱紧陈胤的大腿抱什么,抱头鼠窜么?
想通了这层,贺珺纠结了几天的情绪总算化解,顿觉豁然开朗。
此刻,她依旧是坐在窗边,托腮望天,窗外是花红和柳绿在扫院子。
她放下手,把半边脸埋在臂弯,闷闷的问道:“花红,王爷还没回来么?你们说他神秘兮兮消失几天,不会是去会小情人了吧。”
“回王妃,收到消息,说是今儿午后就能回。”花红停下手中的活,小丫比柳绿活泼些,脆生生的回道。只是她有些不懂王妃的话,便问道:“王妃,何为小情人?”
看到她不解的样子,贺珺很想笑,“就是红颜知己。”
花红了然:“王妃放心,王爷在东夏没有红颜知己。”
八卦心顿起,贺珺问道:“你怎么知道?”
花红:“东夏男子以强壮为荣,弱小为耻,女子也喜欢强壮的,所以王爷的体格…… 传闻几年前有位贵女明言她就心悦王爷这样的男子,不过短短三日,那名贵女便被其他贵排挤,甚至逼至跳湖自尽了。自此,便更没有人青睐咱们王爷了。”
。。。。
贺珺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审美不同,少数便被多数排挤打压,逼至自杀,这样的事竟是从古至今的“传承”。
她甩甩脑袋,抛开同情心。
回门过后,贺珺四五天没看到陈胤,不知道在忙乎什么。原以为陈胤不在,她就是王府里的老大,可以为所欲为,但陈胤好像看透了她的某种本质,下令让花红和柳绿看着她,不准她出王府的大门,不准她做出格的事。
贺珺就不淡定了,她除了对他有那么点儿出格以外,对谁出格过了?
神经病!
偌大的王府,她每天转一处也够了。后来才发现她想多了,并不是每个地方她都能去,像西边的几处地方就守卫森严,没有陈胤的命令谁也进不去,皇帝也不行。
贺珺暗自咂舌,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这么紧张。
这不能去,那不能去,贺珺干脆窝在自己的香香小筑里,这几天她把自己住的香香小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走了个遍,连有几个老鼠洞她都数得一清二楚。
数完老鼠洞她又让花红找来碳做成碳笔,自己画漫画玩儿。主人公就地取材,把陈胤画了进去。灵感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她现在就是处于空洞的状态。
现在一听陈胤快回来了,她开始实施心里刚刚萌出的小计划。
“你俩别扫了,再扫,院子里的草都被你们扫秃噜皮了,快进来。”看吧,也不是只有她一人无聊,这两个人不也是成天没事就扫院子嘛。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花红柳绿立即放下扫帚进屋,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赶紧帮我收拾收拾。”
“王妃这是要干什么?王府守卫森严,您是跑不了的。”花红以为她听说王爷要回来了,准备逃跑。
王妃是有例在先,她们防着呢。
柳绿补充道:“翻墙也不行,墙头放了不少钉子,新磨的,十分尖利。”
她们笃定的神情让贺珺惊掉了下巴,随即她把下巴捡起来,“墙头放钉子,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花红柳绿齐摇头,觉得不对又齐齐点头。
她一阵汗颜,“我什么时候说要跑了,我是要搬过去和王爷住一起。”
抱大腿这种事,近距离才能抱嘛。
原本可以光明正大去如意阁住,但那里还没开始修缮,太子明显消极怠工,不想干了。这些都不关她贺珺的事,她现在要赶在陈胤回来前入主丝竹苑。
她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进了丝竹苑,让花红和柳绿把自己的东西摆进去,她开始打量这里面的布置。
丝竹苑是两层的楼阁,下面是陈胤办公用的,上面则是就寝的地方。
楼下没什么看头,两面墙的书,一张书案,桌子和椅子,一目了然,这些上次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让她感兴趣的是二楼,毕竟那里会是她和陈胤培养感情的地方,至于怎样培养……
贺珺拍拍脸,禁止颜色思想入侵。
二楼的布置以蓝灰为主,地面铺着绣有众鱼戏珠图案的地毯,踩在上面脚下不会发出任何杂音。
最夺目的是窗户。
“哇塞,居然有飘窗。”贺珺欣喜的跑过去趴在上面。
窗边挂的窗帘是蓝色渐变的丝绸,摸起来质感柔滑细腻。防止窗帘迎风乱飞,帘脚镶着一排云珠,每一颗都十分漂亮。飘窗铺着厚厚的皮毛,纯白的绒毛软乎乎的,很有让人躺上去的欲望。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香香小筑的窗边只有一张冷硬的椅子,窗帘也是普通的棉绸,没有珠子做帘脚,刮风的时候帘子乱飞,跟鬼片里的背景似的。
贺珺换了个姿势坐着,摸着屁股底下柔软的毛,她把鞋子和袜子一起脱了,让双脚感加真切的去感受毛绒绒的触感,她随口问道:“这是什么毛?”
不能怪她见识短,身为二十一世纪刚出道的职场小白,她还没见过世面。
花红正在摆放她的首饰,闻言便回道:“前年北域进贡献给皇上几张雪狐的狐皮,皇上便赏给王爷,王爷让人做成了两张垫子。”
雪狐?听着就很珍贵。
她盘腿,执起帘脚的云珠比划,接着又听花红道:“王妃手里的珠子是夜明珠,到了夜里王爷一般不点灯,就坐在那里看书。”
贺珺手一滑,珠子落下去,她赶忙接住,后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儿多余。她很心惊地问道:“每颗都是?”
“每颗都是。”花红点点头,神情自若,对这种事很平常。
“额……”内心地震,贺珺有点儿眩晕。
这些东西是她梦都不敢梦的,现在却实实在在出现在她面前,她挪了挪,理顺帘子上的褶皱,侧过身双腿伸直,把手放在腿上乖巧坐好。
然后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嘶~真疼!
“柳绿呢?”掩饰尴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
她多看了两眼夜明珠,这么多,拿一颗应该没关系吧。
“丝竹苑有小厨房,柳绿去收拾厨房给王妃做饭了,王妃想吃什么?”
贺珺一听,两眼水汪汪,天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低头族,没有手机是多么令人恐慌的一件事,到现在她都不习惯。
她怀念以前的日子,到礼拜六晚上,她偶尔会点个外卖,来上两杯奶茶,再点个小串儿什么的,然后开始熬夜刷剧。
“我想吃炸鸡汉堡和薯条,最好来一杯芝士奶盖,要加冰。”
花红站在原地没动,炸鸡倒是好理解,就是把鸡炸一炸,可汉堡和薯条呢,这是什么菜?难道……
见她苦大仇深地样子,贺珺失落的低头,眼神黯了下去,“算了,你怎么可能弄来这些。”
想起王爷之前交待“你们的职责便是保护伺候好王妃!”的话,花红心下一横,像是下了个巨大的决心,说道:“王妃稍等,您要的东西很快就给您送来。”
*
屋子里就剩贺珺一人了,她从飘窗上下来,走到屋子中间原地起跳。
妈妈,女儿暴富了!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往后余生。
兴奋过后,她翻了把剪刀,剪下一颗夜明珠揣了起来,“发财了发财了!”这玩意儿大概很值钱,万一以后她以用上也不一定。
虽然贺珺坚信越努力越幸运的道理,但她却凡事只尽八分力。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懒。
唯一的十分是怎么样让爸妈复婚,让她成为一个有完整家庭的孩子,可惜失败了。
这也间接导致她对婚姻的某种恐惧和不认同,她大学刚毕业就被妈妈各种催婚,连相亲都安排了好几场。
妈妈总说:“婚姻是一个女人的保障,你看看你,干啥啥不行,吃饭倒是行。要是没人照顾你,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你现在不急着结婚,至少找个男朋友。”
每当这个时候,贺珺便会怼回去,“结婚好,结婚妙,离了财产找谁要?孩子哭,孩子闹,你说可笑不可笑。对吧,妈妈。”
因为贺妈妈是以净身出户的代价换她在身边,所以每次贺珺一说这个就会迎来妈妈一顿K。
但她无所谓,人,总要有越不让干什么越要干什么的叛逆脾气。
这次她直接魂穿,恋爱都省了,直接步入主题,捡了一个便宜老公。便宜老公人帅多金,关键还有权利,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她又坐回飘窗边往外看,这一看,居然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香香小筑。
香香小筑的院墙边有两颗高大的桂花树,平时她趴在窗边,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挡了她不少视角。但站在飘窗上,她能清晰的看到香香小筑里的情况。
该死的男人,嘴上说着嫌弃,背地里还不是暗恋我,指不定天天晚上偷看我呢!越想越羞涩,贺珺双手捧着脸直偷笑。
糟糕!
刚才为了看清楚一点,她抓着窗沿半截身体都往外了,现在太得意忘形,手松开了,她整个人重心不稳扑棱着往下掉。
这是二楼,掉下去不死也残,她还这么年轻。
Oh no!
“救救救………命!咦?”预想中的自由落体运动没有到来,她的脚脖子被谁扯住,对方把她往后拉了一把。
她赶紧扒住窗沿,稳稳的坐回飘窗上,“谢谢谢谢!”她后怕的拍胸脯连连道谢。
“哼!”陈胤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了几天,她居然跑到丝竹苑来了。她刚才的举动他都看到了,一会儿高兴的蹦蹦跳跳,一会儿又苦恼,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多彩,还剪掉了帘子上的夜明珠往怀里揣。
想到她陪嫁的那些东西,也能理解她为何贪财了。
意识到气氛不对,贺珺猛然抬头,果然见到陈胤那张俊脸阴气沉沉,双眼好似要喷出两团火焰来把她焚了。
她嘻笑起来,“王爷,我说我看风景,你信吗?”
陈胤看了一眼屋子里多出来的那张不属于他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把带着青丝的木梳,旁边有根玉簪。另一边,他透过半开的衣柜门看到几种鲜艳的颜色,也不属于他会穿的颜色。
她这是干什么,入主丝竹苑,为的是什么?
如今西夏对林阳城和他的试探越来越多,皇帝对他的药引之血索取也愈加厉害,太子处处针对他,这些人都不想他好过,她是哪边的呢?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有魅惑力,他抓着她的手腕,眯起双眼,释放出危险的气息,“你到底是谁的人?太子,西夏,还是皇帝,嗯?”
贺珺听得莫名其妙,脱口而出,“当然是你的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笑得够迷人,他总不会要赶她吧,“王爷,人家想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嘛?”
当然是你的人
当然是你的人
这话像是魔咒一般撞进陈胤心底,让他的心跳乱了起来。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眸很干净,看着他的时候亮闪闪的,任何心思在她脸上都能看出来。
他沉声道:“记住你刚说的话。”
贺珺眨眼疑惑。
“你是我的人!”
贺珺喜笑颜开,故作娇羞,“哎呀,讨厌啦,人家当然是你的人。”
“。。。出去!”他不想和她多说,反正她总有歪理。
她就知道想搬进来不容易,于是贺珺鞋子也没穿,从飘窗上跳下来抱住他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王爷哥哥,人家一个人夜里睡觉好害怕的,窗户漏风,会冻死人家啦。”
她的脚是赤着的,脚背的皮肤白皙干净,上面青色的血管都能清晰看见,指甲圆润粉嫩,看着十分小巧玲珑。
陈胤移开眼睛,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道:“本王看你欢乐得很!”
每天晚上上蹿下跳,跟猴子似的,唱些歌都不着调,难听得要死。
贺珺继续笑,内心欢乐无边:我就说他在暗恋我,居然偷看。
“王爷哥哥,咱们是夫妻呀,夫妻之间怎么能分房睡呢。这样实在不妥,传出去,还以为王爷您不……”
“你说、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陈胤咬牙瞪她,仿佛她敢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就把她凌迟。
贺珺眼观鼻,鼻观心,“呵呵,王爷英明神武,英伟不凡,臣妾甚是崇拜。”
陈胤:“………”
鬼话连篇!
“王妃!”花红这时在楼梯口唤她,见到陈胤,花红一愣,随即道:“王爷,午膳好了,是到下面用膳,还是……”
陈胤:“下面!”
贺珺:“上面!”
贺珺撒娇式卖萌,道:“王爷,人家要在上面嘛,上面空气好,风景也好。”
陈胤不为所动:“你,下面!”
地毯脏了她洗么?
贺珺退一步:“那王爷在下面,我在上面,行吗?”
陈胤:“下面!”
“上……”越来越觉得不对,贺珺坏笑,“原来王爷喜欢下面啊。”
陈胤略一皱眉,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无耻。”
他们吵完了,花红憋着笑,应道:“是!”
看着她走了,贺珺内心咆哮:是什么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姑娘你在胡思乱想。
“把鞋穿好去用膳。”陈胤往衣柜的方向走,他在外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原本还有三天的事务他也加急处理完了,风尘仆仆赶回来也不知是为什么。
只觉在看到她活蹦乱跳的那一刻,他心里好像不杂乱了。他背对她失笑,接着他回头睨她一眼,“用完膳你回去!”
他的身边不太安全,她还是别来靠近为好。
贺珺转身过去穿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哪儿啊?”
陈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准备换上,“香香小筑,隔壁!”
看样子王爷是要换衣服啊。
贺珺穿好鞋,盯着他不动,选择性耳背:“什么筑?”
“滚!”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