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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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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领悟属于自己的呼吸法是在一次意外里。
因为这次所在地的伤员太多,蝶屋库存的药材不足,需要蝶屋派人去乡下取药材。
这一般是蝴蝶忍的工作,但是蝴蝶香奈惠去参加柱合会议,在蝶屋驻守,医疗技术精湛的仅蝴蝶忍一人。
如果蝴蝶忍走了,蝶屋一时间就有些困窘。
但是,蝴蝶忍还是打算自己前去的。
乡下距离蝶屋称不上近,甚至可以说远。
蝶屋一般都是隐藏着的,仅有在需要药材的时候才会和平民百姓进行交流,鬼杀队如果和普通人类距离过近,是会引起鬼对普通人类的报复的。
蝴蝶忍根本没有想过让零号行动。
因为呼吸法的原因,零号已经自闭一个星期,看起来有长期自闭的可能性。
零号气鼓鼓的反驳自己这个一个聪明可爱的阳光少年怎么可能自闭。
然后,炸毛一样的男孩孩子气的朝着屋子里的两位少女做鬼脸,主动招揽了这个任务。
出发前,一个星期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的零号保持着厌世脸,在满脸青筋一看就在压抑怒气的蝴蝶忍的狞笑里,作死欲突然作祟。
他站在蝴蝶忍面前耷拉着眼皮,故意低头看已经气到发丝都有点炸开的少女,在对方开口说话前,嗯了一声。
“我去吧,你也拿不动。”说完,耷拉了一个星期的嘴角上扬,他拿起旁边的竹篓,反身一跃,在躲过蝴蝶忍的一记横脚的同时蹿了出去。
蓝灰色的羽织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男孩的背影轻盈敏捷,还带着一股子让人火大的从容不迫。
“虽然被忍小姐踢到也不会很痛,但是作为一个善良的男孩还是衷心的提醒小小姐,在穿和服的时候不要高抬腿哦。”男孩子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一旁运送伤患的隐抖着腿,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带着笑容戾气横生的蝴蝶忍。
呜——!!不........不愧是蝴蝶大人!微笑起来都这么可怕!!!!!
背着药篓的男孩屁颠屁颠的跑远了。
零号离开蝶屋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他带着蝴蝶香奈惠借给他的日轮刀,刀身呈冰冷的金属冷银色,是这把刀最原始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呼吸法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蝴蝶香奈惠安慰他说,这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使用的呼吸法放的缘故。
零号再一次、依旧持怀疑态度。
但是因为香奈惠小姐是最良心的大空,零号犹豫了一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
大空会骗人吗?
大空不会。
大空骗人也是善意的谎言。
零号信誓旦旦的用彭格列的头发发誓,没有□□-翻教做人的大空都是好大空。
——毕竟,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和语气太过于委婉,像是顾虑自己傻儿子被打击一样。
开玩笑,我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击到吗?
零号心不在焉的想着,脚步却不慢。从蝶屋出来要经过一片紫藤花林,紫藤花是鬼的克星,一般蝶屋都会被紫藤花包围。
紫藤花的香气追随着少年紫色的衣摆,给紫藤花一般的少年也晕染上了鬼杀队的祝福。
他猫着腰飞快的穿过紫藤花林,根据蝴蝶忍提供的地址前往村庄。蝶屋每次药材采买的村庄都不定,再加上本身是隐藏在老林之中,所以蝶屋与下面村庄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
这是鬼杀队在保护村民。
零号用双刀。
承袭使用双枪的习惯。
但是蝴蝶香奈惠小姐仅提供一把日轮刀给零号。零号没有培育师,也不是花柱的继子,香奈惠能够借给零号一把日轮刀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他的另一把到是从蝴蝶忍那边顺过来的普通刀器。
因为这把砍不死鬼的刀,蝴蝶忍追着零号砍了一上午。
这把被零号顺过来的刀上刻着蝴蝶的花纹,据说是忍小姐在无聊的时候自己刻的,宝贝的很。
——但她还是把她拿出来了。
虽然装模作样的生了一会气。
……这一会气有那么一点点可怕。
最后还是小佣兵急中生智躲到香奈惠小姐的药房才逃过一劫。
当时香奈惠笑着把缩在自己身后嘟嘟囔囔的零号拽了出来,手里拿起那把刀,手指拂过刻的歪歪扭扭的刻纹。
她告诉他,蝴蝶忍很喜欢这把刀,她让你碰了那就是答应给你了。
忍只是害羞而已。
不然,蝶屋主人收藏的刀怎么可能会被零号找到。
零号小声嘀咕他早就知道这把刀是给他的,但是没想到这个表里不一的小蝴蝶会追的这么凶。
蝴蝶香奈惠只是笑。
结果就是,从药房里出来的零号面对的是蝴蝶忍比往常更刺人的眼刀。
被死亡视线死盯着的零号再一次恢复到了落水奶狗的状态,他背对着蝴蝶忍蹲在地上:忠犬永远是最可怕的生物,没有之一!
零号:尤其是傲娇的忠犬!最可怕了!虽然这么气可爱的小小姐不太好!但我就是要说!
零号蹲在蝴蝶香奈惠的门口,贱兮兮的朝着蝴蝶忍晃了晃手里的刀:“香奈惠姐姐亲自给我擦的刀哦!”
差点没被可爱的忍小姐做掉。
十岁出头的还是正是得到宠爱喜欢炫耀的年纪。零号这还是第一次跟别的孩子炫耀自己得到的宠爱。
有点新奇。
先生说,合格的佣兵是不可以露出表现在外的情绪的。
——他一直没怎么合格,在后来见到先生时,每次抱住先生的时候都会被先生拿枪指着,说蠢。
*
这次蝶屋参考采买药材的村庄是一个猎庄。
这个村庄的人大多以打猎为生,村民生的人高马大,往村门口一站生猛气息就扑面而来。
一看就特别不好惹。
因为是猎庄,村庄里的绿地非常少,甚至以沙地为主。
零号站在村门口,村庄里飞扬着枯盐一样的飞沙,灰蒙蒙的。来往着的大多数是成年男性,威猛坚毅,他们肩膀上或多或少的扛着死去的猎物,血水滴滴答答的从他们的衣摆落下,滴进地面的沙土之中,风一吹,又没了影子。
单调,荒芜。
穷山恶水。
这是零号对于这个村庄的第一印象。
小佣兵站在村门口,他舔了舔因为高速移动而有些干燥的唇瓣,低着头,双手插进羽织宽大的袖子里,跟在一个扛着野猪的猎户身后,静悄悄的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环境意料之外的繁荣。
沙土是环境因素,这是无可避免的。
但是除了漫天的沙土之外,这个村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
所有人其乐融融,买卖交换猎物。
零号飞快的扫了一眼路边开设的各类商铺。
现在已经处于傍晚,落霞坠在山边,随时可以带走今日最后一抹日光。
天黑之后,就是鬼怪的圣地了。
零号决定明天在采买药材。他将后背背着的竹筐搂了搂,依旧是低着头,让和周围村民格格不入的自己不要那么醒目。
这个村子只有一家旅社。
零号推开旅社的门,一阵灰尘浮起,劈头盖脸的糊了零号一身。
咳——
他眯着眼睛,把即将要穿出喉咙的呛咳硬生生憋了回去,用袖子掩着口鼻,站在门口。晚霞的余晖从敞开的大门射进了屋子,照亮了昏暗的旅社。零号的视线穿过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落在了趴伏在柜台上的主人身上。
‘扣扣扣——’
零号没有进去,他拿着刀柄颇有规律的敲击着门板。
趴着柜台上的主人不为所动。
小佣兵歪了歪头,又拿着蝴蝶忍喜欢到追杀他的刀,用刀柄又敲了敲。
里面的人依旧毫无波动。
就连呼吸都非常浅,像个死人。
零号笑眯眯的,他逆光站在门口,清瘦的身子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门外散进来的阳光。橙红色的光线擦着零号描绘,折戟在那柜台前一米处,延伸不进去,给趴在柜台上的主人圈出一块独好的阴影。
零号用大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的蝴蝶花纹,金属冰凉的触感粗粝冷硬,他又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咣——!!!!’
‘噹!!!!——’
伴随着两声巨响的是趴在柜台上的主人惊恐的惨叫。
零号好整以暇的收回踹向木门的脚,他眉头耸起,嘴角划开讥诮的弧度,湛蓝色的眼睛直直的钉向满脸恐慌的主人。
“打扰,接客吗?”站在门口的人懒洋洋的靠在只剩下一个木框的门上,皮质的靴子一下一下的踢踏着地上的灰尘,留下模糊的痕迹。他看向终于动弹了的主人,嗤笑一声,站直了身子一副流氓混混的模样。瞥向主人家的眸子里却是沉静的冷冽。
站起来的主人家苍白而消瘦,脸颊干蔫,颧骨突出额头又高又亮,黑发蓬松而脏乱,脸上还犹带着惊惶,整个人僵硬而不自然。
不过好歹是个活的。
小佣兵弯下腰,将摔落在地的木门捡起,利落的按着门框又给怼了回去。
“接......接!”主人结结巴巴,看向零号的视线像极了看一个强盗。
“谢谢,这是定金。”
零号上下打量了一下被他完美怼回去的木门,满意的收回视线,在主人家颤抖着的手心里放下银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