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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直到整场舞会结束,安德烈王储还在电话室里打着电话,没有出来送客。

      他的通话对象,当然是他的心上人夏洛特·米尼斯夫人了,但王储拒绝和别人一样冠以夫姓称呼她,他只叫她夏洛特,一如她没结婚的样子。

      “你今天没有来,”安德烈憋气道:“你说好了要来,你要和我观察游戏,戏弄那群女人……你没有来。”

      “米尼斯得到了紧急任务,连夜回到军舰进行演习,”夏洛特安抚道:“我得去送他,我现在在港口的电话亭给你打电话呢,安德烈。”

      “他每次出海,你都要去送别,”听着海风刮过的声音,安德烈感到了恼怒:“你不是说你对他没有感情吗?你不是说你们是出于家族荣誉结合的吗?”

      “的确如此,”夏洛特道:“这个身份有利于掩饰,这对你也有利,威尔士亲王的情妇如果是年轻姑娘,势必会遭到诟病,但如果是结了婚的女人,人们还是会说三道四,但对你的指责会降低很多,毕竟这属于王室的传统。我都是为你好,安德烈,明白吗?”

      “为什么我们相爱总要考虑那么多名誉上的事?”安德烈只感觉他的身上被紧紧束缚了太多的枷锁:“我们可以抛弃名誉……”

      “抛弃名誉我们就会失去一切,”夏洛特警告道:“我们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状态,我们偷偷往来却又明目张胆,我不会失去家庭,你不会失去王冠,就像米尼斯是我的掩护一样,他的心思只在海船上——你也要找一位掩护,你找到了吗?”

      “那我告诉你,我刚刚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安德烈赌气道,他也要让心上人感觉到他所感觉的醋意和怒火:“她年轻、美丽、可爱、活泼、大胆,她风趣幽默,她别具一格,我现在对她很感兴趣,她还有我喜欢的黑色眼睛!”

      谁知夏洛特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你真的遇到了这样一个女孩吗,安德烈?”

      “当然!我说的是真话!”安德烈气愤道。

      “好极了,这真是太棒了,”夏洛特又愉快地笑了两声:“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棒极了,希望这个女孩也被你吸引,你可以娶她做王妃。”

      “哦,我会的!”安德烈听到这样的笑声,他气得手指头都差一点掰折了:“你瞧好了!”

      他头一次砰地一声提前挂了电话,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让夏洛特露出了更放肆的笑容。

      “年轻、美丽、可爱、活泼、大胆,风趣幽默,别具一格,金色的头发?”就听夏洛特自言自语道:“这不就是我吗?除了年轻我不知道自己还缺少哪一样。他忘记了这全都是他夸我的词汇……如果真有这么个人,他也是按照我的模样挑选出来的,这简直更妙了……”

      夏洛特的年纪比王储还要大五岁,当然在她的眼中,年龄从不是问题,但在别人眼中,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而且她的出身只不过是个普通贵族,祖上甚至还有一位和先代国王勾搭的情妇。

      而她的私生活似乎更是卫道士眼中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们认为她‘勾引’了王储,那好啊,夏洛特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和狡猾,她都已经嫁人了,这时候这些人还能说什么呢?

      自始至终是王储,缠着她不放的呀。

      爱莉诺带着吉米上了车,蒂尔达家的一辆阿斯顿马丁今天被开了过来,她将吉米送回了哈林盖市区,然后折返回切尔西。

      她本以为自己会被蒂尔达夫人拦着,但实际上蒂尔达夫人并没有觉得她能在这场晚宴上大放异彩,问也只是询问她有没有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

      “当然没有,”爱莉诺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姑娘们都很漂亮呢!我只盯着姑娘们了!当然还有蜗牛卷,也很好吃!”

      在蒂尔达夫人的哀叹下,爱莉诺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就是自己的天堂了,她立刻脱下翻覆笨拙的蓬蓬裙,换上了一件大号棉绒睡裙,满足地在宽大的床上打了个滚。

      很快她就挑起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挚友玛法·阿斯伯格。

      “……整个舞会就是这样,”爱莉诺哈哈笑了一通:“总之姑娘们都很让人惊艳呢。”

      “如果我也受到邀请,”电话那头传来玛法爽朗的笑声:“这样那些讨厌的女人就不会用放肆的目光和肆无忌惮的嘴巴对着你开炮了。”

      “我想我已经见识了,”爱莉诺摊了摊手:“苏珊和坎佳……印象深刻。”

      “苏珊是个蠢姑娘,高傲的家世让她如同孔雀一样高昂着头,且总是展示她亮丽的尾巴,不过公爵之女,确实值得骄傲呢,”玛法哈哈道:“因为他们家跟王室沾亲带故,菲利普亲王比较中意她,不过她自己却上不了台面,人们不止一次在背后议论她的愚蠢,如果王室最后选择了她,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至于坎佳,”玛法的声音透出了厌恶:“这个女人手段卑劣,心思不正,上流圈子里识破她真面目的人并不少,她那种出身之所以还受到邀请,因为她马球打得好,有一些特殊的技能。她以为钻研一些这样的方法就能另辟蹊径。”

      爱莉诺没有告诉她坎佳今天搞出了多少小动作,她觉得这两个女人还都在忍受范围之内:“有两个男的才真正讨厌,一个叫沙夫,一个叫马克,他们在背后肆无忌惮地议论了全场的女人,没有听见一句好话。”

      “他们都是依附王室生存的马屁精,”玛法道:“但他们的能量很大,我也不想和他们交恶,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不想。我小时候其实也和王储打过不少交道,怎么说,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觉得这些人在保护他,他构筑了一堵高墙,分为围墙里的人和围墙外的人。而这些墙里的人,都摸清了他的喜好,他们听的是夏……”

      “谁?”爱莉诺问道。

      “没谁,一个叫夏洛特的女人,”玛法似乎摇了摇头:“下次你远离他们就行了。”

      “我不想再见他们了,”爱莉诺道:“也不想再参加这样的舞会了,太拘束了,连吃饭也是,我最紧张的时候就是吃了一口鱼籽,却在使劲思考下一口按规矩到底要喝红酒还是白酒,因为对面那个伯爵夫人一直在盯着我看,我一口鱼籽大概咀嚼了三分钟。”

      “你是习惯了美国的舞会,”玛法笑了一下:“我看了你拍的照片,那时候你们都把鞋子扔在了天花板上。”

      “是的,最起码氛围轻松,”爱莉诺道:“在刚才所有女孩坐在舞厅的那一刻,我以为王储必须要按顺序挨个跟我们跳舞,我还数了一下顺序,我是第九个,我默认一曲舞蹈四分钟,我必须要干巴巴坐三十五分钟!”

      “你和他跳舞了吗?”玛法哈哈道:“是不是感觉他很沉闷,完全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

      “不,我们聊了还不少,聊草坪修剪机和工作。”爱莉诺道:“主要是这两个话题。”

      “草坪修剪机和工作?”玛法完全惊了一下:“你们在聊这个?”

      “他提的草坪修剪机,我提的工作,”爱莉诺想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可能我的话有点把他刺伤了,因为我说他浪费生命……”

      玛法听上去深吸了一口气:“……下次别这么说。”

      “好的,玛法,”爱莉诺欢快极了:“明天我就来看你,你在伦敦西区首演,我一定要到场的。”

      玛法的戏剧中心从苏格兰转移到了伦敦,明天是她第一场演出,爱莉诺早就准备好了。

      事实上爱莉诺有三张票,玛法觉得自己的新戏可能在伦敦没法打响名头,于是赠出去不少。爱莉诺为最后一张票的归属而发愁,她想了想,准备打个电话,打算邀请她的同学,如今在《伦敦日报》做编辑的莉莉一起去看。

      但电话还没打出去,却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声音还有点熟悉:“我找爱莉诺,爱莉诺·蒂尔达小姐。”

      “我就是。”爱莉诺道。

      “你就坐在电话旁吗?”安德烈王储问道:“我的电话只响了一声。”

      “是的,我准备打电话来着,”爱莉诺试探地问道:“你是王储?”

      “叫我安德烈,”安德烈那头的语速很快:“我是说,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出去打马球怎么样?”

      “明天我有事,”爱莉诺愣了一下道:“等等,你确定没打错电话?”

      “当然没有,”安德烈道:“我是想邀请你打马球呢。”

      “我也打得……”爱莉诺犹豫了一下。

      “打得不好吗?”安德烈嘴角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我还没见过呢。”

      爱莉诺更犹豫了,她的马球她自己也不知道打得好不好,但是总能赢就对了,她在大学有一个很有名的专业课导师,这个导师也很有名气,交游广阔且喜欢全球旅游,在印度学了一套全新的马球技术,传授给了她,她每次和大学里马球俱乐部的会员们一起打球,这些人的目光总是……一言难尽。

      几次之后,爱莉诺被俱乐部除名了。
      ……
      她深刻怀疑自己可能走了野路子。
      但她的导师打死不承认。

      “以后可以让你看看,”爱莉诺道:“但明天不行,明天我要看剧。”

      “看剧?”安德烈来了精神:“什么剧?”

      “舞台剧吧,门票上写得不清楚,我收到的是手改票,”爱莉诺就道:“演员有我的朋友,我要去捧场。”

      “你有多余的票吧,”安德烈立刻道:“朋友送你的。”

      “是的,还剩余一张呢。”爱莉诺道。

      她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爱莉诺疑惑地听了听,确实只有呼吸声,十几秒之后她把电话筒拍了两下,确认是不是电话出了问题。

      安德烈神奇地感觉到了她那边的神奇操作。

      他感到了挫败和好笑:“我沉默是因为我等着你开口,我以为你会主动邀请我去看剧。”

      “……你不是要打马球吗?”爱莉诺道。

      “我可以不打,反正连个陪练的人都没有,”安德烈道:“看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觉得不行,”爱莉诺直说了:“王储出现在剧院会影响观众的,你的那一帮卫士和侍从官难道也要买票跟进去?”

      谁知安德烈兴奋了:“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开车去,不叫他们跟着。”

      “那也不行,”爱莉诺拒绝道:“观众会把你认出来的,那样更扰乱了剧场秩序。”

      “我可以戴个大帽子,围上大围巾,”安德烈搓了搓手:“不叫任何人知道,也不叫任何人认出来。”

      “……我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爱莉诺道:“难道你准备来一出王子微服私访记?”

      “我的曾祖父乔治五世的拿手好戏!”谁知安德烈欣喜不已:“你知道吗,他还假扮过一个伦敦醉汉,一个侦探甚至一个小偷呢!”

      爱莉诺道:“那时候还没有照片呢,也没有照相机……但你要面对的是伦敦警察、保安和票检员!你要是不想他们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你,为你像鹤立鸡群一样突出和显眼……你就给我戴围巾、戴帽子、戴眼镜!”

      “这么说你有办法?”安德烈眼睛一亮。

      “明天晚上六点我开车去接你,停在肯辛顿宫西门,”爱莉诺快速道:“晚一分钟我就自己开走了,不会等你。”

      “没问题,”安德烈从现在开始就翘首企盼了:“那我穿什么?”

      “只要不是正式礼服就行,”爱莉诺道:“棒球服、开衫或者衬衣,随便。”

      安德烈连连OK:“但怎么不引人注意呢?”

      “我会在车上给你化个妆,不过这不是最保险的法子,”爱莉诺道:“最保险的法子是你让人狠狠打你一拳,如果打得效果足的的话,甚至不用隔天,当场你的脸就能肿起来,你就不需要修饰脸型了,到时候没人会认得出你,我保证!”

      “……”安德烈:“你认真的吗?”

      “但你这么做了,你的仆人和侍从肯定会阻止,”爱莉诺就道:“还是算了吧。”

      当然他也不会这么做。

      安德烈松了口气,为他的皮肉可以免受苦楚:“他们肯定以为我脑子生病了。”

      “就这样吧,”爱莉诺提醒道:“你要注意不要走漏风声,否则你身边的人知道了,依然会弄得满城风雨。”

      安德烈看了一眼门口,沙夫和马克这两个家伙都借口有事,今天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我知道。”

      爱莉诺挂了电话,又订购了铃兰花束和精美的盒装巧克力,准备到时候分发给剧场的演员们。

      第二天她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收到这些东西,四点多的时候她以为这些礼物是做不出来了,差一点取消订单,选择在西区转角的酒店里预定一场晚宴。

      爱莉诺将礼物塞进车后备箱里,五分钟后就停到了肯辛顿宫,她看了看表,五点五十九分,她盯着大门方向,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停车的这段时间,倒是有些浮想,毕竟安德烈王储和她,只是见了一面,共舞了一曲而已,这段陌生的关系居然还有后续!

      会不会是王储在故意拿她取乐呢?

      “咚咚——”她的车窗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爱莉诺随即看到了一个穿着夹克衫的男人,他用报纸遮住了脸部。

      “我的天呐。”爱莉诺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可真是……”

      以为他真的是一个坐在长椅上悠哉悠哉看着报纸的老头。

      安德烈这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他一笑起来那种休闲的气质就湮灭了,他随即将报纸折叠起来,随手塞进了裤子口袋中。

      “我走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安德烈得意道:“都以为我是个真正的老头,误闯入肯辛顿宫中的老头呢。”

      爱莉诺将车驶出街道,停在了一个拐角处,她坐在了安德烈身旁,取出了化妆匣子,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抹起来。

      “这是什么?”安德烈大开眼界。

      “美宝莲调色盘,”爱莉诺把他想要摸脸的手打掉:“别动,不然给你涂一个大花脸。”

      爱莉诺在他的脸上揉来捏去,给他改变了一下肤色,连眉形也稍微做了改变,别看只是眉尾刮了两下,但和电视上迥然不同的一个特殊形象就出来了。

      “这是什么?”安德烈不可置信地将爱莉诺腿上的东西捡起来:“Sudocrem……这是屁屁霜!!!!”

      爱莉诺面不改色地将他手上的东西取下来:“这是老酸奶。”

      “这是屁屁霜!!!”安德烈猛地一窜,撞到了头顶:“你拿擦屁股的东西擦我的脸?!!”

      “什么擦屁股,怎么说的这么不好听,”爱莉诺耐心道:“这是护臀霜不错,但也能涂脸,能治湿疹、晒斑甚至痤疮——是万能霜。”

      安德烈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擦:“你在骗我!!”

      爱莉诺将手指伸到了他眼前:“擦了就不去。”

      如果这时候有人趴在车窗上向里看的话,就能看到一副令人称奇的画面,一个一米八的高个子男人被迫蜷缩在座椅角落里,任由一个体格娇小的女人指着鼻子。

      安德烈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的神色变幻不已,交杂着怒火、不可置信、一定程度的委屈,随即屏住了呼吸。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威胁了,正儿八经实打实的威胁。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面对一把手枪,一个男士这样的威胁,他一定不会屈服;但现在是一个娇小又年轻的女孩子……简直无所谓反抗和屈服。

      “只是给你上个颜色,”爱莉诺就安抚道:“看完戏之后你回去一洗就没事了,相信我。”

      爱莉诺这么说着,手上却一刻也不停地涂着,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创作一幅画,而是在……给茄子刷清油。

      一刻钟之后,爱莉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安德烈也得到了准许,拥有了照一秒镜子的权力。

      他怀着悲愤的心情,以为自己一定会看到一个惨不忍睹的形象——然而事实上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眼角颜色加深了许多,还有下颌处,巧妙地打上了一层阴影,居然凸显了一左一右的法令纹出来,但……居然不错。

      “这仿佛是另一个我,对不对?”安德烈惊讶了一下:“我像不像一个建筑工人?”

      “像,”爱莉诺诚心道:“不做王子的话,就考虑一下这个职业。”

      他们的车开到西区,夏夫茨伯里,街头那里就站着一个双手插口袋的男孩,看上去挺酷的。

      “吉米,这里!”爱莉诺朝他一挥手,吉米立刻跑了过来,拉开门就坐上了车。

      吉米本以为自己今晚上是爱莉诺老师贴心的小天使,他还准备了一朵玫瑰。结果还有一个大家伙坐在车里,他们很快大眼瞪小眼——吉米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安……戴维,”安德烈道:“戴维·戈里维斯。”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吉米又追问道。

      “我猜这个小屁孩是你的学生之一,你好像说过你做过家教什么都……”安德烈转向爱莉诺的方向又转回来:“听好了,我是跟你们爱莉诺老师一起来的,她没告诉我原来这是一次三人行。”

      “我有三张票,必须物尽其用才行。”爱莉诺转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

      “戴维·戈里维斯,你知道你长得很像王储殿下吗?”吉米还在盯着他看:“不过你们虽然长得像,但你一看就是个建筑工人,和我爸爸一样。”

      “……福尔摩斯小时候可能都没你聪明。”安德烈道。

      爱莉诺笑了一声,停在了Royal Haymarket前,巨大的剧院内可容纳将近一千位观众,可以任由演员挥霍,随后被世界各地的剧院效仿。

      一旁的吉米从进入剧场开始就气鼓鼓地,他的耳朵似乎动了动,但他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倒是爱莉诺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吉米?”

      “没怎么,”吉米很快道,但他还是忍不住敌视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安德烈:“这个蜡像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蜡像人?”安德烈听了个清清楚楚,忍不住噎了一下。

      “可以把你当做王储的蜡像,但你又是个人。”吉米嘲讽道。

      “别这么说,”爱莉诺忍住笑:“不过他并不是我男朋友,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三张票,他只是……恰逢其会。”

      吉米的小鼻子皱了皱:“看来他是捡漏了,对吗?”

      他看着安德烈,勉为其难地评价:“……走了狗屎运。”

      安德烈忍不住了,他似乎要反唇相讥,但爱莉诺警示地看了他一眼,而且剧场已经黑下来了,他们身后的人提醒道:“要开始了,你们可以不说话。”

      他们开始专心致志地看剧了。

      出乎爱莉诺的意料,玛法的新剧是个音乐剧,全舞台背后居然有音箱,还有一个摇滚乐队居然隐藏在幕后,当第一幕开始的时候,爱莉诺忍不住惊喜万分:“哦,天呐!”

      她看过这出戏,“理发师陶德!”

      这可不是电影,这是一出剧目,去年6月普林斯和桑德海姆没有选择伦敦剧院,他们先是去了法国,随后将这部作品带去了美国百老汇,很快便轰动了美国,爱莉诺专门又坐飞机去洛杉矶看了一次,念念不忘,没想到他们将这部作品带了回来,而且又换了英国本土的演员,并进行了改编。

      安德烈完全没有看过,当女主角用猫肉招待客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倒吸冷气了,而当舞台台面变得猩红,一把银色的剃须刀割开了意大利人的喉咙并喷溅血液的时候,他甚至发出了短暂的叫喊。

      “你怎么了。”爱莉诺警惕地看着他。

      “舞台……正在杀人,”安德烈吓得不轻,颇为费力道:“天呐,他们居然敢演这种血腥又暴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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