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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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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修队的人来花街抢修，看了半天，说是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得到第二天。张阳涛跟夏君亭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总不能在这儿呆一宿吧！”眼瞅着桌上的蜡烛就要烧完了，张阳涛把桌子上的课本作业胡乱收进书包，吹灭了蜡烛，拉着夏君亭的胳膊说：“走吧，回家！”
花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岳珊把手机递给他：“用不用联系家里人？”张阳涛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老父亲。星月网吧就在花街街尾，一路往前走，到头就行，但是回张阳涛的家还得走过一片田地，雪天路滑，要是摔倒了，也不是轻的。
快过年了，总不能先给自己的全身关节来个“碎碎”平安吧！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去同学家借宿了。”张阳涛在电话里跟张海洋这样说。
“你去我家吧！”夏君亭跟岳珊借了蜡烛，想要点着在路上用。
张阳涛说：“爸，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明儿早再回去啊。”
屋外的冷风吹，张阳涛捧着蜡烛，他跟夏君亭说：“你看我像不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说着他把衣服帽子盖在自己头上。
“不像，像男扮女装的狼外婆！”夏君亭缩着脖子看着他。
张阳涛脚下一滑，踉跄了两三步，差点滑倒，夏君亭伸手捞他，两个人紧紧抱着，才稳住身形，但是一滑溜，两个人滑出了几米远。
“我跟你说，我走夜路就喜欢不停说话。”张阳涛把蜡烛捧了起来，摇曳闪烁的烛火左右摇摆，他说：“假如我现在手里的蜡烛能让你梦想成真，你想许什么愿望？”
夏君亭说：“我没有愿望，你呢？”
张阳涛想了半天：“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愿望？那你明早上想吃什么早点儿？”
夏君亭说：“那就豆浆配油条！”
张阳涛说：“这不就是愿望吗？看看你明天早上会不会实现。”
夏君亭说：“傻不傻啊你。今晚儿都停电了，明早他们能不能出摊都成问题，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张阳涛对着烛火认真许愿：“我想要期末考试可以再进步一点点，英语及格，最好能上一百，作文不跑题，数学一百二十分以上，理化生都能及格......”
夏君亭忙打住他，结果张阳涛一顺嘴把蜡烛给吹灭了。
两个人停下脚步，愣住了。
夏君亭攥拳往张阳涛身上砸，笑道：“你特么的把蜡烛吹了干什么？”
张阳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我当成过生日吹蜡烛了，哈哈哈哈！”
夏君亭无奈道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还有一截路才到家！”
完了，他俩估计得冻死在花街上了。
张阳涛把蜡烛递到夏君亭手里，他张开双臂抱着夏君亭在怀里：“来，我揽着着你，你揽着我，咱俩一块儿走，这条街我来来回回走了快二十年了，闭上眼都能从南走到北，从头走到尾。”
张阳涛走在路上，一刻不停的说话，说寓言故事，说童年趣事，说校园奇事，说花街往事。
他说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说自己小时候往粪坑里扔爆竹，把他爷爷刚垒了不到一年的乡下厕所给炸了了，草扎的顶都飞出了几米开外。
说李双强之前在学校里抓早恋，结果抓到两个人在校园里公然牵手，结果他撵上去才知道，其中一个只是留着短发，其实她们是两个女生。
说起花街卖肉的李屠户到现在都没找到老婆，还喜欢看黄片......
夏君亭笑得都快岔了气，十分钟的路程，竟然好像走了一个多小时。
停电了，夏开济的星月网吧也临时关了门，前门关了，夏君亭带着张阳涛从后门进去，夏开济已经睡了。张小眼被拴在院子里，看到夏君亭回来，“汪汪汪”喊了几声，夏开济听见了，翻了个身，这才睡过去。
“走！上楼！”
张阳涛捞着张小眼上楼，两人一狗，小小的一间屋子，顿时热气腾腾。
“洗个脚吧！”张阳涛说。
“等下我看看有没有热水？”夏君亭换了双拖鞋，他刚刚和张阳涛两个人搀着走在花街上，一个不小心踩在了水坑里，两个人鞋袜都湿了。他摸着黑，抓了条毛巾扔到张阳涛身上：“先把脚擦擦，换双拖鞋。”
厨房里的煤炉子上坐着一壶水，应该是夏开济临睡前烧的，夏君亭提着上楼，把炉子封上，但是不封死，要不然第二天起炉火又要费好大劲。一盆热水，两个人一块儿洗。张阳涛坐在椅子上，夏君亭坐在床上，冻得冷冰冰的脚放在热腾腾的水中，张阳涛舒服得长叹了一声：“我艹，太特么爽了。”
张阳涛把脚底板搁在夏君亭的脚面上，张小眼一个没留意，伸舌头准备舔洗脚水。张阳涛把它打走：“滚滚滚！”
夏君亭准备把脚抽出来：“不早了，睡觉吧！”
张阳涛死死压着说道：“再泡一会儿呗，你脚到现在还是凉的，感冒了还怎么期末考试？”说着，他拎起水壶又往盆里添了点儿热水。张阳涛伸脚剐蹭着夏君亭的脚脖子，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夏君亭被弄得浑身不自在。
“你丫别乱动，待会儿地上全都是水！”夏君亭说这话的语气倒像是撒娇。
张阳涛在黑暗中微微一怔，心里一乱，脚下倒是也不敢轻易动了，他胡乱擦了脚，蹬着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
夏君亭把脚擦了擦，正准备出去泼水，被张阳涛拦住：“你别去了，外面冷，我去倒水！”
张阳涛在楼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上来。
“你把炉子封了，也得在上面坐一壶水，而且你也不换炭......”张阳涛絮絮叨叨，像是个起夜的小老头。
“冻死我了，太冷了，一下雪就降温！”张阳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裹挟这的寒风倒是把夏君亭冻得直打颤。
张阳涛一平躺，身子倒是先出去一大半，他只能侧着睡，夏君亭也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本来是想和夏君亭背对背，但是身体已经翻了一半了，再翻过来翻过去，动静难免也太大了，干脆就和夏君亭一个方向。他的一只手蜷缩着，姿势着实难受。他一条胳膊搭在夏君亭的腰上，另一条胳膊则放在夏君亭的脑袋旁边。
夏君亭房间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他一个人睡正合适，若是两个人睡除非前胸贴后背，否则谁也别想睡舒坦。
“你那边有被子吗？”张阳涛怕自己把夏君亭被子抢了，探头过去看，发现他那边果然空荡荡的，冷风直往里面钻，他挪了一点到他那边，却有发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他主动贴紧夏君亭的后背，身后直把他往自己怀里捞，这样被子就刚刚好够他们两个人盖。夏君亭全程身体僵硬，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张阳涛只当他是睡着了。
“夏君亭？夏君亭？夏君亭？”张阳涛喊了三声，都没人回应。“这么快就睡着了？”张阳涛自说自话，把脑袋凑到夏君亭旁边。后来干脆直接把下巴垫在夏君亭的肩膀上，细细的鼾声夹杂着温热的气息，一齐从夏君亭的耳朵里灌了进去。
张阳涛是真一沾枕头就睡觉，他把腿直接搭在夏君亭的腿弯处，坦坦荡荡。
在黑暗中，夏君亭睁着眼睛，全无睡意。
张阳涛睡觉不老实，动动腿，就拿自己的脚脖子蹭着夏君亭的小腿；动动手，就把手伸进夏君亭的衬衣里面；动动脑袋，就把脸迈进夏君亭的肩窝；动动全身，他就和夏君亭贴得更近。
夏君亭伸手，轻轻搭在张阳涛的手背上，虚虚地握上一握，张阳涛反手抓住他的手，却紧紧捏在手里，单手翻开他的手掌，直接扣了上去，牢牢攥着。夏君亭的胸腔狂跳，一颗心好像就要承受不了负荷了。
张阳涛的动作到这里就结束了，点到为止，恰如其分。
夏君亭想把手挣脱出来，却被张阳涛抓的更紧了，捏得他指关节都发疼。张小眼无处可待，只能跑到床头柜上蹲着。
张阳涛这一夜睡得腰酸背痛，醒来的时候，自己平躺在床上，被子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身边空荡荡的。他正准备起床，感到了一丝异样。张阳涛伸手缩进被窝，他低声骂了句：“我艹！”
夏君亭拎着热气腾腾豆浆油条“蹬蹬蹬”踩着楼梯上来了。猛地推门进来，把心虚的张阳涛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夏君亭背对着他，往他桌上摆早点。“行了，赶紧起来吧，待会儿早饭凉了。”夏君亭一边说，一边吃早饭。
“你怎么还不动弹？”夏君亭问道。
“等会儿吧！”张阳涛心虚。
“你怎么了？”夏君亭还以为他难受。
“我起来了！”张阳涛猛地一句话说了出来。
“什么起来了？”
“哎呀，就是，就是......支棱起来了！”
“你到厕所打去！但是现在外面正冷，你小心被冻得硬邦邦。”夏君亭一本正经说出这话，听不出是在开玩笑。
毕竟他早上起来，也是这样。
“滚滚滚，老子这是憋尿憋的。”张阳涛翻身下穿，胡乱裹着棉袄冲到了厕所，听见脑后的笑声。
“哈哈哈哈！”
“汪汪汪汪汪！”张小眼也在楼下凑热闹。
过了一会儿他就听见张阳涛在厕所里喊：“给我送个纸来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