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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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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禾喘着气说：“你他妈的是在玩儿我。”
赵其乐伸手要拉他起来，被颜家禾打掉：“滚！别碰我！”
“颜哥？咱能别闹了吗？”赵其乐说道。
“闹个屁，赵其乐，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颜家禾撑着手肘，支起身体，他的手背刚刚擦伤了，现在徒留一小片血迹。
“颜哥，你手受伤了，我去给你买创可贴？”赵其乐刚要去，被颜家禾喊住了：“你别费那劲了，我要回家了！”
赵其乐看着旁边没人，干脆坐在地上，抱着颜家禾的大腿说：“你别走，颜哥，我就不让你走！”
颜家禾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想要把自己的腿拽出来，没想到赵其乐死死抱着。
“你丫别丢人了行不行，都看着呢！”颜家禾说。
赵其乐不依不饶，他把自己的头按在颜家禾的膝盖上，说道：“你丫别骗人了，根本就没有别人！”
张阳涛带着夏君亭站在赵其乐身后，一时间不知道是走还是继续站着，这个样子的赵哥，张阳涛之前是着实没有见到过眼前的景象，很难说不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赵其乐看到颜家禾的表情不对了，他身形微微一滞，站了起来，装作无事的样子，随意说道：“颜哥？你的膝盖还疼吗？记得天凉，买个护膝戴在腿上。”说完他便走开了，不走在这干什么，等着丢脸吗？
赵其乐问道：“你俩过来凑什么热闹？”
他俩还不是因为看见这边打了起来，想着说过来掐架，结果跑到半路就看到了花街世纪性的一幕。下一次再看到这样的情景，只怕是要等到赵其乐哭了。
张阳涛和他赵哥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一次也没看到赵其乐哭过，不知道他红鼻子是什么样子。
别说张阳涛了，就算是赵其乐自己都没见过，他不爱哭鼻子，又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宣泄自己无能的情绪，是一件很掉价的事情，一点儿也不酷，不酷的事情他不做。
姜帆一个人在石凳子上坐着玩儿牌，张阳涛实在是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自个儿玩出什么花样，又不是麻将，能自摸猜牌。
赵其乐坐了回去，一拳锤在了石桌子上，胡乱掳过桌上的牌，洗牌，他叼着烟的架势，像极了赵大爷。果然，一些小习惯和微表情是能够被传染的。
隔着一张桌子，张阳涛竟然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带着折戟沉沙的气质，呼啸而过，掀起一层黄沙。赵其乐洗牌的招式是跟《赌神》学的，看多少回，练多少回，这都是下了苦功夫的。
赵其乐将一叠纸牌重重地敲在石桌上，此刻颜家禾正坐在姜帆旁边，连眼皮都不愿多抬，他不想看到赵其乐那张欠揍的脸，因为每一次看到，都忍不住会想原谅他。赵其乐这个人他恨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他就跟阳溪镇的太阳一样，谁又能讨厌太阳，而喜欢风霜雨雪的压迫呢？
“抓牌吧！”赵其乐说完，可是没人动手，他们玩儿的是斗地主。
颜家禾抢地主，赵其乐偏偏是要和他杠起来，抢了他的地主，别别扭扭，两个人闹了一上午。夏君亭和张阳涛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他看赵其乐实在是憋的难受。
张阳涛主动挑起话题：“颜哥？下午去哪儿？”
颜家禾说：“我去看看我奶奶！”
赵其乐一边整理手中的牌，一边说：“那我也去，我也要去看看奶奶！”
颜家禾低着头，抬眼看赵其乐，眼神中充斥着疑惑：“那是我奶奶！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张阳涛在桌子下面用脚踩了一下赵其乐，用唇语告诉他：“你丫别说了！”
赵其乐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他说：“奶奶在的时候对我多好，我得去看看他！”
颜家禾觉得赵其乐说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他奶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赵其乐了。哪怕后面不大记得事情了，也总记得每周四，他都会来和颜家禾一起写题目。然后乐乐长，乐乐短，念叨个不停。
颜家禾被他这么一说，心下一酸，的确，他和赵其乐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想要忘记太难了。 夏君亭置身事外，自己雪白的篮球鞋还被张阳涛踩了一脚。完了张阳涛还挤眉弄眼，不知道在跟他暗示什么。
张阳涛把头一撇，夏君亭出来一张“3”，他又一撇头，，夏君亭出了一张“4”，张阳涛又一撇，夏君亭出了一张“5”。张阳涛摸着手里的牌，心想说他俩这回怎么又没有默契了，他的意思是待会儿他俩也去看看颜家禾奶奶。
赵其乐把牌一摔，说道：“你丫头再撇，夏君亭那一手好牌都叫你拆完了！”他早就发现两个人在互相泄牌。张阳涛只要一撇头，夏君亭就会出单支牌。
颜家禾抬眼望着赵其乐。
张阳涛直接把牌摊开了：“那你俩回回争着抢地主，默契又那么好，颜哥抬个眼你就知道走什么牌。”姜帆咳嗽了两声，赵其乐就越发得意，他今儿就是不让他俩好过！
要是论赵其乐为什么就看不顺眼姜帆，其实就是颜家禾之前喜欢过姜帆，两个人还差点儿在一起，要不是被他从中截胡，现在说不定都肩并肩，齐齐奔赴美好未来了。
刚上高一的那年，颜家禾还没和姜帆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朦朦胧胧了一个学期。姜帆的性子闷，简单点儿说就是没什么情绪，对什么都淡淡的，回回都是颜家禾主动。可偏偏，颜家禾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在一起，搞暧昧什么的，他不擅长。一来二去，颜家禾有些厌倦了。
在花街打架打久了，都有这样的性格，要真是不说，那其实就是还没到那个阶段。可是这个样子的颜家禾把赵其乐看得心里痒痒。
颜家禾一直记得，赵其乐第一次跟他告白的样子，那天的风很大，吹得颜家禾空荡荡的校服乱晃。还是在小山坡，他手上夹着烟，眺望半个花街被雾气劈成两半。赵其乐手上拎着啤酒走上来，拿冰凉的易拉罐贴上他颜哥的脸。
“我去！你干什么？”颜家禾吓了一跳。
“颜哥，请你喝！”赵其乐扯着嘴唇笑。
“你来干什么？颜家禾”咔“打开了啤酒，喝了一口，结果被赵其乐抢了过去，跟着他后面呛了一口。他猛烈的咳嗽，肺腔里似乎都有啤酒泡沫。颜家禾单手拿着烟，伸出另外一只手帮他拍背。
“没事儿吧你？”他问道。
“颜哥？”赵其乐坐在他靠后一点儿的方向说道。
“怎么了？”颜家禾问道。
“颜哥，跟我在一起吧！”赵其乐胸腔上下起伏，脸已经红了一半了，他没想到自己能那么紧张。
“你说什么？”颜家禾的声音很大，听起来不像是疑问，倒像是在质问。
赵其乐摸了把脸，支棱起两条腿，手搭在上面，他把头低了下去，之后猛的抬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颜家禾，我们在一起吧！”
颜家禾皱着眉，表情更加拧巴，他骂道：“你他妈的喊我什么？”
赵其乐身躯稍稍后仰，盯着颜家禾的深邃的双眸说：“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颜家禾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卧槽，你特么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其乐把啤酒瓶往山坡下一扔，他最不愿意看到颜家禾像看小孩似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随着易拉罐瓶子而走远，绿色的瓶声滚落山坡，麦穗黄的酒液咕嘟嘟从里面流淌了出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对望了一眼，又都躲开了。
四目相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好像也无话可说。
“什么时候？”颜家禾问道。
“第一眼！颜哥！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赵其乐微微嘟囔道：“可是你总是不信。”
“我们在一起吧！”赵其乐说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强调我们要在一起？”颜家禾的烟抽完了，他狠狠的把烟蒂按在了山坡上，站起身，回头说：“走吧，就当你今天这话从来没说过！”说着还朝他递了手。
赵其乐把手搭了上去，颜家禾叹了口气说：“不懂事儿！”
话还没完，颜家禾猛的一个踉跄，被赵其乐拽着拉到了怀里。
“卧槽！你给我放开！”颜家禾挣扎着想要挣脱赵其乐双手的禁锢：“我跟你说，你他妈的别……“
赵其乐抱着他颜哥就胡乱亲了上去，也甭管什么鼻子眼睛眉毛耳朵的，只要能碰到他颜哥，他自己就不管不顾了。别人的初吻都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到他俩这就是近身格斗，你死我活。
“颜哥，不跟别人好吗？跟我在一起？”赵其乐歪着脖子，又问了一遍。
颜家禾即便是再震惊，他也没说不愿意。
赵其乐双手抱着他颜哥，双腿盘着他颜哥，嘴里还在念念叨叨：“颜哥？颜哥？颜哥？”
颜家禾和他面对面搂抱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赵其乐把自己的脑袋直接埋到颜家禾颈间，他死皮赖脸地跟狗皮膏药似的趴在他颜哥身上，跟小孩梦魇似的喊他的名字：“颜哥，颜哥，颜哥。”
“干嘛！你老是喊我干什么？”颜家禾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
”你名字真好听，真好听，颜家禾，颜家禾。”赵其乐嘴唇颤抖。
颜家禾抬手打了下他的后背：“不许喊我名字！叫我颜哥！”
颜哥？我们在一块吧？
赵其乐，你想好了没有？这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
颜哥，我都想好了，这辈子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赵其乐，你丫别特么玩儿我！
颜哥？颜哥？颜哥！！！颜哥～
两个字，赵其乐能喊出了百转千回，九曲连环。
赵其乐！你丫别得瑟！
亲一下可以吗？可以吗？颜哥？
颜家禾望着赵其乐，听着他喊颜哥，就拒绝不了任何他的请求。
“你要亲，就他妈的快点，磨磨唧唧的不回家啦！”颜家禾说。
赵其乐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颜家禾全身的血液沸腾上涌，直冲脑门，他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颜哥？你害羞了？”赵其乐不知死活问道，结果挨了一拳。
“滚滚滚，老子没有 ！”颜家禾说。
你就有！
我没有！
你就有！
我！没！有！
颜哥，我喜欢你！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