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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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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高贵的、圣洁的,永远高高在上的。
这一点,从第一次见到桑念念时,就牢牢刻在了扶冥的骨血里。
他将公主视为自己的主人,此生唯一的信仰。
七年的陪伴,每一个当值的夜晚,他都会反复在心中吟诵当初立下的誓言——
半妖的血液肮脏,身躯卑贱,但也十分强大,不惧疼痛。
他将作为一柄最锋利的剑,永远守护在主人的身边,直到战死,亦或被她驱赶的那一天。
原本……应该是这样。
山谷寒冷,夜里飘起了雪花。
鹅绒大的冬雪很快蓄满了山洞前的草地,却挡不住从洞内隐约透出的春色。
不着寸缕、肌肉紧实的高大暗卫平躺在对他而言过于柔软的石床上,麦色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粗糙的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仿佛在经受难以忍耐的折磨。
一滴滴隐忍的汗水从他略显锋利的下颌滑落,淌过性.感的喉结,一路没入隐晦的黑暗,“殿下……”
暗卫声音嘶哑,终于忍不住翻身而上,宽大的手掌攥住了主人的一截细腰。
而就在他准备动作之时,才发现身下的主人早已双眸失神,双腿痉挛,连意识都涣散了。
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扶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泛着青筋的手指替主人拨开被汗水浸湿的长发。
他耳边回荡着先前桑念念说他性格太坏、明明觊觎她却不敢承认的话,心口的暖流却一阵阵的涌动,无论如何也难以停止。
“多谢殿下帮忙,属下感激不尽。”
或许是因为黑暗的遮掩,又或许是因为身处远离尘世的崖底,在这一刻,扶冥没有隐藏心里真正的想法,尾音缱绻喑哑,溢满了直白的爱意。
桑念念勉强回过一点神,强撑着“嗯”了一声,面上风轻云淡,裙摆下的双腿却有些合不拢。
她乌黑的长发垂在鬓边,甜软的双唇微微泛红,是先前忍耐时咬出来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扶冥在清醒状态下会如此的……狂野。
想到刚刚那一番不受自己控制的厮磨,桑念念一颗心就砰砰直跳。
没了软帕的遮挡,扶冥的弱点不仅愈发膨胀,还凹凸不平,她想到那东西颜值的丑陋,不是很想用手触碰,就想像之前的夜晚那样品尝,顺便帮他。
但她没想到,扶冥看似顺从,却根本不像催眠时那么容易激动,她吃了平日三倍的量,小腿都开始抖了,他除了呼吸略有急促外,没有任何饱足的意思。
桑念念很快就受不了了,想要离开,扶冥却总是不经意的摆动劲腰,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出一句句刺激她的话——
“……属下卑贱,不配和您交*。”
“请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您未来的夫君的。”
“殿下,我的弱点和您的不一样,它…会把您弄坏的。”
听他这么抗拒,桑念念又是羞耻,又是不服气。
她好不容易才和扶冥在一起,还没有和他尝试话本中的那些姿势,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况且她的弱点才没有扶冥的那般丑陋,现在之所以会格外的敏.感,还不经用,不过是因为她没有觉醒仙缘而已。
等到生辰日,接受了仙缘的洗礼,她的失温症会好,喜欢依赖扶冥的毛病也会好。
出于一种莫名的心态,尽管已经很受不了了,桑念念又硬撑了许久。
她觉得大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实际上,柴火才刚烧完一根,不过只过去了一刻钟。
“殿下?”
怀里的人声音轻的不能再轻,没什么力气的绵哑着,扶冥眸光越来越暗,在安静的石洞中攥拳压抑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你、你别动!”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那股触感又涌了上来,桑念念没忍住惊叫出声,又觉得丢脸,气急败坏的咬着唇,“算了,就这样睡。”
被折磨到快要发疯的扶冥:“……”
最初弱点被触碰的羞耻和愧疚早已散去,饥饿不已的狼妖浑身上下都在流口水。
但他不能忤逆主人的命令,只哑着声音道,“可是殿下,属下出了很多汗,身上很脏。”
桑念念是最爱干净的,也有点受不了现在的状态,犹豫道,“那、还是先清洗一番。”
扶冥唇角含笑:“遵命。”
他说着,大掌按住桑念念的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因着姿势的原因,扶冥还没走两步,桑念念就忽然紧绷了脚背,乌黑的瞳仁也彻底散开了。
她蓦然张了张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而扶冥也是浑身一僵,呼吸急促,结实的腹肌游鱼一样颤抖。
石洞外的雪下的很大,落在燃烧的火堆上,就黏成了一片淅淅沥沥的灼水。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甜软的哭声,是向来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公主,“我、啊,我不要你抱着我睡了。”
桑念念没想到,扶冥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刚刚缓过来了一些,本想趁机把他彻底吃掉,却没想到她胃口有限,根本就吃不下扶冥的“弱点”。
意识到自己根本吃不下的那一刻,桑念念立刻用体内的仙灵之力屏蔽了裙下的触感。
“你、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你抱着我睡了。”
“……”扶冥快被折磨疯了。
如果说先前的耳鬓厮磨、亲昵拥抱,还能算是公主在困境中不得不向他取暖的无奈之举。
可如今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从没想过,他竟然真的这么卑鄙无耻,不仅没有保护好公主,还把公主弄哭了。
听着桑念念的啜泣声,扶冥的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
一半是摇摇欲坠的理智,一半是难以遏制的本能。
他想到先前桑沅对他说的那些话,狰狞的獠牙在紧闭的口舌间分泌出了克制不住的涎液。
承认吧,扶冥,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忠诚的鹰犬。
挣扎的闭了闭眼,等再次回过神来,扶冥发现他美丽孱弱的主人已经完全挂在了他身上,手脚绵软,泪水涟涟。
耳畔一阵轰鸣,扶冥双眸晦暗,咬牙将一人一狼分开,抖着尾巴,把公主放在了石床上。他没敢去看那上晶莹的水光,只匆匆用衣袍围住腰间,火急火燎的冲进了雪地里。
约莫一个时辰后,浑身都升腾着水汽的高大暗卫才拎着一桶热水回来。
他身上裹得十分严实,把银色的铠甲都穿上了,腰带更是系了三道,表情依旧冷肃,狭长的眼尾却沁着两道抹不去的潮红。
为了帮他,他美丽孱弱的主人已经消耗完了全部的体力,睡得很沉。
一点点擦去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一直到靠近泛红的腿.间时,扶冥停下了动作。
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迟疑了片刻,没有掀开桑念念的裙摆。
——先前那一刻的情韵太过荒唐,尽管他竭力克制自己,没有像话本中那样疯狂埋入,可也真的和公主……
耳尖一阵阵发烫,扶冥摘下了面具,两只狼耳趴在脑袋上,尾巴在身后控制不住的摇摆,想不明白桑念念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连日来一直在他心中飘荡的念头渐渐浮出水面,只是一出现,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高大的暗卫第一次没有遮掩自己的情感,而是借由黑暗的遮挡,将宽厚温暖的手掌贴近他主人的脸颊,满足的发出一句喟叹:
“念念真的心悦于我么?”
那可不可以,只爱他一个。
……
第二天一早,桑念念是被冻醒的。
“……冷。”她昏昏沉沉的发出呓语,嗓子整个都是哑的。
“嗷~”
耳畔陡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叫声,石床上蹙着眉的娇弱美人抖了抖睫毛,睁开了清澈水润的眼。
她忍着腰腿的不适,裹着软衾半坐起身,对上了一双湿润润的大眼睛。
一只两米多长、一米多高、浑身毛发雪白的白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山洞里,巨大的爪子并不熟练的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柴。
见她醒了,白狼略显局促的收回了爪爪,又冲她低低唤了一声。
“啊!”桑念念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取出了藏在被子里用来防身的匕首。
“嗷……”
那白狼见到匕首,一双蓝眼睛立刻黯淡了下来,夹着尾巴往后退,但没完全离开,只可怜巴巴的趴在雪地里,白色干净的毛毛快和积雪融为一体。
妖力外显化成的化身一露面就把公主吓得不轻,正在洞外处理猎物的高大暗卫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崖底太过寒冷,他幼时挖的山洞又太过狭小,他想让公主住的好一些,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山洞里,才想出用妖力化出一个分.身守护在她身边的念头。
没想到,他美化了无数倍,又缩小了十来倍的化身还是吓到了公主。
她……很讨厌狼妖?
犹豫了一下,将才摘下的银色面具又戴在了脸上,确保尾巴和耳朵都好好的收了起来,扶冥这才装作刚刚赶回来的样子,用无情的铁拳将老老实实趴在雪地里的妖力化身打的嗷嗷直叫。
桑念念:“……”
“好了好了,别打它了。”
看到了扶冥,桑念念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见白狼脖颈间系着一个铃铛,和马车里的一样,疑惑道,“这只野狼是哪来的?为何戴着铃铛?”
毛茸茸的白狼蔫唧唧的趴在地上,每一根狼毛都十分蓬松,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摸。
扶冥将早上刚编好的帘子挂在洞口,挡住了源源不断钻进来的寒风,“这只白狼是晨间属下在门口捡的,略开灵智,还算聪颖,勉强算是灵兽,属下已经和它缔结了灵契。殿下讨厌它吗,要是不喜欢,我就将它赶出去。”
他的声音明明和往常一样沉稳,桑念念却莫名听出了几分委屈。
而随着他的话,滩成一张狼饼的白团子也抬起头,漂亮的蓝眼睛湿润润的望向她。
桑念念:“……”
她诡异的产生了一种白狼和扶冥很像的错觉,看着狼饼饼迎风飘荡的绒毛,到底没狠心说讨厌它。
“既然结了灵契,不会伤人,那就留下吧。”
灵契是时下大部分人驯服灵兽的常见方法,只要本身实力强,能打败灵兽,就可能得到它们的认可,缔结灵契。
缥缈宫的暗卫们实力都很强,也有不少暗卫和灵兽缔结了契约,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灵兽都比较弱小,像这只白狼这么大的,桑念念还是第一次见。
“嗯。”
见公主允许将白狼留下,应当没那么讨厌狼妖,扶冥唇角微弯。
他屈膝跪在床边,将面色苍白的桑念念拥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臀,“抱歉……殿下,我来迟了。”
扶冥微微低头,用灼热的唇碰了碰她冰冷的脸颊,苍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直白的爱意,“您能原谅我么?”
桑念念双眸错愕的睁大,完全没想到以往跟个木头一样的扶冥竟然做出这么主动的举动,还……如此的大胆。
“你为何突然、”
桑念念抗拒的伸手去推扶冥,却因为刚刚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开口就先没了气势,“突然亲……”
她话音未落,一道凌乱的呼吸又靠近了些。
扶冥声音沙哑,依旧是冷静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羞红了脸,“抱歉,殿下,刚刚冒犯了您,忘了询问您的意见,之后不会了。”
他说着,高挺的鼻尖蹭了蹭桑念念的,“属下遇到了一些困难,一见不到您就深思倦怠,一看见您就非常非常想要亲您,可以请您像昨晚那样,亲一亲属下,再帮助属下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