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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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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知鱼准时起床,穿戴整齐后来到了金銮殿开朝会,她刚坐下,群臣便向她参拜:
“陛下万年,大安万年!”
“平身!”
“谢陛下。”
众臣起身后,张全福收到安知鱼的眼神,喊道:“宣晋国使者,燕国使者觐见。”
外面的传话太监听后,立即跟着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晋国使者,齐国使者与燕国使者带着使团进入了大殿,一起喊道:“晋臣段兴见过大安皇帝陛下。”
“齐臣宁志远见过大安皇帝陛下。”
“燕臣冯明涛见过大安皇帝陛下。”
“平身。”
“谢陛下。”
三人起身时,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安知鱼,眼中纷纷闪过一丝震惊,龙颜凤姿,不怒而威,此子帝王之相也。
迅速收回情绪后,三人拿出贺表进行了一番恭贺,献礼,安知鱼按照礼节进行了回礼。
其中晋国使臣送来了一只金玉麒麟作为联姻信物,安知鱼则送了一把金刀,而燕国使臣则送了大量赔礼并赔罪道:
“陛下,我国三公主被仙人测出灵根,我皇不忍爱女错失仙缘,便让其离去,至于联姻人选,我国愿换成七公主,还请安皇陛下见谅。”
“无妨,到底是我皇兄与贵国三公主无缘。”
“多谢安皇陛下谅解。”
齐国使臣拜道:“安皇陛下,我王思念慧柔公主,给公主带了一些家产,还请陛下允许我等探望。”
“自无不可。”
“多谢陛下宽宏。”
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三位使臣便退下了。
安知鱼则开始讨论正事:“张鹤一案,查得如何了?”
御史中丞上前奏道:“陛下,臣等已查清事实,是锦城人张鹤提前收买了方正,而方正又贿赂了三位考官,这四人找出两位张鹤试卷后,毁掉了江城张鹤的名贴,而后张冠李戴。”
“既然证据确凿,方正,锦城人张鹤,还有同流合污的三位考官一律腰斩,立刻行刑,其亲有为非作歹者一律处死,其三族抄没家产,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录用。”
“方正道貌岸然,以清贫邀名,其妻女无辜,朕准许刘氏女休夫,其女改为刘姓,断绝关系。”
一个老翰林站出来反对道:“陛下若是怜悯刘氏,准其和离即可,怎可休夫,一直以来……”
安知鱼打断了他的话:“方正如此无道,你却只让刘氏和离,什么意思,你可怜方正?”
老翰林慌了:“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怕此事一出,乱了纲常。”
“和离才是乱了纲常,刘氏若只是和离,那岂不是代表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朕可是知道有不少人大祸临头休妻躲避惩罚。”
安知书淡淡地扫了一眼众臣,盯着老翰林道:“联姻时千般好,一朝败落就踹人,这般会不仁不义的行为若是准许,那三纲五常岂不是摆设!”
“若如此,你还不如把你的道德仁书全烧了干净。”
老翰林冷汗直流:“陛下,是臣考虑不周。”
安知书摆了一下手,让他退下,声音不轻不重道:“为了制止此类事件的发生,朕才让刘氏休夫,只有休夫才能证明是方正的错,刘氏是无辜的,不用被牵连。”
安知鱼看了一眼礼部尚书: “是方正为夫的纲纪不正,仁、义、礼、智、信一个也没有,故而刘氏不从,不然还以为礼部尚书的家风不正呢。”
礼部尚书,方正的岳父,刘清源收到暗示,神色动容地上前谢恩道:“谢陛下为臣与臣女考虑。”
安知鱼不轻不重道:“但你与高太师失察,不可不罚,朕将你贬为京兆府尹,彻查京兆府的贪污腐败,但你若是收拾不了你女婿留下的烂摊子,你就去西荒当知县去。”
西荒不仅环境困苦,还常有妖邪出现。
刘清源目露斗志:“臣定不负陛下皇恩。”
“太师则罚俸三年。”
高太师眼中闪过一丝惭愧:“多谢陛下开恩。”
“希望太师经过此事,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安知鱼点了一下头: “江城人张鹤满腹经纶,状元之才,却受此等冤屈,无法为国效力,实乃国之不幸,朕欲补偿他为翰林院学士,赐字云开,众卿以为何?”
“陛下仁德。”
“那便拟旨吧。”
“来人,传太医前去为张云开治病。”
“是,陛下。”
接下来,安知鱼又处理了季节一家与其为非作歹的族人,为首者凌迟处死,将抄出来的一部分财产还给受害者。
某些人听后松了一口气。
陛下应该是法不责众了。
“如今朝中官员有不少空缺,朕欲明年三月开恩科,此次恩科由宋太傅为主,高太师为辅。”
“是,陛下。”
“朕体恤有不少朝臣年老体弱,故而往后朝会推迟一个时辰。”
“谢陛下体恤。”
又处理了几件朝政后,安知鱼便下朝了。
很快,今日朝会内容传扬了出去,大安城内大肆赞扬安知鱼仁德之名,尤其是那些得知朝廷要恩科,为张云开正名并给予优待的读书人们,以及听闻刘氏休夫的女子们。
…………………………………………这是分界线。
菜市口,方正四人面如死灰地被带上了刑台,围观的读书人一边拿菜叶子砸,一边骂他们狗贼,若不是官差拦着,他们恨不得上去打方正一顿。
不少人觉得方正就是妒忌年轻又有才华的人,才会肆意落榜,当年他们定然也是其中之一,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怀才不遇。
“斩!”
监斩官见时辰已到,扔下斩首令牌,令牌一落地,刽子手便一刀落下。
方正四人一下紧张了起来,哭喊道:“陛下,我错了,饶命啊!”
“噗嗤!”
顿时,台上撒下了一滩血液与尿液,场下不由静默了数息,害怕的人不由躲远了一些,也有胆大地喊死得好。
监斩官挥了一下手,等候的二皮匠便带着白布上了台,将尸首用布包好,抬了下去,缝补好后,亲人交一笔银子,便可将尸体带回去安葬。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中,一名气质清雅的妇人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尸首,轻叹了一口气,对马夫道:“走吧。”
“是。”
马夫挥了一下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菜市口。
方燕萱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地靠在刘兰怡的怀中,抬头问道:“娘亲,你是不是很恨爹?”
刘兰怡抚摸了一下十岁女儿的额头,又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缓缓道:“曾经恨过,后来妥协了,也看清了。”
“比起其他人,你爹至少没有往家里领女人,曾经我们也有过恩爱,对你也不错,这已经很好了。”
“这世上男人多薄幸,抛去德行,你爹算是一个良人,当然主要是因为我有一个礼部尚书的爹,因此在外人眼里我嫁得很好,无妾,无婆家,你爹也不曾因为我只生一女就纳妾。”
她看向方燕萱语重心长道:“萱儿,对大部分男人来说情爱是点缀,利益才是核心,为了利益,他们可以装深情,从而可以在一瞬间翻脸不认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痴情人,不过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你不要轻易地将自己的心送出去,不然一旦错付,那会很痛苦,知道吗?”
方燕萱点了点头:“知道了,娘亲。”
刘兰怡将方燕萱拥入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也幸亏当今是个仁君,不然我们娘俩不是流放,就是为官妓,我非咬死你爹不可。”
方燕萱闻言脸色更白了,不由抱紧了方兰怡,心中对安知鱼生出了感恩之情。
另一辆马车中,一个面容凄苦的瘦弱男人听着外面的叫好声,神情激动地拍着车厢,他终于大仇得报了。
一旁的少女在他耳边道:“爹,你的仇人已经就地正法了,往后你好好养伤,有御医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再报效朝廷,名垂青史,让方正遗臭万年。”
张云开重重地点头:“嗯。”
另一边,方正四人尸首被带走后,季节一干人等被押上了刑台,监斩官刚宣布他们的罪行,群情激愤的百姓们挤开读书人,疯狂地拿着石头砸着,一边骂道:
“龟儿子!”
“狗官!”
“畜牲啊,我儿子才八岁啊,你们也下得去手!”
“我的女儿啊!”
“你们这些畜牲不如的狗东西,我诅咒你们下地狱!”
“……”
读书人望着恨不得撕了季节等人的百姓们,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敬畏。
监斩官见此迅速念完了罪行,大喊道:“行刑!”
百姓们一下安静下来,当看到人头落地,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时,纷纷眼睛赤红地叫好道:
“好!”
“杀得好!”
“陛下万岁!”
“陛下仁德!”
“……”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一个面容普通的蓝衣人目露严肃:“一个手段果决的仁君,还如此年幼,没有意外的话,这安国小皇帝会是我最强大的对手。”
一旁的黑衣男子不由开口道:“主人,那我去杀了他。”
蓝衣人拿起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是所有问题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何况这次我是来寻求联盟的,再者你也杀不了他,他以仁德之名让暗卫出现在明处,我猜他是为了隐藏更深的暗卫。”
“去,把我的拜贴送去锦衣卫衙门。”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