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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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没长疹子，应该不是过敏。”诗涵猜测道：“痒吗？还是有痛感？”
云舒伸出葱白手指在上面摸了摸，虽然有轻微的刺痛感，但并不碍事。
难道那不是梦？
云舒忍不住想。
昨天晚上睡着后，她梦见沈识在她的床边变成了吸血鬼，于是果断翻身坐上他身子，压制他的身体。
但毕竟男人力气大得多。
所以他最终还是咬上了她的脖颈。
可这只是梦啊。
云舒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心事太多有点魔怔了。
她朝诗涵勾唇笑了笑：“没事，估计是昨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李诗涵听她这样说，也不再多问，拿出iPad跟她说后面的工作安排。
那天和张嘉的沟通多少还是有了一点效果。
听程瑜然说，林涛最近行为收敛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女朋友劝的原因，还是因为公司其他股东给的压力。
程瑜然也私下帮她咨询过一些业内同行。
虽然换公司是一种方案，但毕竟目前乐队的整体经营和公司绑定太深了。
最好的解决方法，其实是把林涛拉下台。
而这必须需要张嘉的帮忙。
云舒心里明白。
但毕竟之前她就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如果这样还无力挽回的话，那也只能接受自己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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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专辑录制进入尾声。
最后一首歌结束当天，工作室的人提前订好了餐厅，决定一起去庆祝庆祝。
餐厅走廊。
服务员领着大家往包间走，陈越一边逗着身侧的诗涵一边跟程燃说笑。
云舒抱着双臂跟在后面。
一身黑的搭配让她完美隐藏进了餐厅角落。
就在慢悠悠走着的时候，前方人突然停了下来。
走廊变得拥挤，似乎是有另一拨人正好从楼梯上下来。
云舒只好侧过身子给人让位。
人群中，一个胖嘟嘟的大叔脸色酡红，看着像是喝醉了，走路时候颠来倒去，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云舒连忙把身子缩得更紧。
齐喻刚好站在她身后。
瞧见大叔歪歪扭扭的走姿，在那人经过两人身旁的时候，他预知般地提前伸手扶住那人。
免了云舒一次“被碰瓷”。
毕竟认识太久了，云舒对于齐喻的顺手根本没当回事，连谢谢都没打算说。
齐喻对于云舒的“知恩不图报”早已习惯，埋头继续玩手机。
拐角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云舒下意识昂起头多看了一眼。
竟然是沈识。
他也来这里吃饭。
男人此刻应该是刚洗手回来，柔软的袖口卷起，小水珠沿着他指尖滑落。
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下，是结实而紧绷的肌肉。
云舒站在缓慢移动的人流之中，借着帽子和口罩的遮挡又向那个方向仔细地看了看。
他并没有向这边投来视线。
所以应当是没有看到自己的。
云舒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她还没能适应隐婚夫妻的这个身份。
眼下突然在公共场合碰到，自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没看到那肯定是最好的。
“看路。”
齐喻在身后突然冷冷开口。
云舒立即停下步子，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看沈识看走神，竟然没注意到面前突然出现的桌柜。
坚硬的桌角离肚子只有一公分，她尴尬地眨了眨眼。
扭头看身后人，她说：“谢谢啊。”
齐喻淡漠地点了点头，懒散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感冒还没好吗？怎么一直走神？”
“昨天没睡好。”她胡乱应付。
齐喻转了转手机，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半晌，他轻掀眼皮朝拐角处示意了一下：“刚才那边有个男的看了你好几眼，你认识吗？”
云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刚刚沈识在的位置，但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会是沈识吗？
她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答案。
“怎么说我也是公众人物。”
“看我不奇怪。”
云舒随口敷衍。
“可你这包得只能看到下白眼。”
齐喻讽刺道。
懒得理他，蒋云舒快步往前走跟上大部队。
一门之隔的包间里。
桌上的人正热情讨论着刚刚在外面碰到的“公众人物”。
“我刚又看手机确认了，就是Slience，之前我在音乐节上看到过他们的表演。”
“这个乐队很红吗？我怎么没听过？”
“你爱听的歌都是我爸平常听的歌，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
“欸，攻击年龄就过分了……”
“不过说真的，第一次离这么近，我发现里面有个小伙子真心挺帅的。”
“是齐喻吧，高高的，穿黑衣服，看着有点高冷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真挺帅的，而且看着很年轻。”
“他和主唱都是高中毕业就出道的，年龄自然不大 。”
“不过之前我看热搜，说他和他们乐队主唱是一对。”
“你是说他前面戴黑帽子的女孩？”
“对。”八卦越聊越兴奋，“这样看他俩穿得还是情侣装！”
“我天！”
明星八卦本就是聊天热门话题，一群人说得热火朝天，角落里坐着的男人眼眸颜色却越来越暗。
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只有他们刚刚说的那一句。
“他和他们乐队主唱是一对。”
云舒是乐队主唱。
不是没在娱乐新闻上看到他们疑似“在一起”的八卦，也不是没看过云舒费心费力的澄清回应，知道这些不过是不明真相记者的杜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嫉妒。
毕竟齐喻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已经快要超过他和她实际接触的时间。
这种认知让他焦虑，让他厌烦。
尤其刚刚在走廊里，瞧见他们之间熟络的来往之后，这种情绪变得愈发严重。
他们做了那么久的朋友。
熟悉对方的习惯，熟悉对方的触碰。
而自己明明拥有对她来说最亲密的关系，却在与她的相处中总是隔着层玻璃。
看得见，但入不了心。
人群吵吵嚷嚷，谢盈盈没参与他们的话题。
她只谨慎小心地关注着角落的男人动向，此刻自然也注意到他的怪异。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平和温润的五官，玻璃镜片下，细细的眉眼又精致又漂亮。
只是似乎心情不好，连带着眉毛都耷拉下来。
“是不是这里太吵了？”
她故作自然地走到他身旁，装作随意问起。
“要不一起出去走一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身旁人能听见。
话语里的逾矩过分明显。
陷入沉思的沈识被她突然打扰，眉头忍不住蹙起。
白天时顾及女孩脸面，他已经尽可能说得委婉了。
但似乎对这人不太管用。
桌上聊八卦的人不知不觉间停下，其中留着大波浪的女人抬眸看了谢盈盈两眼，眼神里涌上浓浓的不耐烦。
“沈识要嫌吵他自己会说。”
“不需要你替他打抱不平。”
阮杨夏脾气向来火爆，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
她一开口，桌上剩余的人表情不免变得五颜六色。
毕竟新来的实习生对沈识有意思这件事，只要是个心智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
沈识结婚了呀。
无名指上的戒指，总是不经意提起的“爱人”，接通电话时温润如春风的笑意。
这些都显示夫妻二人感情极好。
更别提，沈识还是个边界感极强的人。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态度。
但偏偏，总有人觉得自己特殊。
谢盈盈这一系列的举动，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个小丑。
她的脸因为窘迫而变红，漂亮的眼睛开始泛起水意。
毕竟是刚毕业的小女孩，就算心思再不正，旁人也很难说出什么重话。
眼瞅她快要哭了，桌上的老好人便跳出来打圆场。
一个劝阮杨夏不要生气。
一个安慰谢盈盈不要多想。
桌上闹腾得像是菜市场。
处于“事故”中心的主人公脸上表情比起刚刚更烦躁了。
他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起身。
“账我已经结了，你们想玩就继续玩，我有事先走。”
“诶哟，好嘞！去吧去吧。”
关系还算好的同事接上话茬，气氛总归不至于那么尴尬。
沈识推开门走了没几步，谢盈盈就从包间里追了上来。
“学长。”她出声叫他。
沈识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不耐烦地转身，他冷漠的眼神里夹着愠怒。
“首先，我只在首都大学交流过两个月，不算你的学长。”
“其次，你只是刚毕业，不是刚入社会。我已经结婚了，并且很爱我的另一半。你如果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还是别来当医生了。”
“可是——”
女孩张口，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白天是我做错了。”
沈识见她还在接话忍不住反思自己。
他冷笑。
“我不该那么委婉的。”
“我非常讨厌你。”
再转过身，被八卦的乐队主唱正站在走廊尽头。
还是一身黑衣，只是去了帽子，清亮的眼眸睁着，看向他时眼神带着好奇与微弱的审视。
沈识居然还会惹女孩子哭。
云舒表情怔愣地站在原地。
她只是出来走了走，没想到就能当面吃瓜。
可显然。
她的法定丈夫此刻心情不太好。
所以在看到沈识往自己这边走来时，云舒果断选择了躲避。
但聚餐包间离她此刻所处的位置有段距离，她只好选择往拐角处走。
沈识身长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
刚好是偏僻的角落，没有人看到。
他紧紧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着急。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舒没理解：“什么？”
他垂眸看她：“我和那人没有关系。”
“你说那个女孩？”云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沈识气息稍稍放松，继续解释：“她跟我表白，我拒绝了，然后她就哭了。”
哦。
原来是爱而不得的故事。
她抿了抿唇，敷衍地嗯了一声。
“行，我知道了。”
不在意，也不关心。
沈识感觉那股焦虑情绪几乎是瞬间就涌了上来。
“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他问她。
云舒敛眸，想起刚刚，虽然心底有那么一瞬的“不开心”，但说到底，他们只是应付结婚。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小气。
所以对于他的问题，她故作坦荡地回答。
“我们只是应付结婚，沈识。”
“如果你有别的意向交往对象，记得通知我一声就行，我不会阻拦你的。”
说完，她挣脱他的束缚，准备离开此地。
可沈识对她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从他倏然变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一只手重重地按上她的肩膀，牙齿在靠近她脖颈后方的位置咬了咬，像是在发泄怨气。
云舒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单手捂住后脖子。
下意识问：“你怎么又咬我？”
梦境和现实眼前重叠。
云舒也终于在这时恍然发觉，原来那晚的梦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那个暴雨如注的晚上，或许是因为床上多了一个人，又或许是不适应沈识躺在身边……
总而言之，云舒梦游了。
她梦见沈识是吸血鬼。
而自己是吸血鬼猎人。
她双腿跨开坐在男人腰间，在沈识“不解却配合”的态度里，试图去用手中不存在的圣剑刺向眼前人的心脏。
可还没下去手，床上的人就因为她极其不老实的动作，一个反手把她按在了床上。
下一秒，男人泄愤似的咬上她脖颈。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云舒紧绷的情绪在羞耻与愤怒中来回切换。
终究还是愤怒占了上风。
“就算我梦游，你也不能咬我啊？”
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该死！
当初没有提前调查过。
云舒后悔了。
她要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我要跟你离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