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w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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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集团除了总公司外，还有几家子公司，每家公司都有一个总经理。
即便是总公司，掌控实权的也不是陈赐这个名义上的小陈总，而是董事长的心腹秘书。
老陈对归国回来的陈赐行事作风看不惯，父子俩有矛盾，在靠得近的人里不是秘密。
也就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还没夺了“太子”之位。但公司里很早就有风声，以后天赐集团不一定会交给陈赐掌权，而是另择职业经理人。
也有传闻，说陈赐毕竟刚归国不久，老陈仍然对独子寄予厚望，所以才会频繁查岗。
虽然几乎每次查岗，父子俩都会因为大事小事意见相左，爆发争执，但毕竟陈赐还是小陈总不是？
按照Y市圈子的老传统思想，肉要烂在自家人碗里。
哪怕后代实在烂泥扶不上墙。这种家族企业宁可从旁支择人过继，也不会选毫无血缘关系的职业经理人。
楚浪在一楼大厅等待恨秘书过来的时候，也没闲着。
触手变成透明拟态在叽叽喳喳的实习生里乱窜，听了一耳朵八卦。
自然，他也听说了老陈信奉以小节见人品，不喜欢为人处世放荡不羁，没个正行。曾经因为某个员工有酗酒恶习，第二天上班时间还醉醺醺的被老陈撞见，宁可赔N+1也要通知人事当场解除劳动合同的传闻。
真假先不论，光是秘书小姐这如临大敌的态度，就知道如果老陈看见一团糟的办公室，会是什么下场。
“陈总，我来负责整理。”看在牛肉干的份上，楚浪看了眼时间，果断道，“现在是九点二十三，九点半，你带老……陈董事长进来。”
刚才说话间又过去一两分钟。
哪怕尽力拖延，七分钟，能把跟飓风席卷而过的灾难现场恢复如初？
恨秘书拧眉：“小楚，你今天第一天报道，不要妄说大话。”
楚浪看了她一眼，坦诚问：“你还有其他办法解决问题吗？”
被陈赐看过来，恨秘书不禁身体晃了晃，高跟鞋在地板上噔噔两下。
陈赐拍板：“死马当活马医，就按楚助理说的办。”
“把我老豆查岗这关今天过了，重重有奖。”
“我想换副新眼镜。”楚浪说。
“换换换！你快去。”陈赐没多想，火烧屁股地把楚浪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一推，立刻把门紧紧关上。
与此同时，走廊远处已经传来电梯门开启的提醒声。
陈赐对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闻弦知雅意，跟陈赐一起，一左一右赶忙迎了上去。
“爹……”
“陈董……”
老陈对陈赐今天这么乖觉感到很是纳闷。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风暴都闪过了，甚至连逆子搞大了某个女孩的肚子这种莫须有的猜测都有。
老陈下意识在陈赐和秘书两人之间左右扫了两眼。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
他知道陈赐什么德性，从小到大没缺过女朋友，但坚持一条准则，就是不谈本地人。
一问就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因为这个，给陈赐选总秘的时候，老陈才会特地看过简历背景，确定这女孩土生土长的Y市人，而且已经有了感情稳定的男友，这才放到陈赐身边。
陈赐向来被捧惯了，自信得很。抢别人女友这事，他不屑干。
陈赐不知道，就这一瞬间，他爹已经把他恶意揣测了个遍。
“爹，你今天怎么来了？”
陈赐越是做小伏低，老陈越是绷着脸：“说，你错哪儿了？”
上来就被质问，陈赐烦了：“我怎么知道。”
他把自己这几天动向想了一遍，除去在选助理的时候插手了一下，别的什么都没干。他的助理，他当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选。
陈赐理直气壮：“那你说呗，我错哪儿了？”
被他态度嚣张地一反问，老陈一边觉得正常，一边语塞，赶忙临时找了个话题：“我听说选总助的时候，你给面试官打了电话？”
“对。”陈赐看老陈顿住了脚步，不着痕迹地挡住他去路，“我选的助理你也认识。就是你那天救的人。我觉得有缘，他选拔成绩也高，就破格让他留下了。”
老陈神色复杂：“小楚……是个好孩子。”
“但他失忆了，来历不明。我看你还是不要耽误他为好。”
陈赐奇了：“先头做好人的是你，现在让我别留下他的也是你。”
老陈没法跟陈赐解释。
难道要说，他在排除哪个是瑞择维斯家族派来进行“家庭教育”的海外杀手，结果一眼在简历库里看到了楚浪的名字，还得知楚浪已经变成了陈赐的生活助理。
看见人事部报上来的名单，老陈不存在的心肌梗塞差点犯了。
屁股一大早还没坐热，赶紧跑来找陈赐了解情况。
“懒得跟你解释。小楚人在哪？”老陈拂开挡道的陈赐，径直往办公室走去，“我听说他今天入职报道。”
陈赐偷偷看了眼时间，才九点二十七，就这么几分钟，办公室能整理个鬼啊！
陈赐觉得没希望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反而坦然了。
左右就是被他老豆狠狠骂一顿，洒洒水啦。
他心中倒是生出一股好奇，原来他爹今天心血来潮过来，是为了楚浪。
“他在我办公室。”陈赐试探道，“早上见了一面，我觉得楚助理还不错。”
这话一出，他旁边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变了。
罗秘书很惊诧地抬头，又赶紧低了下去。
老陈则是欲言又止。
他摆摆手，让秘书停步：“你去吧，忙别的事去。”
罗秘书走后，老陈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好歹不分。该干的正事一件不干，歪门邪道偏偏深得你心。”
“啥意思？”陈赐不耐烦，“能不能直说。”
“人事部的刚给我打电话。”老陈，“办社保的时候，楚浪提供的身份证号对不上。”
陈赐呆了呆：“啊？他身份是假的？”
乖乖。这么胆大包天。
老陈还在念：“所以我说你不长脑子。退一万步讲，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他自称失忆了，找不到身份证明也没有家人，没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哪来的身份证和学.历证书，还能求职？”
陈赐：“……”
陈赐：“那他更需要这份工作了。不然他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
老陈手痒痒，想戳陈赐脑门。可陈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没法跟小时候一样让他弹脑瓜子。
他也奇怪。
就这么一点时间，楚浪怎么降服的他儿子。能把一个混世魔王整成发善心的好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难道，黑手党杀手真有特殊的教育技巧？
老陈很严肃：“陈赐，你老实交代，没被威胁吧？”
陈赐扯了扯嘴角，想起楚浪高高兴兴装牛肉干的样子。
小土包子。
“老爹你说什么屁话。谁能威胁我？”陈赐转了转眼珠子道，“我又不差这点钱。骗就骗了。就是觉得这小子挺可怜！”
“不管怎样，我不能让……”
老陈唠叨着推开办公室的门。
室内景象映入眼帘，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跟在他身后的陈赐也嘴巴微张。
楚浪站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办公室中央，礼貌问好：“陈董事长，你好，又见面了。”
越过老陈，楚浪和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的陈赐对上视线。
他浅浅笑着，飞快眨了下右眼。
——陈总！我办事，你放心！
所以工资这方面……他的新眼镜这方面……总之就是个意思。意思意思。
陈赐目瞪口呆。
干、干嘛！！！
当着他老豆的面冲他抛媚眼，太嚣张了！太离谱了！
这小土包子不会……喜欢男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wink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