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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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脆声声的童音响起。
江启臣靠在车上，修长笔直的身影在暗夜里看起来像一棵秀竹。
他低头，正对上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睛。
这是一个四五岁小男孩，一脑袋卷曲的栗色头发，一身花红柳绿搭配看着不光不俗气，反而很漂亮。
能把红配绿穿都这么好看的，家长审美也不错。
“没有，我心情很好。”
说话间，他身体微微前倾，衬衫纽扣解开后露出的光洁肌肤看起来十分坚实。
“这个给你吃，哥哥你真好看。”
江启臣接过棒棒糖，蹲下身，握住小朋友的手，非常尊重非常温和地看着他，对他说：“谢谢。”
小朋友蹦跶着跳跃着跑远了，在回头冲他挥手的瞬间，身上好像都闪烁着旺盛的生命力。
江启臣拆开棒棒糖的包装，尝了一口，挺甜的。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将有些长的头发拢向脑后，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月亮。
身后，另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又见面了。”
“嗯，”江启臣转过身，瞳孔映出另一人的身影。
“我去接你的时候，雀柳说你已经走了。”
“踏雪病了，被送进医院了，我去看了它。”
“怎么样？”
“还好，乱吃东西，胃肠炎。”
……
侍应生将二人带到包间门口，就很礼貌地退开了。
包间门口放着一块牌子。
镜花水月。
江启臣看了那块牌子一眼，刚要推开门，就被高若愚一把拉住了手腕。
这么多年的锻炼下，高若愚的手上全是老茧，他放轻了力道，见江启臣没有拒绝，便一点点往下，牵住了他的手。
“启臣，”高若愚轻声开口，他突然有些结巴，喉咙发紧，“四年了。”
“嗯。”
“你现在，心里能放下第二个人了吗？”
高若愚曾劝自己，如果江启臣始终无法从萧南烟的离开中走出来，那他就这么一辈子陪着他又怎样。
可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冒出来，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等的太久了。
“菜凉了。”
江启臣挣开他的手，推开包间的门，“能。”
手腕被猛地一拽，他连桌上的菜都没看清，就又被拉到了高若愚近前。
呼吸交错间，高若愚突然忘了下一句的词，他开了口，声音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
即便这是擎苍下的店，也不能让人看见两个公司高层在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于是江启臣往后一倚，靠在墙上，顺脚把门带上了，这才抬头看着高若愚，目光清明，若有所思。
“我说，你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眼前骤然一暗，高若愚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扣向他的后脖颈，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炙热而虔诚的吻。
高若愚的眼里还带着一点水光，声音里有着一点不稳的颤音，语气却很平静。
“这可是你说的。”
“嗯。”
人要多活一些岁月才知道，跟某些人之间永远没法斩钉截铁地画下一个句号，牵绊深又远，仿若生命力没有尽头的草原。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