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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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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被他放在床边的人在他转身的几秒钟空档里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正在扒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且这个进程已经过去了一半。
白到反光的身姿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他眼睛里，庄思飞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眼前的景观上停留了几秒。鞠怀逸衣物下的身体有着一层薄薄的肌肉，隐约有些轮廓。看得出来有练过，又似乎并没有好好练过，看起来纤细却不会让人觉得不健康。
一股莫名的背德感涌上心头，大片的奶白让庄思飞在意识回笼的那一刻立刻转身。真是的，为什么要转身？又不是个大姑娘！庄思飞有些懊恼，明明医院的公共澡堂里，同事们几乎天天坦诚相见。
就在这时候，一条白花花的胳膊忽然从背后搭上庄思飞的肩膀，庄思飞瞬间僵住了。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进入庄思飞眼睛余光的范围中，手背上，静脉血管因为体脂率偏低而略微鼓起。
应该很适合静脉注射，庄思飞有些不合时宜地想。思绪转回舒适区，庄思飞勉强回神。
“你把衣服给我呀。”也许是因为酒后，又或许是因为脚伤，那条胳膊压在庄思飞身上，带着重量依附着，让刚做好心理建设的庄思飞的思绪又瞬间停摆。
半晌没有回应，鞠怀逸彻底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住了，他干脆趴在了庄思飞的肩膀上，咯咯地笑了，道：“你是不敢看我吗？真可爱。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算了，不看就不看吧，你把衣服给我。”
鞠怀逸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庄思飞后颈，让他的身体更加僵硬。他拿着衣服的手臂机械地向上抬了抬，然后便感觉重量一轻。是鞠怀逸拿走了衣服，并离开了他的身体。
身体一阵轻松，心中却有些许怅然若失。庄思飞依然定在原地，听身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闪回，渐渐让他心跳加速。
“嘶——”背后传来隐忍的痛呼。
“又怎么了？”庄思飞下意识转身，正巧看到鞠怀逸正在整理裤腰，深黑的秋衣已然将那一片莹白完全遮盖。
“啊，没事儿，刚才穿裤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脚踝。”鞠怀逸说着，拿起庄思飞刚才拿来的白色毛衣，抱怨道：“我想要那件蓝色的，这件毛衣太肥了。”
“我们是要去医院，不是去约会！”庄思飞觉得自己脑门儿上的青筋跳了跳。
“哦，也可以。”鞠怀逸表示他都可以，然后动作缓慢地开始把毛衣往身上套。
庄思飞倚靠在衣柜门上，静静地看鞠怀逸折腾自己的衣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如此沉浸地看一个人做这些平淡而琐碎的事情，甚至没能察觉时间的流逝。那件白色的毛衣果然如鞠怀逸所说，有些宽松，衬得他的腰身更纤细了。庄思飞给鞠怀逸拿的外裤是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说实话同这件毛衣不太搭配，但打石膏方便。
庄思飞看着看着，有些失神。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因为醉酒困意非常的鞠怀逸已经再次睡眼朦胧，他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大有就此睡去，一觉到天明的打算。
“嘿！别睡！我们要去医院你还记得吗？”庄思飞不得不上前拍了拍鞠怀逸的肩膀试图唤醒。可醉到深处的鞠怀逸已然超然外物专心梦周了，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他刚才怎么会看一个醉鬼看呆的？庄思飞真想把这醉鬼扔到床上不管，也真的不想在连续工作15个小时之后再回一趟工作的地方。庄思飞有些烦躁地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鞠怀逸柔软的地毯上盘旋一圈，终于认命地把人从床上打横抱起。
庄思飞把睡得仿佛昏迷的人抱上自己的二手大众，又在唤醒无果之后抱进医院。
急诊室护士见庄思飞怀抱一休克病人急匆匆进来，以为哪里出了什么事故，动作迅速地替庄思飞拉开急救室大门。
“庄总儿？！你怎么直接上手了？病人什么症状！”急诊室大夫迅速就位，时刻准备抢救。庄思飞是神经外科的住院总，虽然依旧是个小大夫，却人称庄总。
“额……没大问题，用不着抢救。”庄思飞有些尴尬地回答。
“这人都休克了，快！庄总儿你还在那儿愣着做什么！”急救室大夫恨不得把病人从庄思飞怀里抢出来放病床上立刻开始抢救。
“没休克，醉酒后深度睡眠而已。”庄思飞解释，他也想快点儿把人放下，他马上就快抱不住怀里这醉鬼了，可人真没到要抢救的程度，就不去占用珍贵的抢救室资源了。
“深度睡眠这样儿还不醒？”抢救室大夫怀疑。
“也许只是有些贪睡？”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庄思飞用揽着鞠怀逸的左手拍了拍怀里抱着的人，触感柔软有弹性，手感竟然还不错？
然后，庄思飞发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更诡异了。庄思飞反省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拍了哪个部位。
耳根骤然变得滚烫，庄思飞整个人都僵硬了。
刚才做梦躺在吊床上度假的鞠怀逸被庄思飞的动作唤醒，一睁眼看到头顶庄思飞的脸：
“庄思飞？”
刚睡醒，鞠怀逸的声音略带鼻音，没有平时那般字正腔圆，却好似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嗯。”极度社死的庄思飞甚至不敢低头。
“这是在哪？”鞠怀逸问，头顶的灯光实在刺眼，他眼睑翕张，重又闭上。
“医院。”庄思飞回答，已经不堪重负的胳膊提醒他该把人放下了。
他环顾四周，找到等候区的连椅把人妥帖地放下，手掌执着鞠怀逸的右腿让他调整好姿势才放开自己的双手离开鞠怀逸的身体。
“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挂号，手机给我。”庄思飞蹲在鞠怀逸身前交待着。
“好。”醉后的鞠怀逸乖得要命，他仿佛清醒一般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什么重要的会议现场。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动解锁，打开微信，调出健康码。全程顺畅，看不出丝毫卡顿。
可庄思飞还是从他依然时不时失焦的眼睛里看出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安顿好这个任性的醉鬼，庄思飞起身回头，身后一众同事正在对他行注目礼，一大片诡异的眼神让他简直头皮发麻 。
“劲儿挺大啊庄总，一路从停车场抱进来的？喝醉酒直接把人架进来就是了嘛，做什么公主抱，吓我一跳！”急诊室向来大大咧咧的直男男护士率先开口，虚惊一场他慢吞吞挪回自己的小圆凳上靠墙继续葛优瘫，作为急诊室的壮劳力，他一晚上快累死了。现在难得消停一会儿，他要继续瘫着。
“你懂什么，这叫关心则乱。你家朋友出事你不着急？小庄啊，这是你朋友？”护士长慈爱地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庄思飞觉得别扭。
庄思飞点头的动作在中间卡了一下复又点了下去，朋友吗？算是吧。
“小庄总，你朋友好帅！你好有男友力！”分诊台护士刚从卫校毕业没多久，正是活泼的时候。
庄思飞知道分诊护士的两句话应该分开理解，可他还是忍不住要联系起来，这让他更尴尬了。
“半夜来医院，就算不需要抢救也是急症，来，赶紧把号挂上。”出来看热闹的急诊室值班医生出声解救脚趾已经开始抠地的庄思飞。
庄思飞简单描述了鞠怀逸的症状，开了一堆必要的单子去做检查，查血拍片一套下来，鞠怀逸已然醒了八分。
“今天晚上谢了。”等待结果的时间，鞠怀逸微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对庄思飞说了谢谢。
“只说谢谢可不够。”庄思飞同鞠怀逸玩笑。
“你说想要什么？随你开口。”鞠怀逸说不出是倦怠而懒散地笑，配合着庄思飞的玩笑。
“倒也不想要什么，只求哪天我要是没钱交房租了，房东大人可以看在今天的份儿上，不要把我扫地出门才好。”庄思飞道，他其实没开玩笑，作为一个还没晋升主治的小医生，昨天交的那些房租几乎掏空了他的存款，这个月发工资之前，他都打算靠食堂饭卡解决温饱的问题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去租一个这么贵的房子。
或许是房东长得实在好看，性格又有趣？
“3个月够吗？”鞠怀逸闻言笑了，又仿佛知道庄思飞会拒绝一般，提前打断他：“换你照应我3个月，如何？看在我这3个月可能会行动不便的份儿上。”
鞠怀逸说着，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脚踝，疼痛即刻传来。他轻轻地倒吸口气，停止动作，尽量让这一股疼痛不惹人注意。
“只需要每天回家的路上买菜回来，负责一下每天公区的卫生。如何？”鞠怀逸补充道，他对自己那3500元/月的房租能换到的帮助还算有数。
这个建议，多少有些冒昧的，毕竟庄思飞只是一个初相识的合租人。可他和庄思飞满打满算才相识2天，庄思飞就愿意把他一个讨人嫌的醉鬼送到医院，又让鞠怀逸生出些许希冀。他借由一个玩笑提出来，即使被拒绝，也不会太尴尬。
大不了，他把造成他脚踝扭伤的罪魁祸首薅过来顶两天。
而庄思飞闻言，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笑道：“也可以。金主大人，除了卫生和买菜，其实你还可以指使我干些别的，不用客气。”
鞠怀逸没想到庄思飞居然这么干脆，没报多少希望的意愿达成让他心生欣喜，玩笑道：“放心，我不会把庄大医生当农奴使唤的。”
这时候，鞠怀逸手中手机的提示音传来，刚才的检查结果出来，两人带着结果去找刚才挂号的急诊大夫。
“稍微有一点点骨裂，打个石膏养几天就没事儿了。至于醉酒，没太大问题，等自然代谢就可以。”急诊室的值班大夫看了眼传输过来的片子，又问作为家属的庄思飞：“这脚看上去扭了有段时间了，不是刚扭的吧？怎么才来？”
庄思飞把同样询问的视线转向鞠怀逸，他也不知道啊，他真的不是家属。
“嗯，对。”鞠怀逸看了眼急诊室墙上的挂钟，道：“昨天早晨扭到的。”
“哎，现在的小年轻啊。”急诊值班大夫感叹一声，开始不甚熟练地在电脑上敲诊断。
“嗯，是挺能忍。”庄思飞对着光看了一眼鞠怀逸的单子，凉凉地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