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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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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与虹辰座第一次交锋，那次行动被称为“狸猫换太子”。
克莱恩是狸猫。
最终结果以虹辰军重挫，第一集团军逼停神鹿，肯瑟·希凯奇生死不明结束。
这一仗无论是电磁风暴中机甲改用光学配设，还是大规模进行星际轨道炮轰炸，奇迹般逃生的肯瑟都凭借残烈的战损比，风头大盛。
蒙特利极力充满抑扬地读着星报，可他的长官并不领情。我恹恹地坐在轮椅上，手上还带着电磁手环，强制被李路铐在扶手上。
现在回不了首都星，是因为我的身体如果按照李路的来说有一口气喘着都是上帝手滑了。
我咳了一下，咽下满口血腥。
“他们什么时候到？”
“不清楚应该还有一小时吧。喂，老大，你一上午已经问了我三回了。”
“哦，那换个问题，克莱恩是死是活？”
“……”蒙特利回答不上来，“克莱恩怎么可能会和老大您一样？那样的情况还能活下来，当时他可是被您打残了啊？”
我抬起眼皮，“所以呢，你找到证明他死亡的证据了吗？住在松林路125号的那个垂死病人又是谁？”
“……”蒙特利感觉自己官帽不保，“您怎么知道？”
我冷笑一声，不管副官想打死我的心。
“秦坏告诉我的。你现在立马去安排，我要他永远醒不来。”
一个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的B，是对这场战争最大的变数。
等蒙特利离开后，李路来看看我的伤情，而我望着窗外的港口，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醒来时，已是傍晚。
大片大片泼染橙红的云布上地平线，上方漆黑如墨的星野上星辰可数，西北方，形状瑰丽的人工能源站在持续不断地发出温柔的白色光芒。星舰停靠在港口，士官们上上下下忙碌着。
我在安静中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他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转着笔在注视我。
“什么时候到的？”我问他。
秦坏没立马回答我，仍是静静地看着。许久，“我要是知道你能把自已作成这样，我那天就直接给你在墓园里买块地！”
秦坏撕开那层温柔，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我被克莱恩打乱了节奏。若是等虹辰座反应过来，我们更是难啃下这块骨头。”
“克莱恩，克莱恩！你满脑子只有他吗。”秦坏站起身，撑着桌。
“若是你折在那场狸猫换太子中呢，局势会瞬间逆转，反叛军，第八，十一，甚至是第三，都会一哄而上！……你的脑子是被能源炮辐射了吗？”
“……”
老婆生气了怎么办，在线求。
我低头可怜兮兮地咳嗽了两声，眼角里瞥见秦坏手紧握，身体禁不住朝我前倾了一些。
“我错了，秦坏。”我低沉着声说。夕阳打在我脸上，有种落魄英雄的失意。
秦坏张了张嘴，又是停顿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你记住教训就好。你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他咽下训诫的话，最后一句声音又小又轻。
“现在我来了。反叛军的事情，首都星已经把舆论控制住，第八星域的人也把设备安全送达了。而你昏迷的这几日，”他松懈了身体，斜斜挑眉透过我望向远方，也似借远方望向我。
“美名广传？也确实可以这么说，现在外面说你已经全身都金属化，争论也非常配合地进行到了你属于不属于人的范畴。”
“属不属于人我不知道，但我看着，还能喘气。”我轻笑一下。
秦坏冷哼一声，拿起他先前看的报告，我盯着他，眼皮一跳。
“所以你能连续喘气后，把自己的用药量减半？向首都星申请让我光速起来？还下达了七十四条命令给蒙特利，包括给他升职？还好你是传达了给另一个副官，不然蒙特利能挺而走险提枪半夜给你摸过来上一下。”
我垂头，装死。
“也对，快死的人少用点药正常，那让我干过来干嘛，见见你最后一面？一路走好？”
“我只是，不想引得虹辰星铤而走险。……你也见了神鹿的情况了吧，军用化程度很低，而我手下的这部分军队已经不能再来一场了。”
“……很困难。”
“这场战争本来就很难。”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但十三星域终会有一场。”
“不然不是死于星野，而是被蛀虫咬穿脊骨。”秦坏接下我的话。
“所幸，你来了。”
他掀起眼皮看向我，目光冷彻又带着触手可及的温情。
“万幸。我不是穿着丧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