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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2025.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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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点下班，但打车打了半个钟头都没打上。我同事也没打上，小熊，我俩一起站在路边聊着天等待。
这时候过来一个小姐姐，真的很漂亮，打扮也很有气质，身上毛茸茸的衣服像雪貂，穿着高跟鞋，过来问路，问我15号商场正门在哪里。原来她也打了车，打着了，但是定错了上车点，找不到位置。
我就给她指了路，告诉她要穿过SOHO这几栋楼，在另一边的马路上。
她点点头刚走两步，又忽然折返回来。我以为她是还有什么疑问，没想到她小声说了一句：“那边有个男的一直跟着我，我害怕。”
我瞥了一眼立即了然，搂过她的肩膀：“我送你过去。”
其实我心里盘算着两件事。
一件事是，我一个女人，真的有保护她的能力吗？如果那个人还是跟过来了呢？
一件事是，如果她不是那个猎物，我才是呢？没有人跟踪她，相反，是我被他们两个跟踪，她只是个诱饵呢？
不管怎样，我想了一下，这里才三点半，夜生活还未结束，仍有行人穿行。我们并不是去小胡同，只是步行过广场，夜灯通明，繁华北京，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余地挽回。
而且，你要真问我的心——让她一个人冒险，我做不到。
我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摁着手机，脑海里演练过千万遍致命一击的方法，往前走。
忽然，我一扭头，发现小熊揣着手冻得哆哆嗦嗦地也跟了上来。
我会心笑了一声：“哟，你也来护送我们两个了？”
“反正也打不着车，一起过去呗。”
最后我目送她上了车，小熊又陪我走回我们的上车点。
我又想起来昨天。
依然是后半夜下班，四点才打上车。
上车以后，司机带着南方口音问我手机尾号，我正常回答。因为带了给妈妈买的花，我怕忘记，说了一嘴：“师傅，待会儿下车的时候，能麻烦您提醒我一下别把后座东西落了吗？谢谢。”是我求人办事时惯用的温软语气。
“不用谢不用谢。”他的语气也格外友好、格外热情，问我：“刚下班啊？”
“嗯，刚下班。”
“真辛苦。”
我笑了笑，拿出耳机准备听歌。还没来得及插上，就听他热情问我：“姑娘，吃不吃口香糖？”
我依然甜甜地谢绝：“不了，谢谢。”话音刚落，我才反应过来，这次是礼貌先于警惕心了。我本来也应该拒绝的。
深夜打不到车的时候，一辆快车恰好出现在酒吧附近，万一真是有心的，那他会是为了载什么人呢？口香糖这种东西，又算最常见的骗术。
我不想把人想的太坏，我当然知道他大概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司机，想要热情地做好服务，最好还能拿到好评。但我凡事总习惯考虑最坏情况。
前面应该是红灯，车停着，我低着头装作认真玩手机。呼吸间，好像闻到了西瓜口香糖的气味。他应该是自己吃了一个。
我心里没底，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
灯映红他的脸，夜色斑驳里，他一双眼睛正透过后视镜，瞪着我看。
我和那双圆眼在后视镜中对视。
毛骨悚然。
我故作若无其事垂下眼睛看屏幕，过了一会儿，又是个红灯。他好像很渴，用焦急的口气啧了一声，问：“姑娘，矿泉水喝吗？”
“不了，谢谢。”
于是他自顾自下车了，趁着红灯，去后备箱翻找了一会儿。我感受着座位后面的磕碰音，试图去判断他在拿什么，心跳极快。
好在最后，他只是拿了瓶矿泉水自己喝。我平安到家。
我们总说晚上很危险，总说酒吧很危险，总说这里危险那里危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说：女性很危险，女性很危险，尤其是独自一人的女性，更危险。
穿短裙危险，穿黑丝危险，一个人走夜路危险，一个人坐车危险。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她就忽然不危险了。
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