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
嘉平一中历来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学校，除开本部直升，只有少数其它几中的学生能考进一中。
纪棉就是其中一个。
按照高中鄙视链，一中本部学生面对外校考进的人总有种道不明的优越感。
开学很长一段时间，纪棉几乎没怎么和人说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新学期第二个月的国旗下演讲。
演讲人——段识周。
从他要上台起，台下同学就开始小范围骚动，离老师越远的位置越明显。
纪棉原本还有些犯困，被身侧几个同学的讲话声吵醒。刚抬起头，就发现老师过来捉人，赶忙提醒同学。
说话声停止，几个女生低头装鹌鹑。
班主任巡视一圈，纳闷地回到队伍最前头。
等他一走，几个女生故态复萌。老师又来，纪棉又提醒。
连续几次，大家都忍不住低头憋笑。
友谊来得莫名其妙。
等老班再次走回队伍前方后，纪棉终于没忍住问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讲话的女生惊讶地看着纪棉，压低声音问：“你几中的？”
纪棉讷讷回，“三中。”
“难怪。”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笑意莫测：“没听说过咱们一中校草？”
纪棉有些茫然，“谁？”
“段识周呀！”女生表情夸张，不信地问，“不是吧，完全没听说过吗？”
纪棉表情尴尬。
正在此时，校长讲话完毕。
全场掌声雷动，齐齐鼓掌欢迎学生代表上台致辞。
女生笑了，下巴朝台上微扬，“喏，就他！”
女生眉眼皆是骄傲，朝纪棉强调，“咱一中的门面——段识周！”
全场狂热欢呼，各种声音排山倒海般、一阵盖过一阵，即便是在那么嘈杂的声音里，纪棉依旧能清晰听出女生语气里的崇拜和骄傲。
不仅学生这样，就连老师们都全程微笑地看着他。
女生的夸赞没有一丝掺假，这位段识周同学，真的是全校人气top 1，连老师都偏爱的宠儿。
纪棉远远望着他。
少年志得意满，蓬勃又张扬。
他就站在那里，简简单单，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人太耀眼，还是那天的阳光太热烈。
穿越人海，穿越时光。
恍惚中有什么东西层层叠叠、跌跌撞撞地落入心口。
海风依旧在吹，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当年校园的哄闹声。
女生的声音犹在耳畔，“是段识周呀，你真没听说过吗？”
回到现实里。
海风还在吹，玫瑰花还在摇曳，天上的星星依旧闪烁。
昏黄地灯的光模模糊糊照在两人身上，将久别重逢的气氛一下拉到最满，饶是纪棉神经再大条，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尴尬。
久别重逢，理所当然该对老同学表示热烈欢迎。她站起身，热情地笑着朝他走过去。
“好久不见，段——”
“您哪位？”
段识周微歪着头看她，表情像只单纯无害的大狗，语气却带着噎死人不偿命的味道。
一如从前，不顾它人死活的松弛。
声音戛然而止。
如果是高中的纪棉，会直接告诉他：虽然你是校草，但你真的很装。
但此刻，五年没见面，不确定他是真的没认出自己，还是在摆谱。
纪棉今天已经丢大脸了，不想临了临了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停顿两秒，她平静地‘哦’了声。
笑意消失，淡淡扯了句，“认错人了”
“啊，那你还知道我姓段？”段识周迈步上前，悠悠地关掉手机，将手揣进裤兜，欠扁地站在纪棉身后，小声问：“怎么？难道是我粉丝？”
纪棉往后看了眼。
乔琛出来找她不奇怪，没想到陈屿川也在。
她收回视线，半仰头望向段识周，没有正式打招呼，终归不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她这个老校友。
叙旧的事先搁一边，她笑着说：“刚才谢谢你，那个，朋友找我……就先进去了。”
段识周眼底的兴味彻底没了，兴致缺缺地‘嗯’了声，表情恢复之前在凉亭打电话时的薄凉。
纪棉没多耽搁，朝着陈屿川和乔琛走去。
“我第一次来星海岸，对这边不熟，就让陈二陪我一起找你了。”乔琛解释。
纪棉嗯了一声，看向陈屿川。
他没出声，低头看手机，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修瘦干净，仿若玉雕。
应该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他扫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紧接着说：“走吧，里面正热闹。”
陈屿川说得没错，包厢里果然热闹非凡。
安以歌组织大家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刚一进去就听见有人起哄。
“不行啊，满上满上。”
被按倒的那人苦笑：“我看你铁了心要把我喝死在这儿。”
“哪儿能呢，谁让你不愿意说真心话！愿赌服输啊，说了喝十杯，少一杯都不行”一群人说归说，倒酒的动作丝毫没停。
注意到三个人进来，嘴里喊着：“陈总一起玩！”
陈屿川无所谓，走到安以歌身侧坐下。
乔琛和纪棉紧跟着找位置坐下。
发牌时有人扫纪棉一眼，不顾纪棉不玩这类游戏的习惯，直接抽出一张牌递到她手里，笑了，“纪同学也来。”
纪棉刚要推拒，注意到那人和安以歌对视的眼神，忽然明了。
这类事件从陈屿川谈恋爱起就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分明她和陈屿川清清白白，却总被他的女友们当成假想敌。
事实上纪棉确实没必要做什么，陈屿川的女友压根就没有坚持过三个月的。
最初她还会解释，逃避，会找对方调和，最后发现压根没用。
到现在，纪棉竟然有了逆来顺受的想法。
手里握着扑克，顺从地开始游戏。
有人拿安以歌调侃：“大明星待会儿输了可别当着陈总的面耍赖啊。”
安以歌笑得柔和：“那也得你们能赢才行。”
“哈哈哈。”
游戏继续，一连好几局，纪棉欧皇附体，完美避开惩罚。
反而安以歌被罚了好几次。
有人玩性大，竟然忘了陈屿川在场，直接问她在剧组拍吻戏是什么感觉。
毕竟安以歌现在顶着陈屿川‘女友’标签，这类话题可以说是禁忌了。
安以歌脸色微变，尽量保持得体的笑，“哪有什么吻戏，不露脸部分都是找的替身。”
“这样啊。”
没问出东西，提问的人明显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没失落多久，很快他就落到了安以歌手里，两人你来我往，也算贡献了不少乐子。
纪棉看热闹看得兴起，正好面前摆着一份果盘，刚刚伸手去拿水果，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她抬头，看见同学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
“纪棉同学，终于轮到你了。选选吧，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纪棉嘴里还含着一颗葡萄，眼神无辜又茫然。将对方的话在脑子里重复了遍，才反应过来，回答：“真心话。”
大家的重心放在纪棉身上。
陈屿川从兜里掏出香烟，塞进一小节沉香条，点燃的同时弓身捞过烟灰缸。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才慢条斯理地看向纪棉。
安以歌代替别人抛出问题：“请问，最近一次做|爱的时间、地点、对象？”
很难说她究竟存没存让纪棉下不来台的心思。
因为这类问题在真心话里很常见，在座同学也并非纯情男女，最起码没人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针对意味。
反而大都八卦地看向纪棉。
只是她和纪棉完全不熟，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到底有些冒犯。
陈屿川显然知道，但还是纵着安以歌继续提问。
外人面前，他对女伴向来都是给够了尊重的。
纪棉毫无波澜，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轻声说：“抱歉，没有经验。”
金碧辉煌的包厢里挂着价值不菲的吊灯，四壁装饰物华美又昂贵，空气里酒香混合特制香料，幽香弥漫。
出席同学聚会的人无一不将自己包装得同样优雅贵气，他们默认这场聚会里的成员无论是社会经历还是感情经历一定都是丰富多姿、浓墨重彩的。
以至于纪棉的回答说出口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愣了愣。
两相对比下，素面朝天的纪棉仿佛和他们没在一个世界里。
乔琛最先笑出声，对纪棉感情方面的干净坦荡毫不意外。
“这种问题问纪棉，那都是白瞎。”
他从桌面捞起杯酒，仰头喝尽后拉起纪棉向众人说再见。
据说会所老板是个富二代，花了不少功夫，把南江一大片湖泊规划下来。
星海岸不仅风景优美，建设上也颇费心思。
庭院空间宽敞，花园种满珍稀花卉，各种玫瑰；平台远眺临市大江，江面浩瀚辽阔；
酒窖藏酒品类繁多，酒色莹润剔透；棕色玻璃橱窗里展览的产品，最便宜也要近七位数。
抵达之前，纪棉没想到区区一个同学聚会能搞出这么大阵仗。
乔琛让代驾先把她送回去，然后才回的自己家。尽管是提前离场，到家时也已经将近十点。
她的手机电池出了故障，电量时不时流得比水还快，很容易就自动关机。
所以她出门基本都得自带一个充电宝，必要时候，还有手机壳里夹着的一百块钱应急。
乔琛想给她换个新的，被纪棉拒绝了。
说是等发了工资自己买。
插好充电器，清脆一声铃响，手机开机。
她住的房子是大四实习时租的，小区离公司不远，房租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唯一不好的就是小区老旧，环境和公共设施差得糟心。
乔琛来一回骂一回，上次被电梯吓得半死，一米八几大高个差点抱着纪棉哭出来。
纪棉扫了眼徐徐充电的手机，起身，去卧室拿换洗衣物。
她东西不多，生活过得能用‘极简’两个字形容。
在同学桌子上摆满化妆品、衣柜被衣服填充得满满当当的时候，纪棉的衣柜还能剩下大半的空间拿来放书。
宿舍里属于她的位置物品一律摆放有秩、一尘不染。
这一生活习惯到她自己出来租房也没改变。
浴室门开，水汽氤氲。
纪棉裹着浴巾探半个身子，确认窗帘拉严实了，才趿着拖鞋走出来。
洗漱完毕，把梳洗台收拾干净，纪棉拔下手机充电器回到床上。
知道乔琛一定会给她发不少消息，特意登进微信回复。
Citalopram：【到没？】
纪棉刚回【嗯】，对面立即发来个视频电话。
乔琛顶着那张奶狗脸，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大大咧咧的，“纪棉，你干妈催你回家看看，她说，你要再抽不出时间，赶明儿她就打包行李到你那儿小住。”
“可别！”纪棉急忙叫停。
方怡心肠最软，要看见她住的这落败小区，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纪棉看着日历本，选了个稍微空闲的时间，“下周一定回去。乔琛你也是，平时把干妈哄着点，别总把火力往我身上引！”
乔琛喜滋滋的吃水果，像是在幸灾乐祸，“这可怪不了我，谁让你才是方女士‘亲生’女儿呢！”
闻声赶来的方怡听到他最后一句，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一天天的不着调。”
“妈！抢我手机干嘛？”
方怡拿着乔琛的手机叫纪棉名字。
纪棉捂着嘴笑，从床上爬起来坐好。听着电话那头的嬉闹声，举着手机和方怡聊了一会儿，然后挂断电话。
贺欣说的热搜上得快，撤得也快。
等她想起来去看的时候，连关键词都找不到了。
反观陈屿川和安以歌的热搜，词条居高不下。陈屿川丝毫没有要处理的意思，仿佛就是要置顶让所有人都看见。
正想从微博退出，鬼使神差的，她点进赵乙棠主页。
圈子就这么大，有赵乙棠珠玉在前，后来者实在上不得台面。
奈何安以歌背靠大山，涨粉速度快得惊人。
或许这就是和陈屿川恋爱的好处之一？
她忽然想起之前刷到的街头采访，问：“给两个选择，五百万和一辈子不碰男人，你选哪个？”
纪棉当机立断：“五百万，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侮辱。”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一旁的乔琛默默竖起大拇指，感叹她的清醒，直夸纪棉乃吾辈楷模。
和陈屿川在一起可比简单的五百万有诱惑多了。
这样看来，难怪别人对陈屿川总趋之若鹜。
纪棉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指尖犹豫片刻，点进小群。
好友群不知道谁突然抽风，把安以歌给拉进去了。
赵乙棠也在里面。
前任现任狭路相逢，前一秒叽叽喳喳的群后一秒死了人一样安静。
石磊一向是陈屿川马前卒，和赵乙棠关系也挺好，怕场面难堪，很快就出来打圆场。
先和安以歌聊了几句，然后艾特赵乙棠问：【赵大美女最近忙些什么呢？有段时间没在群里发言了吧。】
赵乙棠回他在拍电影。
然后就没后文了，估计私聊去了。
不知道陈屿川是不是醉了，一整晚没有出现。
纪棉刷完全部消息后，点开赵乙棠头像。头像是她本人照片，背靠大海，小意温柔。
朋友圈显示三天可见，最近的一条分享，是在和著名导演朱正光吃饭。
不怪赵乙棠时时刻刻都是一副骄矜模样，她确实很有炫耀的资本。
莫名的，纪棉心口有些闷闷的难受。
-
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纪棉难得没有精神。
踩着点到办公室，破天荒成了全部门最晚到的一个。
她脑袋至今昏昏沉沉，眼睛也比平时略肿些，太阳穴针扎似的疼。
经理李浩站在办公区中央，拍拍手，姿态妖娆地倚在陈景工位旁，那些鸡血废话每周都要来一次。
纪棉认真地摊开笔记本，表面全神贯注，私下神游太空。
正好这段时间部门需要和上游公司商洽续签合同的事，续签合同比新开业务难度低，但业绩却是实打实的。
这种好事，李浩自然毫无负担地交到了他心腹陈景身上。
又谈到公司新研发的救援机器人。
不同于早前市面上的产品，这款机器人彩色摄像机，热成像仪和通讯系统。最大的特点就是可根据废墟现场的地形进行变形，可以呈现条形、三角形等形状。它可以携带生命探测仪和夜视摄像头进入废墟内部，为救援人员提供准确信息。
消息前脚宣布，坐在纪棉对面的张姐后脚就小声吐槽，“铺垫这么多，就为这个？”
公司上季度销量低迷，为了激励各部门积极开单，对销冠的奖金直接翻了个倍。
张姐是上季度销冠，自然最见不得李浩这种骚操作。
好像谁不知道陈景是他外甥一样。
嘉科的人不好应付，李浩想给陈景点几个助手。刚点到张姐头上，立马被她拿手头另一个重要业务搪塞过去。
李浩没了耐心，让陈景自个儿挑人。
等他一走，办公室这才陆陆续续有了说话声。
纪棉假模假样地将会议笔记合上，打开电脑。
她进公司不到一年，手头客户也不算多，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前辈打下手，业绩三七分。
张姐是她跟得最多的一个前辈。
她平时最爱找纪棉八卦，李浩刚走不久就走到纪棉旁边，满脸鄙夷，语气嘲讽：“老李这个舅舅真不错，陈景来公司一年，新客户没挖掘几个，业绩倒快赶超我了。”
陈景和纪棉是同一批进入公司的实习生。
两人不管从简历还是从工作积极性上看，纪棉比陈景好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入司一年，陈景职级已经越过纪棉好几档了。
一开始陈景或许还记着自己是个新人，对部门老人态度还行。
可能待的时间久了，估摸着有他舅舅在，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就连面子功夫都懒得装了。
脏活累活从不见他，好事儿倒一件不落全揽自个儿头上。
销售部的都是人精，看穿这人秉性，明面上没说什么，私下没谁愿意跟他多打交道。
纪棉帮张姐接了杯热水，安慰：“您的业绩大家有目共睹，李经理再怎么护着陈景，销冠这位置他也坐不住。”
她这话说得实诚，不存在拍马屁的事。
“也对，不就是个嘉州科技吗。”
张姐不屑地喝口水，发现纪棉一脸倦态，稀奇地笑出声。
纪棉工作虽说不会像别人一样干劲满满，但是平时看着也是精神充沛、朝气十足的样子。
很少能看见纪棉坐在工位上犯困。
张姐问：“昨晚没睡好？”
她径自将原因归咎在纪棉住的小区头上，吐槽：“是不是晚上噪音太大了？上次你说住那儿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那一片可是出了名的乱，又靠近地铁，一晚上轰隆隆的声音能把人吵死。”
纪棉撑着下巴看电脑，温声道：“还好吧……”
她不排除睡眠不足确实有一部分地铁噪音的原因。
张姐回到自己座位上，老气横秋地对她讲：“销售一天到处跑，没精神可不行。你啊，还是趁早换个小区住吧。”
换小区？
纪棉心神一动，点开邮箱将自己的简历从草稿箱里拖出来。
房子是不可能换的，要换直接换工作。
她把邮件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点击发送。
很快，大学同学南桉给她发了消息。
她毕业后去了淮序发展，本意是想进万盛科技做研发专员，奈何初出社会够不上门槛。
无奈退而求其次，进万盛当了hr。
南桉估计是收到了纪棉的简历投递，私下敲她：【纪大班长，我没看错吧！这是你亲手投的吗？】
附带邮箱截图。
消息时间显示五天前，纪棉尴尬得咬手：【是……】
南桉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当初双选会全系就你通过了万盛的面试，但那时候你不是说有更想进的公司吗？辅导员找你几次都没下文，我还以为你进嘉州科技了呢。】
一提这个，纪棉更尴尬了。
去年她一心只想去嘉州科技，万盛面试纯属是室友拉她凑数。
没想到，前脚刚拒绝万盛，转头嘉科的面试也出了意外。
竹篮打水一场空。
纪棉尴尬得脚趾抓地，不知道用什么得体的回答能稍微挽回点一班之长的形象。
好在南桉的重点不在这上面，没多为难纪棉，就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钠：【你放心，投递的简历我筛过，妥妥的。估计过两天公司就会给你发面试通知。】
她告诉纪棉，本来她的工作经验是达不到公司岗位要求的。
但人事经理一看到她长串的获奖经历，立马就破格将纪棉的简历送到第二轮了。
尤其她简历里还有个金光闪闪的新人AI挑战赛冠军。
南桉毫不吝啬地夸赞：“班长牛逼，那个比赛我们公司也有不少人参加，只有一个女生得了第三名，剩下的全军覆没。”
纪棉记得第三名的那个女生，好像叫林灿灿。
确实厉害。
南桉还说：“最搞笑的是，我们研发部那位大神，竟然连初赛都没通过哈哈哈。班长你在比赛上见过他没？”
纪棉问：“哪个大神？”
“啧啧啧。”
提到这个人，南桉难掩激动，转眼就给纪棉转了好几个视频过来。
是有专业主持人解说的比赛录像。
南桉语气骄傲：【这可是我们万盛的活招牌，无论是颜值还是技术，都是封神的存在。】
纪棉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边喝边点开视频。
人声嘈杂，画面里主持人边走边说，一面介绍大赛情况，一面随机抓选手采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