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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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叶诗白带着因因回到孤儿院，她的助理丁阳已经开车过来接她了。
丁阳站在门口，见到她，直冲她摆手催促：“白白，我给你和这几个孩子带了早餐，你快吃，吃完我带你去《孤花破小寒》剧组。”
听说这部戏时间赶得很紧，导演的脾气更是圈里有名的火爆，要是万一迟到了，导演肯定敢当场让她下不了台面。
想到这些，丁阳的脸色不太好看，没忍住抱怨了两句：“张姐今天早上七点才给我打的电话，又要求我八点半带着你进剧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叶诗白和周卿因两个人听到了。
叶诗白接过丁阳买来的早餐，递到周卿因手里：“因因，把早餐带回去和景畅哥哥、辰辰弟弟吃，我去工作啦，最晚下午回来。”
周卿因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丁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谢谢你帮我们带早餐。”然后又抱了下叶诗白，“白白，工作也要注意安全哦。”
叶诗白觉得心里暖乎乎的，捧住因因的脸，亲昵地揉了揉：“知道啦，我的小管家。”
两人的互动落在丁阳眼里，他大受震撼，开着车一路往影视城狂奔，还不忘跟叶诗白聊这件事：“看样子，你和这群孩子还相处的不错？”
叶诗白合上手里的剧本，轻轻笑了下：“其实，他们都很好。”
“在你眼里，难道有坏人吗？”丁阳恨铁不成钢，“我的白白哟，你可长点心吧，张芳显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你往火坑里推。”
前有这部综艺，后有今天早上才通知她进组的剧。
丁阳空出一只手用力地戳了几下剧本，恨不得戳个洞出来：“你看看，她给你安排的什么角色？一个替男主挡刀的炮灰歌伎，还得跳湖的那种！现在都深秋了，湖水多冷啊，你跳完湖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叶诗白当初和公司签的是最底层的练习生约，公司扔给她的资源，她哪有资格拒绝。
叶诗白的笑容微敛，语气还算轻快：“没关系啦，往好处想，最起码跑龙套的片酬都是给我的。”
将近一万块钱呢。
只是跳个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多给奶奶攒些手术费。
……
丁阳开车一路紧赶慢赶，他们到剧组的时间还是晚了五分钟。
叶诗白刚下车，一个矮胖的秃顶男人叉着腰走过来，劈头盖脸冲她好一通骂：“迟到了整整五分钟，让整个剧组都等你这么一个跑龙套的，多大脸啊？拍戏最烦你们这种女爱豆，简直是圈子里的毒瘤。”
丁阳当场就火了，眼睛一瞪，护犊子似地挡在她面前，打算和男人对骂。
叶诗白见状，连忙扯了丁阳一把：“丁哥，算了。”
也就在这个剧组拍一天戏，没必要搞得太僵。何况一眼扫过去，整个剧组的确所有人都在原地站着等开工，她也的确迟到了。
“实在不好意思。”
叶诗白不清楚男人的身份，但还是好脾气的解释了两句，“我们今天早上才收到要来剧组的消息，住的离剧组有点远，迟到给大家添麻烦了。”
听她这么说，男人也一愣：“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算了算了。”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快去做造型，我趁着这会儿功夫给你讲一下戏。”
叶诗白这才知道，男人是《孤花破小寒》剧组的导演莫健。怎么说呢，和她想象中挺不一样的。
莫健带着她走到拍摄场地，刚还叽叽喳喳的众人立马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冲着喊了场地一嗓子：“应栩，你过来！其他人先开拍！”
一身玄色长袍的青年从人群里走出来，眉目疏朗，身形挺拔，走起路来还带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气质，一看就是标准的古代美男子。
叶诗白认识应栩，或者应该说，整个华国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应栩童星出身，从光着屁股就开始拍戏了，国民度相当高，口碑也好得离谱。
“嗨呀，健康哥哥你别凶啊。”应栩一开口，那股世外仙人的气质顷刻碎了个彻底，“凶神恶煞的，多让人害怕～”
莫健气得眉心直跳：“少在这儿跟我废话，一会儿你和……”
他看了眼叶诗白，有点卡壳，叶诗白开口补上：“叶诗白。”
“啊对。”莫健接过话茬，“一会儿你和叶诗白一起听我讲戏，省得浪费时间，拍起来最好一遍过。”
应栩大大咧咧地搂住莫健，目光却落在叶诗白身上，女孩笑意盈盈的，漂亮的眸子里淬着光。
要不是那天晚上，他在医院天台偶然听到了叶诗白的电话，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她和那晚浑身散发绝望气息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应栩冲她礼貌地扬了下唇，勒着莫健脖子的手稍微加了点力气：“健康哥哥，你也太为难人了吧？拍戏怎么可能一遍过。”
莫健瞪了应栩一眼：“少废话，这没得商量。”他又看向叶诗白，“听说你歌唱得不错？《秦淮景》会唱吗？”
叶诗白坦诚地摇摇头，莫健眉毛一拧，眼看又要发火，她连忙开口补充：“我可以学，我学的很快。”
莫健将信将疑地觑了她一眼：“行，那我一会儿喊老师过来教你。”
说完，叫来造型师来给她做造型，自己则开口给两人讲起了一会儿要拍的场景。
大致内容叶诗白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剧本了，她演的是一位爱慕男主的歌伎，男主这天来青楼听她唱歌，意外遭遇仇家追杀，她替男主挡下暗箭，坠湖而亡。
戏很简单，其实一般的龙套演员都可以演。
不过莫健要求很高，要让饰演歌伎的演员现场唱歌收音，而不是采取后期配音的方式。这一关，一下子卡下去不少人。
这个角色能落在叶诗白的头上，也是因为他听过叶诗白唱歌，的确是他想要的嗓音。要不然，不管表妹施娇怎么求他，他都不可能同意让叶诗白参演。
……
叶诗白的造型很快做好了。
她演的是青楼歌伎，为了贴合角色，造型师给她安排了一条艳丽又俗气的红色舞裙。一般人很难压住这么艳俗的裙子，她不仅压住了，还把她本来漂亮的脸蛋硬生生拉高好几层美貌度。
就算是见惯了漂亮女演员的莫健，都觉得有点惊艳。叶诗白演个女主角可能不够格，但是要是演个花瓶，绝对绰绰有余。单单摆在那儿，她都是最好看的花瓶。
莫健拍了下手：“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去给你喊音乐老师。”
没一会儿，莫健带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士回来了。
女士姓李，是剧组的音乐指导老师，见了叶诗白，很客气地笑了笑：“我看过你参加选秀节目的表现，你的嗓音条件很不错。”
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透着几分打量，想来应该是看过她霸凌项雨仪的黑料。
叶诗白只装作没看到对方眼里的探究：“谢谢李老师，那我们现在开始吗？”
李老师没再说别的，点点头：“我唱一句你跟一句，然后，我会帮你纠正问题。”
《秦淮景》是一首苏州小调，吴侬软语的腔调沁着柔情，清唱的难度很高。
李老师没指望教叶诗白两遍就能让她学会。她在音乐学院从教多年，有天赋的学生见过不少，但也没几个人，能跟着她学个几遍就唱出她想要的味道。
但是等叶诗白一开口，李老师发现自己错了。
少女嗓音清透，带着罕见的空灵，唱出了《秦淮景》中特有的旖旎柔情。别说是李老师，就是一直在旁听的应栩和莫健，也能听出她唱的是真好。
李老师有些怀疑：“这首歌你以前真没学过？”
“没有。”叶诗白坦诚地摇头，“不过我奶奶是苏州人，有教过我苏州话。”
她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李老师知道，《秦淮景》能唱好光靠会说方言完全不够。
李老师再次看向她时，眼底的探究意味淡了，多了几分赞许：“很好，你再多练几遍，只要这部剧不扑街，你凭着这首歌唱出圈也完全没问题。”
这话一说，莫健第一个不乐意了：“我拍的剧会扑街？真是笑话。”
应栩满眼慈爱地盘了盘莫健的光头：“健康哥哥，咱们要谦虚，谦虚。”说着，他又笑眯眯地对叶诗白说：“你是第一次拍戏吧？别紧□□康哥哥人挺好的。”
叶诗白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对上应栩吊儿郎当的模样，紧张的情绪倒是真的散了一些。
莫健冷哼一声，打掉应栩在他脑袋上作乱的手：“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拍开拍！”
……
室外和室内完全两个温度。
叶诗白穿着戏服在化妆室里还没什么感觉，一出门，冷得直哆嗦。
好在丁阳拿了件外套，递给她披上，眼神愈发忧心忡忡：“这一会儿工夫气温又降了点，你拍完跳湖戏非得感冒不可。不行不行，等会儿戏开拍了，我先去给你买点药预备着。”
丁阳苦口婆心的模样，像极了个老妈子。
叶诗白没忍住，笑出了声，开玩笑道：“丁哥，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我现在可没钱给你涨工资。”
丁阳瞪了下眼睛，老大的不乐意：“那就先欠着欠着。我就跟你这么一个艺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还有个原因他没说，要是他妹妹现在还活着，年龄跟叶诗白也差不了几岁。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叶诗白，像他妹妹一样，又在这个吃人的娱乐圈里重蹈覆辙。
两人说着，很快进了搭建好的拍摄场地，是在湖边的画舫上。
画舫四面都有屏风，温度比外边要暖和不少，叶诗白脱掉外套也没觉得冷。
她按照导演莫健的指示，松懒地倚在贵妃榻上，随着一声“action”，她开口唱起了《秦淮景》。还没唱两句，莫健喊了“卡”。
“不对，不对。”
莫健指了指贵妃榻旁边正襟危坐的应栩，对叶诗白说：“歌里的感情到了，戏里的感情不够。你得看着他，眼神带着钩，这是谁？是男主！是你爱慕多年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的男主！”
叶诗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次开拍，没两分钟，莫健又喊了“卡”，表情明显变得难看起来，看样子是准备骂人了。
叶诗白刚想道歉，她面前的应栩突然站起来：“导演你等会儿，我跟她说两句。”
拍戏期间的应栩收起了没正行的模样，完全演绎出了剧中端方绝尘的世家公子。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叶诗白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别紧张，放松点。”应栩蹲在贵妃榻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你别想着自己对面坐的是我，可以把我想成你最喜欢的人或者物。”
叶诗白醍醐灌顶，按照应栩的指点，再次看向对方时，把他想成了自己梦想中的靠海大别墅。
一瞬间，她眸中的火星被点燃，带着满满的喜欢。
少女明明还是用最开始的姿势卧在榻上，给人的感觉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她面容娇妍，眼眸黑亮，酿出蜜意的眼底带着钩。
应栩一时间有些恍惚，蹲的太久双腿一麻，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他连忙稳住身形，半点儿都不敢去看女孩脖颈以下优美的玲珑曲线，快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见叶诗白有了状态，莫健连忙又喊了开拍。
这一次，一切都拍的很顺利，直到叶诗白中箭掉进冰凉的湖水里。
她的戏份其实还没完，按照剧本，她的追求者会在湖里捞出她的尸体。看到她的惨状后，她的追求者就此黑化，成为男主的死敌。
湖水冷得刺骨，叶诗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冷而发抖，努力演好一具美丽的尸体。
没过一会儿，她又听到扑通的跳水声，应该是演她追求者的男演员来捞她了。
一双大手很快贴在了她的腰上，成为冰凉的湖水唯一给予她的热源。
叶诗白刚想松一口气，对方的手却箍着她的腰，开始似有意若无意地摩挲起来。
她的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适，但没多想，只当男演员是想找个合适的角度搂她出水面。
直到男演员的手越来越过分，甚至摸到她腰侧的拉链，作势准备拉开……
叶诗白猛得睁开眼睛。
男演员见她睁开了眼睛，不仅不慌，还在水中扯起嘴角冲她笑了下，手上拽着她拉链的力气更大了，显然是存着让她走光的恶毒念头。
叶诗白强忍着恶心，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指，朝着反方向狠狠地用力一扳，又抬起腿，冲对方的脸狠狠地踹了一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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