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
温远好像不是好人。
这个想法在魏起阳脑袋里，根深蒂固了一路。
他不知道在瞎逛什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全家都在等他。
温远和小伍点着蜡烛坐着，死盯着大门。
魏起阳还以为温远睡了，准备悄悄猫进去。打开门就感觉到寒气飘来，“有问题，大晚上不睡觉。”
温远翘着腿，边上的小伍站了起来。
“起阳哥，我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小伍道。
真好，本人不说话请个代言人，这就是红蛇会人的派头吗。
魏起阳仰起头，俯视他们，想洗个澡睡了。
这里不能久留，必须找到后路。
“起阳哥。”小伍看着魏起阳无视他们，就又叫叫了。
“起阳哥，温远哥哥他之所以不和你说，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以前的事对他来说是童年阴影，跨不过去的坎，他开不了口，但我可以告诉你。”
“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和我说，我就是个借住在温远家的陌生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好说，说不定我明天和琴姐一样，回去了。”这到底算什么事，魏起阳不想听小伍说，他想亲自听温远说。
小伍听出话里的不对劲，“起阳哥，你要走了？去哪？”
“反正不和杀人诛心的玩意儿待一起。”
他回到房间，门还未关上，温远一个健步过来，用手垫住了门框。
温远冲了进去，把门反锁。
“温远，我告诉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不能苟同，我只想好好的过完我这十年。”魏起阳扯着嗓子，咆哮道。
温远一个反压，把魏起阳摁在了门上，“我爸在我九岁被杀，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十一岁我被强行加入到杀死我亲爹的队伍中，带着江蕊，那时候我懂什么我什么都不懂，我自己都是个孩子，之后十六岁我退出。”
“魏起阳，你说我杀人诛心，我温远从出身到现在只想杀一人，那就是红蛇会的主管。”
温远头靠在门上，手搭住了魏起阳的手腕。
这版本和魏起阳听来的不一样，看起来不假，温远好像没有在骗人。
说出藏在心里的这些往事，温远心里好受了些。
隐瞒，欺骗，全都渊源于温远不敢面对现实。
在外人他曾是高高在上红蛇会的一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只小蚂蚁。
温老因为经过了红蛇会门口不小心弄脏了他的地毯，就被拉出来大作文章。
温远的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意外，父亲是他唯一的家人。
他们刑罚了温老，赐他之死。
收养了温远，让他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
被打的满头是血，半死不活是常态。江蕊是医生世家，她爸妈救了小温远好几次。
“魏起阳，我知道你不想惹事，我也不想，所以我不能强迫你，但当我看见田叔儿子，他的眼神，一遍遍的在抽打我。”
魏起阳的肩角湿了一片，毫无防备地看着温远哭。
双手冰冷，轻轻拍着他的头发。
后来温远抽泣累了，就睡了。
他蜷缩在那里，背弓着，估计还回忆着刚才，时不时的呜鸣。
魏起阳全身疲惫，想去隔壁一个人待会儿。
推门出去，看见了小伍还在客厅。
“你不走吗？”魏起阳换着衣服准备去洗澡。
“走不掉了，宵禁，”小伍想等着宵禁过去，“你们的误会解开了吗？”
“是也不是吧。”魏起阳敷衍道。
三观问题上，这事解决了，但感情没有。不知道温远心里装的是谁，上次晕晕乎乎，竟想动手动脚。
魏起阳是成年人了，他可以理解，不想对这事上心。
“我休息了，你看看他，情绪不太稳定，哭完就睡了，可怜的像只狗。”魏起阳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小伍。
简单冲了一下，魏起阳用浴巾裹着，去到江蕊那间换衣服。昨天那事之后，今天早上他救把他的东西搬过来了。
外面门毫无征兆地被撞开，客厅的小伍还在诧异中。
“例行检查。”
小伍打着掩护，温远醒了过来，蹿到了魏起阳房里。
魏起阳还在穿着衣服，丝毫没察觉到外面。
猛地他被魏起阳推倒，温远把被子盖过两人头顶。
低声道魏起阳耳边，“你叫。”
“啊？”
外面的小伍没能拦住，检察队的人，挨个房间检查了起来。
眼看马上要开他们的门了，情急之下温远顾不上那么多，他手探到了下，扯开魏起阳浴巾。
门内传出几声哼哼，检察队的人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犹豫了。
“温远哥和嫂子在里面呢，所以拦着，要不然你们改天？”小伍在后比当事人还尴尬。
魏起阳抓着温远头发，那股劲从头蹿到了，张嘴对着往温远的肩上咬了一口。
这下的声，比刚才沉。
“温远？”检察队的敲门道。
“滚。”温远只是一字。
检察队看向小伍，为首的打了个手势，全员撤退。
温远听见没声了，撒手掀开被子。空气进来，魏起阳涨红着的脸，缓和了些。
他准备离开，刚抬起，被魏起阳一把抓了回去，双手锁住了温远。
“再等等。”魏起阳发泄似的在温远头上一顿乱搓。
“你上次把我认成谁了？”魏起阳斜着眼，那目光里还有些怨念。
温远撑着手，半支起身，毫无防备的回敬他那眼神，“魏起阳。”
“大金毛。”魏起阳瞪着他，吐出了一句前后不搭的话。
半小时后，温远惺忪从房里走了出来。
“假戏真做了哦？”小伍语气抑扬顿挫。
“你还不回去？”温远倒上了杯水。
小伍站起，“哥，我不想住树林了，反正你们俩睡一起，腾个房间给我。”
温远喝了一杯接一杯的水，“不行，蕊蕊又不是不回来了。”
“啧，你家庭健全了，我可是孤儿啊。”小伍不留不欢迎他的地方，借着月色，带上他的弓和箭离开了。
魏起阳趴着自然睁眼，懒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腿有点酸，放慢了步子出去。
桌子上摆满了红色白色的东西，他仔细一看，满桌的萝卜企鹅。
红萝卜没有放过，白萝卜也没有幸免。
温远端了一缸醋出来，像打了鸡血一天上窜下跳，忙着把萝卜放进坛子里。
“这里被企鹅攻占了吗？”魏起阳拖着椅子坐下。
“坐下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温远放完全部的萝卜，从厨房拿出昨天晚上他腌的。
魏起阳快要疯了，闻着萝卜的味道，他感觉自己要窒息过去。从来没这么讨厌萝卜过。
“去哪，去找醋溜企鹅王吗？”魏起阳面对栩栩如生的企鹅，毫无食欲。
这让他想起了，刚来这里看到的黑坨坨菜，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处。
“温远你能不能整点人吃的东西。”魏起阳双手抱头狂揉，手肘撑着桌子。
“萝卜通气，你火气大易怒，吃点这个对身体好。”温远夹过一块举到了魏起阳嘴边。
“啊。”
“啊你个锤子！”魏起阳夺门而出。
昨天去许老板那里还换了点钱，应该够今天的早饭。
魏起阳从不认路到处畏畏缩缩，到现在也算是混的游刃有余了。
找了家煎饼店，问老板多加了两个蛋。
“要萝卜不，小伙子。”老板笑盈盈地问。
“啊，什么萝卜。”魏起阳背后一股凉意。
怎么到处都是萝卜，哪哪都离不开萝卜。
老板夹着萝卜片，“今年萝卜爆产了，销售不掉了。”
魏起阳看着白萝卜片，满脑子都是那企鹅的模样，张牙舞爪，形似怪兽。
“不要，别放萝卜，放点榨菜吧。”魏起阳心有余悸。
卷着饼，又要了一碗豆浆，边走边吃。路上的人都在匆忙行走，就他两耳不闻窗外事，闹中取静。
吃了饼，喝了热豆浆。魏起阳觉得自己又重生了，闻着泥沙尘土的味道，比萝卜的辛辣味要好受的多。
远处黑压压地聚着人，魏起阳好奇去凑了热闹。
“前面怎么了？”他好奇地逮到一个老头问。
“矿场塌方了，压死了不少人。”
魏起阳被挤在了队伍末尾，根本看不到前面。
众人围的方向，好像确实是温远上班的地方。
魏起阳看戏地拿出手机，恨不得唯恐天下不乱，“喂温远，你可以休长假了。”
“你工作的地塌了。”
他还在嘲笑着温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悄跟上了一个人。
咬着完煎饼最后一口，拿着塑料袋顺手走到垃圾场，抬手就想扔，突然顿住，看清了垃圾桶分类才扔了下去。
回到家，温远还在啃萝卜，屋子里的气味有了变化，从萝卜变成了醋。
“刚才看到，你的矿场被炸了。”魏起阳想当面看看他的表情。
“知道了啊，”温远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告诉我的。”
“不关心？你丢工作了。”魏起阳继续刺激他。
温远抓起萝卜捏住下巴一口喂进了魏起阳的嘴里，还抬了两下帮他咀嚼。
“我不担心，我帮你找了份工作，今天下午开始。”
“我照顾你太久了，现在换你养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