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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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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休息室,落了锁,就能隔绝外面的所有纷扰。
我卧在长沙发上,头枕在封凯团成一团的卫衣上。半眯着眼,阳光落在短几上,一侧是我,一旁是封凯。
封凯穿着等会要比赛的黑色背心,胸前用曲别针别着一张号码牌。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叉合十放在腿上。
“睡吧,我等一会喊你。”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嗡嗡地,“你呢?”
“我看着你就好。”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柔,男孩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净洁的休息室尤其安静,男人的呼吸都仿若在耳边。
我一向有午休的习惯,就如封凯所说的,什么娇生惯养的毛病和习性,我身上都有。但唯唯他未说出口的是,总是有人乐于惯我。从前是我的母亲,之后是他。
四点整,跳高项目按时进行。
封凯只报了跳高这一个项目,队内要求。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个也不参加。
我还是睡得有点懵,拿着名单听到这句话,好奇地侧过头问他,“为什么?各个项目的第一名都是有奖励的。”
封凯做着准备活动,闻声低头瞥了我一眼,“唔,因为奖励比其另一种选择,不够吸引人吧。”
“什么?”我听不懂,呆呆地又问他。心里却想着,穿成这样又两眼盯着我,堪比五大桶迷魂汤啊。
他嘴角勾起,朝我招招手。等我靠近后,他又戏耍地躲开。满嘴戏谑,“我若不参加,就可以获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奖励,比起这个,其他的,对我毫无诱惑。”
“……”我满心欢喜消化着这一大口糖,假装镇定自若地直起身,与他并肩而立不再看他,抬起拳头撞上他的手臂。
“……油嘴滑舌。”
助跑,起跳,越杆。
惊呼声响起,少年热血。
我觉得跳高最美的一瞬间是从定格在越杆的最高点,但越杆却是一系列细微动作的组合,它是一个随高度、重心不断改变而变化的对身体强有力的控制。这种分毫之差,失之千里的控制,抗衡生来存在的制约,在短短几秒,让旁观者感受到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爆发感。
飞跃后落地,年少心动。
这就是封凯。
十几年冬寒酷暑的训练,挥汗如雨,所以扬首间,冠以花环。
许成铎从未考虑过他的另一伴会是除了封凯以外的其他人,说实话,分手期的那三年都未曾想过。或许是他唯一的心动都是封凯。
闭目黑暗中是欣长的少年,睁开眼,看的满身是汗、热气腾腾的封凯。
提笔圈起封凯名字,我扬声喊道,“第一名,封凯!”
封凯缓了一会,从软垫上起来,同其他走过来的参赛同学一一握手撞肩,笑着接受所有的调侃和称赞,不骄不躁,如夏季的风。
等人渐渐散开,他走到了我面前,目光毫不加掩饰地望着我。
“铎哥,我厉害不厉害?”一张口,像个讨要夸奖的孩子。
“厉害。”我把本子夹在胳膊下,鼓掌。
他笑笑,“那,不给我奖励吗?”
“奖励什么?趁我高兴,别过分了啊。”
“怎么会。我一向念旧,照往常规矩即行。铎哥,你别玩不起就行。”他抱胸歪头笑看我。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看我?喊我一声哥,我怎么会耍赖。”
“那当然,毕竟是我铎哥,一言为定。”
“……”我有点小慌,封凯实在是笑得太不怀好意了,我瞎了我都能看出来。
“你到底要什么奖励?”
封凯没回答我,拉着我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同学们都在操场,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寂静的走廊空无一人。
我的背抵上墙,封凯一手撑在我头顶,俯身。
“我算对一道,你亲一口。后来你说,所有的事通用。”
他声音低沉,一贯地懒洋洋,蹲在草里静静地看着平原上的羊。什么也没做,可看起来就像是猎物已咬在嘴里。
“儿时你给我设的规矩,所以现在,我要一个奖励。”他凑到我的耳边说,“铎哥,这里没人,你不用怕被看到。”
“……哦,那我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真是太贴心了……”我一字一顿。
他轻笑出声,“不客……”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突然吻上他的脸侧,封凯骤然禁声。缓过神后,抬手刚想抚上我的脸,我直接抓住他的手。
一扯,方位调换。
我压着他的手,得瑟地贴面说道,“兵不厌诈。”
我感受到他的胸膛在振动,抬眼看去,他笑得停不下来。
这样的走廊,像是一朝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我忙于学业,他被迫忙于训练的纯情阶段。封凯一个口头上谈过十几个男朋友实际上手都没牵过几个的伪花心萝卜,我一个直了十七年一时冲动选了发小谈了个男朋友的真直男,两个人谈得别扭又热烈。
一如就像,一只小羊在他的领地上横冲直撞,而他默默卧在草丛里等着,怕吓到心上的小羊。而结果是,小羊歪着头发现了他,探头探脑嗅着狮子的气味。
我想着想着,被自己的想法给呕到了。看向封凯的目光,仿若戴了十级滤镜,竟觉得这玩意儿还挺可爱。
悄无声息挨近封凯的唇,而封凯眼里满是我。
就在这时。
一个人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女声清脆,宛若玉盘碎地。
“成铎。”
我惊讶回头。苏轻婷婷玉立,浅笑嫣然。
“好久不见。……我是打扰你们了吗?”
废话!
我满心窝草,一嘴吐槽正不知从何说起,身前的男人,封凯一声不吭,猛地推开我。